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天正沉浸在对江一楠那优雅身姿和锐利眼神的无限遐想中，脑海里已经上演到两人在银行储物间里“深入了解”的戏码，手机却不合时宜地炸响了。一看是安徽仔，他没好气地接起来。
“华哥！不仗义啊！”电话那头传来安徽仔标志性的大嗓门，“调去银行吃香喝辣了也不跟兄弟说一声？是不是看不起咱这糙汉子了？”
华天揉了揉眉心，把脑海里江一楠的影像暂时驱散：“少他妈废话，有事说事，老子正规划人生呢。”
“嘿嘿，还是华哥了解我。”安徽仔讪笑两声，“这两天有个大厂招工，是你那边一个姓王的在负责。你看……能不能帮兄弟打个招呼？老规矩，少不了你的好处。”
华天心里盘算着，这钱不赚白不赚，正好最近股票需要追加投资，便应承下来：“行，我明天去跟他聊聊。成不成不敢保证啊。”
“华哥出马，一个顶俩！”安徽仔马屁拍得震天响。
挂了电话，华天啐了一口：“妈的，打扰老子意淫。”
第二天，华天没去华业银行那高大上的办公室报到，而是杀回了熟悉的人才市场。他找到正在招聘展位前翘着二郎腿的王哥，堆起笑脸：“王哥，忙呢？中午赏脸一起吃个饭？”
王哥，全名王德发，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老油条，四十多岁，头发稀疏，肚子微凸，一双小眼睛总是闪着精明的光。他瞥了华天一眼，皮笑肉不笑：“哟，华主管今天怎么有空莅临指导我们这基层工作了？行啊，正好宰你一顿。”
两人来到人才市场附近一家川菜馆。华天点了几个硬菜，又叫了啤酒。几杯酒下肚，气氛似乎热络起来。
华天瞅准时机，把安徽仔的请求委婉地提了出来。
王德发夹起一块水煮鱼片，不紧不慢地嚼着，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华天，忽然笑了，那笑声听着让人发毛。
“华天啊华天，”他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油光光的嘴，“你知道你为什么能调去银行吗？”
华天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动声色：“公司安排呗，说是岗位需要。”
“屁！”王德发嗤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却带着一股寒意，“是我把你弄走的！你他妈和那个安徽仔，动老子的蛋糕了！知道之前那几个厂的招聘，老子一年能从这个上头捞多少吗？你倒好，横插一杠子，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懂不懂？”
华天愣住了，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出。他以为是自己“能力出众”被赏识，没想到是挡了别人的路被“发配”！
王德发看着华天变幻的脸色，得意地靠回椅背，点燃一支烟，吐了个烟圈：“你也别想着去举报我，老子上面有人。倒是你，和安徽仔那些勾当，证据我可都捏着呢。真捅出去，你这工作保不保得住另说，搞不好还得进去蹲几天。年轻人，江湖不是这么混的。”
他说完，拿起桌上的烟和打火机，站起身，拍了拍华天的肩膀，语气“慈祥”得像是在教导晚辈：“这顿你请啊，算是交学费了。银行那边好好干，那才是正道。”说完，扬长而去，根本没打算买单。
华天僵在原地，手里的筷子越握越紧，指节发白。一股被玩弄、被羞辱的怒火直冲头顶。“咔嚓”一声，手中的一次性筷子被他硬生生折断！断口尖锐，差点扎破他的手掌。
“王德发……老子操你大爷！”华天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胸口剧烈起伏。他重生以来顺风顺水，第一次吃这么大的瘪，还是以这种毫无尊严的方式。他意识到，自己还是把这个世界想简单了，利益的争斗，远比想象中更赤裸和残酷。
在座位上喘了半天粗气，华天才勉强压下立刻去找王德发拼命的冲动。他阴沉着脸结了账，走出餐馆。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却觉得浑身发冷。
“华天？”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
华天扭头，看见姜虹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两杯奶茶，笑盈盈地看着他。她今天穿了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新动人。
一瞬间，华天心头的阴霾仿佛被驱散了不少。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姜虹？你怎么在这？”
“我今天休假，过来这边逛逛买点东西。”姜虹走过来，很自然地将一杯奶茶递给他，“喏，请你喝。看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冰凉的奶茶入口，甜腻的味道似乎稍稍抚平了内心的躁郁。华天看着姜虹关切的眼神，突然不想再一个人扛着这些破事。
“没什么，工作上遇到点恶心事。”他叹了口气，“被小人摆了一道。”
“啊？严重吗？”姜虹蹙起秀眉。
“没事，我能处理。”华天摇摇头，不想多说。他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姜虹，“你接下来去哪？要是没事……我下午也没安排，要不……一起逛逛？” 他急需一些美好的人事物来冲刷掉王德发带来的晦气。
姜虹脸上掠过一丝红晕，低下头用吸管搅动着奶茶，轻轻“嗯”了一声。
于是，两人开始了近乎约会的下午。他们去了附近的公园散步，沿着林荫道漫无目的地走着，聊着各自工作中的趣事和烦恼（华天自动过滤了王德发那段）。华天凭借前世的了解和远超这个年龄段的成熟谈吐，时不时逗得姜虹掩嘴轻笑。
后来他们又去看了一场电影，昏暗的影院里，华天能闻到姜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偶尔手臂不经意地触碰，都能引起一阵微妙的心悸。他看得出来，姜虹对他很有好感。
从电影院出来，华光初上。华天送姜虹去公交车站。
“今天……谢谢你陪我。”姜虹站在站牌下，低着头，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我很开心。”
“是我该谢谢你，”华天真诚地说，“要不是遇到你，我估计现在还一肚子气呢。”
公交车缓缓进站。姜虹犹豫了一下，飞快地抬起头看了华天一眼，声音细若蚊蚋：“那……我们下次再约？”
“当然！”华天肯定地点头，心里那点因为王德发而产生的郁闷彻底被这即将到来的桃花运冲散了。
看着姜虹上车，在窗边向他挥手告别，华天也笑着挥手，直到公交车消失在车流中。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
“王德发……这事儿没完。”他低声自语，“敢阴我？老子两世为人，还玩不过你？”
与此同时，对姜虹的征服欲也在心中升腾。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这个好女孩从手中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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