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混沌篇：《混沌空间与混沌决》第七章 余韵：平凡日子与共生之根
道劫过后的第一个清晨，同心域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唤醒。灵族的银羽鸟与魔族的墨尾雀在共生桥的栏杆上并排栖息，一个啄着灵族的桂花，一个叼着魔族的紫果，时不时相互蹭蹭翅膀，像对老友。
林衍推开窗，看见灵脉泉边已经围了不少人。柳婆婆正带着几个妇人浣纱，灵族的白纱与魔族的紫麻在水中漂荡，分不清谁是谁的；乌山老和陈松翁坐在泉边的石凳上，面前摆着棋盘，棋子是灵木与魔骨做的，黑黑白白间，两人正为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手里的茶杯却互相递着——你喝口我的灵茶，我抿口你的魔酒。
“林小哥！”阿禾举着个刚蒸好的灵米糕跑过来，糕上点缀着魔豆碎，“尝尝！阿蛮说加了魔源潭的水，比以前更糯了！”她身后的阿蛮端着个陶碗，里面是卤得入味的魔兔肉，肉香混着灵族的香料味，勾得人直咽口水。
林衍接过米糕，咬了一口，清甜中带着淡淡的醇厚，果然比以往更有滋味。“泉眼通了，潭水活了，连米糕都不一样了。”他笑着说，目光落在广场中央的同心碑上。石碑此刻泛着温润的光泽，金紫纹路像流淌的溪水，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连周围的地砖都冒出了细小的绿芽——灵族的青苔与魔族的地衣缠在一起，织成块柔软的毯。
“听说了吗？云岫先生和玄夜先生要合画一幅《同心域全景图》，就挂在同心塔顶层。”灵玥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的指路叶完全恢复了生机，叶片上的纹路闪着微光，“他们说要把每个人都画进去，连乌山爷爷下棋耍赖的样子都不放过！”
墨石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摘的魔焰果，果皮泛着紫黑色，却透着股甜香。“我娘让我送来的，说这果泡灵酒最好。”少年的耳朵有点红，把篮子往林衍手里一塞，就转身去看灵脉泉里的鱼，“灵溪姐姐说，潭里的双色鱼回来了，比以前更多了。”
林衍看着孩子们的背影，灵玥正踮着脚给墨石指鱼的方向，墨石则弯腰护着她，怕她掉进水里。阳光落在他们身上，灵族的云纹衣与魔族的星符袍在光里融成一片暖黄，像幅不用勾勒的画。
午后，他去了双妙堂。秦仲先生正在给一位魔族老人诊脉，手指搭在老人的腕上，另一只手翻着灵族的医书，旁边的凤姨正用魔族的药碾子研磨灵草，石碾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却透着种奇异的和谐。
“林小哥来了。”秦仲先生抬头一笑，放下老人的手腕，“你看，这老丈的风寒，用灵族的桂枝汤加魔族的魔焰草，三副就能好。以前总觉得两者相冲，现在才知道，是搭配的法子不对。”
凤姨把磨好的药粉倒进灵族的陶碗里，动作熟练得像做了千百遍：“可不是嘛。上次有个灵族的小娃娃出疹子，用魔族的紫草膏混着灵泉的水涂，好得比谁都快。”她递过一碗刚沏好的茶，“尝尝？灵族的龙井和魔族的紫菊混着泡的，比单喝更润。”
林衍接过茶碗，温热的茶香里，既有龙井的清冽，又有紫菊的醇厚。他望向窗外，双妙堂的院子里，灵族的药圃与魔族的药田挨在一起，灵草的绿与魔花的紫相映成趣，几只蜜蜂在花间穿梭，根本分不清哪朵是灵、哪朵是魔。
傍晚去同心学院时，正赶上放学。白砚夫子和墨痕先生站在门口送学生，两人手里拿着同一本书，书页上是灵族的笔迹与魔族的批注，密密麻麻却井然有序。
“明日要学《共生赋》，记得让爹娘也读读。”白砚夫子笑着说，声音温和如春风。
“里面有灵魔河的故事，还有共生桥的传说，可有意思了。”墨痕先生补充道，语气里带着骄傲。
孩子们像群小麻雀，叽叽喳喳地涌出来。和曦正给阿木讲灵族的童谣，调子却带着魔族的顿挫；阿木则给和曦看自己刻的小木雕，雕的是灵族的天马，翅膀却刻着魔族的火焰纹。他们手拉手走过共生桥，灵族的银铃与魔族的红绳在风中叮当作响，像支轻快的歌。
林衍站在桥边，望着孩子们的背影，突然感觉掌心微微发烫。他摊开手，一团微弱的金紫光晕闪过，随即融入空气——那是共生之力在回应这片土地的生机。他知道，混沌空间的力量，已经彻底与同心域相融，不再需要刻意调动，因为它就藏在每一缕风、每一滴水、每一个笑容里。
回到住处时，发现乌山老和陈松翁正坐在院子里喝酒。桌上摆着两碟小菜，灵族的凉拌灵藕和魔族的卤魔耳，酒葫芦敞着口，灵族的果酒与魔族的米酒混在一个碗里，被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着喝。
“林小哥回来啦！”乌山老招手，脸上带着醉意，“快过来，我和老陈正说呢，今年的共生节，得办得比去年更热闹！”
陈松翁捋着白胡子，眼睛发亮：“我提议加个‘百工展’，让灵族的工匠和魔族的巧匠一起展示手艺。灵族的木雕配魔族的铜饰，魔族的铁器镀灵族的金，肯定好看！”
“还要加个‘百家宴’！”乌山老抢着说，“每家都做一道菜，灵族的菜里得有魔族的料，魔族的汤里得放灵族的材，谁做得最看不出‘灵魔’，谁就得头奖！”
两人又争了起来，争着争着就笑了，笑声震得院角的灵魔树都摇了摇。那棵树是当年两族合栽的，灵族的枝桠缠着魔族的藤蔓，每年都会开出一半金一半紫的花，如今枝繁叶茂，已经能遮住半个院子。
林衍坐下，接过乌山老递来的酒碗，喝了一口。酒液入喉，既有果酒的甜，又有米酒的烈，像极了同心域的日子，吵吵闹闹却热热闹闹。
“混沌空间那边……还去吗？”陈松翁突然问道，眼神里带着关切。
林衍摇了摇头，望着天边的晚霞：“不用去了。那里的混沌莲，已经和这里的同心碑连在一起了。就像您和乌山老，不用天天见面，心里也记挂着对方。”
乌山老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得好！管它什么空间不空间的，日子过得踏实，比啥都强。”
夜深了，林衍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灵族的螽斯与魔族的蟋蟀唱着不同的调子，却奇异地合拍，像首永不停歇的摇篮曲。他想起混沌老者最后说的话——“共生的终极，是平凡”。
是啊，哪有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灵族的妇人学着魔族的针法，给孩子缝件耐磨的衣裳；魔族的汉子跟着灵族的农夫，学种高产的灵米；老人在榕树下说着过去的故事，有争吵也有牵挂；孩子在田埂上追逐嬉戏，从没想过“灵”与“魔”的分别。
这些平凡的日子，才是共生最深的根。
第二天一早，林衍拿起工具，去了共生桥。桥栏上有些地方在道劫中被磨损，他想把它们补好。灵族的木匠送来了合适的木料，魔族的石匠教他如何打磨，他一边补着木缝，一边填着石隙，阳光照在他身上，温暖得像同心碑的光。
路过的孩子们围过来看，灵玥递给他一块桂花糕，墨石帮他扶着工具，和曦与阿木则在旁边用彩石拼着同心纹。
“林哥，你看！”和曦指着拼好的图案，眼睛亮晶晶的，“像不像同心碑上的字？”
林衍笑着点头，摸了摸孩子们的头。他知道，自己的故事，同心域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但只要这根扎在平凡日子里的共生之根还在，就永远不会结束。
风拂过共生桥，带着灵族的花香与魔族的果香，吹向远方。桥下流着灵魔河的水，清澈见底，映着蓝天白云，也映着桥上的人与桥下的鱼，映着这片土地上，所有灵与魔相依相偎的——永恒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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