建兴八年的深秋,陇右大地一片金黄,不仅是丰收的粟米,更有来自羌胡各部的诚意。在诸葛光和姜维数年如一日的苦心经营下,尤其是凭借盐铁贸易的实惠和“彰善之举”树立的威信,季汉对陇西羌胡的影响力与日俱增。
这一日,一场规模空前的“羌胡会盟”在陇西郡治所襄武城外举行。以烧当羌、参狼羌为首的数十个大小部落首领,带着丰厚的贡品——良马数千匹、皮毛无数、以及陇右特产的各种药材,齐聚于此,正式向季汉皇帝刘禅,献上他们的忠诚。
消息传回成都,朝野为之振奋!这意味着,陇右的统治不仅限于汉人郡县,更深入到了广袤的羌胡之地,边境的稳定性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刘禅闻讯,龙颜大悦,当即下旨,重赏诸葛光、姜维等有功将士,并命鸿胪寺以最高规格,接待即将前来成都朝觐的羌胡使团。
半个月后,一支由数百人组成的、穿着各式民族服饰的羌胡使团,浩浩荡荡地抵达了成都。他们骑着高头大马,驱赶着成群的牛羊,带着琳琅满目的贡品,引起了成都百姓的围观。人们指指点点,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色——看,这就是我们大汉的威德!
皇宫麟德殿内,气氛庄重而热烈。刘禅身着隆重冕服,端坐龙椅。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气度森严。以烧当羌大酋长迷当、参狼羌酋长俄何烧戈为首的羌胡首领们,在鸿胪寺官员的引导下,步入大殿。
这些平日里在草原上叱咤风云的酋长们,此刻在煌煌天威之下,也不由得收敛了锋芒,依着学来的汉礼,恭敬地向刘禅行三跪九叩大礼,献上代表归顺的图腾和贡品清单。
“臣等,陇西羌部野人,感慕大汉皇帝陛下天威仁德,特率部众,倾心归附!愿永为藩属,世世代代,为大汉守卫西陲,绝无二心!”迷当大王操着生硬的汉话,声音洪亮地宣誓。
刘禅面带和煦笑容,抬手虚扶:“诸位首领深明大义,率众来归,朕心甚慰!自今日起,尔等便是我大汉臣民,与内地百姓一视同仁!朕必使尔等安居乐业,共享太平!”
他按照惯例,对各位首领进行了封赏,授予他们汉朝的官职(多为荣誉虚职,如中郎将、都尉等)和印绶,并赏赐了大量的丝绸、茶叶、瓷器(正是陇西新烧制的青花瓷)、以及……洁白如雪的粗砂糖!
当那些羌胡首领们拿到光滑如玉的瓷器,尤其是尝到那前所未见的、纯净的甜味时,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喜神色!在他们看来,这些精美的器物和神奇的“甜石”(他们给糖起的名字),简直是天神才能享用的东西!大汉皇帝竟然如此慷慨地赏赐给他们!
“天朝上国!果然是天朝上国!”迷当大王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再次率领众首领叩谢天恩,归附之心更加坚定。
接下来的几天,刘禅下令在成都举办了盛大的欢迎宴会和游园活动,让这些羌胡首领们尽情领略“天朝”的繁华与文明。他们参观了整齐繁华的市井,观看了汉军威武的操演,品尝了各式各样的炒菜和用新糖制作的点心,甚至还在刘禅的“指导”下,笨拙地尝试了一下麻将的玩法(虽然完全不懂规则,但觉得那些玉石牌子很好看)。
这一切,都极大地冲击着这些部落首领的认知。他们原本以为汉人只是兵甲犀利,如今才发现,其文化的繁荣和生活的精致,更是远超他们的想象。一种对先进文明的敬畏和向往,在他们心中油然而生。
刘禅看着这些被“糖衣炮弹”和“文化输出”砸得晕头转向的羌胡首领,心中暗自得意。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仅要让他们在武力上臣服,更要在文化上认同,在生活上依赖!”
“这才是真正的‘攻心为上’!”
他趁机向迷当大王等人提出,希望他们能派遣部落中的年轻子弟,来成都的官学学习汉家经典和文化,费用由朝廷承担。迷当等人正在兴头上,又觉得这是莫大的荣耀和恩典,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答应了下来。
羌胡会盟的巨大成功,如同给季汉的第二个五年规划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它不仅稳定了西部边境,带来了宝贵的战马和皮毛资源,更极大地提升了季汉的国际声望和内部凝聚力。《大汉公报》连篇累牍地报道此事,将其描绘成“陛下德化远播,四夷来朝”的盛世景象,民间亦是欢欣鼓舞。
然而,在这片喧闹的喜庆之下,刘禅却保持着难得的清醒。他知道,羌胡的归附,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利益(盐铁贸易)和武力威慑的基础上的,其忠诚度并非牢不可破。一旦季汉示弱,或者有更大的利益诱惑,难保他们不会反复。
“打铁还需自身硬。归根结底,还是要不断提升自身的实力。”
他将诸葛光和姜维召至面前,叮嘱道:“羌胡归附,乃是大好事。然,安抚之余,戒备之心不可无。陇右防务,仍需加强。与羌胡之贸易,需掌握主动,尤其盐铁输出,需定量定价,不可使其坐大。对其内部动向,亦需密切关注。”
“臣等明白!”诸葛光和姜维郑重应下。他们深知陛下的担忧,也一直在这么做。
送走了羌胡使团,成都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一种无形的“文化自信”,却如同秋日暖阳,温暖并激励着这座城池,乃至整个季汉。
刘禅的生活,也再次回归“躺平”的节奏。只是,如今的“躺平”,底气更足,心境也更加从容。
他坐在凉亭里,用精美的青花瓷杯喝着清茶,旁边摆着一碟新制的、撒了粗砂糖的米糕。秋风送爽,丹桂飘香。
“万国来朝……这感觉,确实不错。”
“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长,真正的挑战,还在北方那个老对手那里。”
他拈起一块米糕,送入口中,甜香软糯。
“嗯,日子总会越来越甜的。”
“先把眼前这碟点心享受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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