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寒风裹着雪粒,像无数把小刀子刮在人脸上,可清溪村村口的老槐树下,却围了一圈裹着棉袄、搓着手的村民——树干上贴了张红底黑字的通知,是国统局生计站新推行的“互助积分制”,用毛笔写得工工整整,末尾还盖着鲜红的公章,透着一股子让人不敢怠慢的郑重。
“帮邻里耕一亩地记3分,缝补一件衣物记2分,照看一天五保户记1分……”识字的知青蹲在地上,一字一句念给大家听,念到“攒够积分可换粮种、煤油、布票”时,人群里顿时起了骚动。有人拽着知青的胳膊追问:“同志,换10斤麦种要多少分?”知青指了指通知末尾的小字:“这儿写着呢,7积分换10斤麦种,5积分能换2斤煤油。”
柳玉梅挤在人群后面,耳朵竖得老高,冻得通红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去年队里分的麦种总共才5斤,磨成的白面只够过年包一顿饺子,小孙子明浩捧着饺子舍不得吃,把肉馅都挑给妹妹筱棠的模样,她到现在想起来还心疼。散了场,她一路小跑回家,进门就喊:“守业,建国,快出来!生计站出好政策了!”
段家的土坯房里,灶膛里的柴火还没熄,冒着淡淡的青烟。段守业正坐在炕边编竹筐,段建国刚从生产队下工回来,身上还沾着雪沫子,一听柳玉梅的话,都放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柳玉梅喘着气,把听来的积分制一五一十说出来,说到“7积分换10斤麦种”时,段建国手里的旱烟杆“啪嗒”掉在炕沿上。
“真能换麦种?”段建国捡起草烟杆,声音都有点发颤。他是生产队的小队长,队里的粮囤空了大半,队员们天天喝稀糊糊,脸都瘦得脱了形,要是能换点麦种,开春种在队里的边角地,说不定能多收点粮食。
段守业没说话,摸出老花镜戴上,让放学回家的明阳把通知内容抄在纸上,铺在炕桌上仔细看。筱棠坐在奶奶身边,小手放在桌下,悄悄感应着空间里的灵泉——灵泉水能催生作物,要是能换到麦种,用灵泉水泡种、灌溉,麦苗肯定长得比普通麦种好,到时候不仅够自家吃,说不定还能帮队里多打粮。
“奶奶,你最会做布鞋、缝补衣服了!”筱棠抬起头,看着柳玉梅,眼里亮晶晶的,“李奶奶前几天还说棉袄袖口磨破了,张婶家的裤子撕了个大口子,你帮她们缝补,一天就能攒4分,再让我和六哥挖点野菜,凑够7分不难!”
柳玉梅眼睛一下子亮了,拍了下大腿:“可不是嘛!我怎么没想到!李奶奶的棉袄、张婶的裤子、王奶奶的单衣,这三家缝补下来就是6分,再挖4斤野菜换2分,刚好能换麦种!”她说着就要往外走,想去跟邻居确认,却被段守业拉住了。
“别急。”段守业指着纸上的“积分兑换细则”,“上面写着‘需经生计站工作人员核实,确认服务达标方可记积分’,咱们得先列个单子,记清楚谁家需要帮忙、要做什么活,免得后续出岔子。”他找了张泛黄的旧纸,让明阳帮忙记录,柳玉梅在旁边报:“李奶奶,棉袄缝补;张婶,两条裤子补丁;王奶奶,单衣领口缝补;刘姥姥,三双袜子补洞……”
夜幕降临时,柳玉梅的针线筐已经收拾妥当了——里面放着几缕颜色相近的棉线,是她平时缝补衣服攒下来的,还有几块洗得发白却干净的旧布,叠得整整齐齐。她坐在炕边,把针在头发上蹭了蹭,试着缝了几针,针脚又细又密。筱棠凑过来,帮她理了理线轴:“奶奶,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帮你递针线。”
柳玉梅摸了摸孙女的头,眼眶有点发热。去年这时候,家里还在为了一口吃的发愁,如今有了积分制,有了能换麦种的盼头,连这寒夜里的灶火,都好像比往常暖了几分。她低头看着针线筐,心里暗暗盘算:明天一定要把活干好,攒够积分换麦种,开春种出好麦子,让全家人都能吃上白面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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