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秋夜的风裹着苹果酱的甜香，绕着苏家村的苹果深加工车间打了个转。车间的铁门紧闭，墙上的监控摄像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王大爷攥着旧手电筒，光柱在车间外墙扫过，脚步比白天巡逻时更轻——自从车间投产，村民们就自发排了夜班，谁都怕再出像冷库那样的岔子。
“二柱，你盯东边的设备间，我去看西边的原料库。”王大爷的声音压得很低，手电筒照到原料库窗户时，突然顿住。窗玻璃上有道新划的痕迹，缝隙里塞着半片树叶，而本该锁死的窗扣，正松松地挂着。
他刚要喊人，就听见车间里传来“哐当”一声闷响，像铁棍砸在不锈钢罐上。王大爷赶紧摸出手机给林舟发消息，指尖抖得差点按错键：“车间里有贼！在砸设备！”
不到三分钟，二柱带着五个村民扛着锄头跑过来。二柱年轻，翻窗的动作快，他踩着墙根的砖缝爬进原料库，刚落地就撞见个黑影正举着铁棍往果酱搅拌罐上砸——那罐子昨天刚调试好，今天要生产新一批苹果酱。
“住手！”二柱大喝一声，黑影吓了一跳，铁棍“当啷”掉在地上。王大爷和村民们从正门冲进来，手电筒的光柱齐刷刷照在黑影身上：那人穿件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脚沾着泥，怀里还揣着个布包，里面露出半袋苹果干——是车间刚包装好的样品。
“你是谁？谁让你来的！”王大爷上前一步，粗糙的手抓住黑影的胳膊，指尖能摸到对方胳膊上的肌肉紧绷着。黑影想挣扎，却被村民们围得严严实实，只能喘着粗气喊：“别抓我！我就是来拿点东西，没别的意思！”
第二幕
车间办公室的灯亮得刺眼，黑影被按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他掉落的铁棍、偷拿的苹果干，还有从他口袋里搜出的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砸坏搅拌罐和封口机，事成给5000块”，落款是个模糊的“张”字。
林舟和苏晓赶过来时，黑影的额头还在冒汗。苏晓拿起那袋被捏变形的苹果干，指尖轻轻拂过包装上王小丫画的苹果图案，声音有点发颤：“这是我们要发给城里孩子的样品，你为什么要砸我们的设备？”
黑影别过脸，不敢看她，嘴里还硬撑：“我就是缺钱，想拿点东西卖，砸设备是不小心碰的。”
“不小心？”二柱把手机拍的监控视频怼到他面前，屏幕里清晰地显示黑影撬窗、拿铁棍瞄准搅拌罐的动作，“监控拍得清清楚楚，你就是故意的！还有这纸条上的‘张’字，是不是张建军？”
提到“张建军”，黑影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王大爷见状，放缓了语气：“小伙子，我们知道你可能是被人逼的。张建军当年害了多少村民，你要是帮他做事，最后也没好下场。”
办公室里静了下来，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响。黑影盯着桌子上的苹果干，突然红了眼：“是张建军让我来的！他在监狱里托律师带话，说只要我砸了车间的设备，就给我家人一笔钱……他还说，林舟当年搞垮了他的砖厂，现在又断了他的财路，一定要报复！”
林舟攥紧了拳头，指尖掐进掌心——果然是张建军，就算在监狱里，也没放弃搞破坏。苏晓走到林舟身边，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递给他一杯热水：“先别激动，把他送到派出所，让民警查清楚。”
第三幕
凌晨的村口，村民们举着手电筒，簇拥着黑影往派出所走。二柱扛着那根铁棍，边走边骂：“张建军真不是个东西，自己蹲监狱还不安分，连累别人做坏事！”王大爷走在最前面，手里还攥着那张写着“张”字的纸条：“到了派出所，一定要把他的话都录下来，让民警知道张建军还在搞鬼。”
林舟和苏晓走在最后，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苏晓看着林舟紧绷的侧脸，轻声说：“张建军这么执着于报复，说不定还有别的同伙藏在村里，我们以后得更小心。”
林舟点头，想起之前赵凯的事，还有车间建设时遇到的各种阻碍：“我明天就去找周明远，让他帮忙跟省厅说一声，把张建军的情况备案，免得他以后再搞出别的花样。”
到了派出所门口，民警接过黑影，听完村民们的叙述，皱着眉说：“最近确实接到好几起跟张建军有关的举报，他在监狱里跟外面联系频繁，好像在筹谋什么事。你们村里的案件，以后一定要加强安保。”
送走民警，村民们渐渐散去。王大爷拍了拍林舟的肩膀：“别担心，有我们在，谁也别想毁了咱们的车间。”林舟看着王大爷蹒跚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苏晓，心里突然踏实了——不管张建军耍什么手段，只要村民们团结在一起，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苏晓拉着林舟的手，往村里走。夜色里，车间的轮廓隐约可见，月光洒在屋顶上，像一层薄薄的保护膜。“明天还要生产苹果酱，我们早点休息吧。”苏晓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林舟点头，握紧了苏晓的手。
（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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