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杰在县城纺织厂后勤跟着张师傅学木工,已有三月有余。木工房在厂区最西边,是间低矮的砖瓦房,里面堆着各种木料,墙上挂着锯子、刨子、凿子,每天天不亮,就能听到里面传来“沙沙”的打磨声——那是段明杰在干活。
他性子沉稳,学东西肯下苦功。张师傅教他做榫卯,别人学三遍就烦了,他却要反复练十几遍,直到榫头和卯眼严丝合缝,用手晃都晃不动;教他打磨木料,他能蹲在地上磨一下午,连木料边角的毛刺都要磨得光滑如玉。张师傅看在眼里,心里渐渐有了好感——这孩子不像以前的徒弟,要么吃不了苦,要么心浮气躁,明杰是真把木工当成了过日子的本事。
这天下午,段明远趁着车间换班,绕到木工房看弟弟。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木香,探头一看,段明杰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深褐色的硬木,用细砂纸细细打磨着。旁边的木桌上,摆着一个刚做好的小木凳——凳面有巴掌大,打磨得能照见人影,凳腿上刻着简单的缠枝纹,线条流畅,一看就下了不少功夫。
“明杰,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段明远拿起小木凳,掂了掂重量,手感扎实,边角圆润,“比外面木匠铺卖的还精致,要是拿到厂里,肯定有人买。”
段明杰见是大哥,赶紧放下砂纸,手掌在衣角上蹭了蹭——手上的茧子磨破了,贴了块胶布。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学的雕刻,还不熟练。张师傅说这硬木是老料子,质地紧实,做出来的东西耐用,我就用边角料试了试。”
正说着,张师傅从外面回来,手里抱着一块新木料。他看到段明远,笑着说:“明远来了?你弟弟可是块好料子,上次教他做抽屉滑轨,他自己琢磨着加了个小卡槽,拉起来更顺了,比我想的还周到。”
段明远趁机说:“张师傅,明杰这手艺,能不能让他做些小木凳、小木箱,拿到厂里卖?他一个人在县城,也想给家里补贴点。”张师傅想了想,点头道:“可以!不过得先做几个样品,看看大家的反应。明杰,你就用上次我给你的那批硬木,做五个小木凳,我帮你看看。”
段明杰眼睛一亮,赶紧应下。接下来的五天,他每天都加班到深夜。硬木质地硬,雕刻起来费劲儿,他的手磨得又红又肿,筱棠之前偷偷塞给他的“神仙水”(灵泉水)就派上了用场——每天睡前擦一点,第二天手就不疼了,力气也足了。更奇的是,用灵泉水擦过的木料,打磨后变得格外光滑,还带着淡淡的木香,连张师傅都夸:“这料子你养护得好,比刚拿回来时还亮。”
五个小木凳做好那天,段明远把它们带到了纺织车间。刚摆到休息区的桌子上,就被工友们围了上来。“这木凳做得真好看!多少钱一个?我买一个给我家娃当小板凳!”纺纱车间的王大婶第一个开口,她家里有个三岁的儿子,正缺个结实的小凳子。
“我也买一个!我家那凳子腿都松了,早该换了!”
“段师傅,你弟弟这手艺,以后肯定能当大木匠!”
没一会儿,五个小木凳就被抢着买光了,每个卖了两块钱——这在当时,相当于普通工人两天的工资。段明杰拿着钱,手指都在抖,他赶紧找了张纸,趴在木工房的桌子上给家里写信,字里行间都是激动:“娘,我卖木凳赚了十块钱,等攒够了,给您和爹买块布做新衣服……”
段家收到信时,正赶上晚饭。柳玉梅把信念给大家听,念到“赚了十块钱”时,高兴得眼泪都掉了,她往筱棠碗里夹了块红薯:“你三哥出息了!再也不用怕他在县城受委屈了!”段守业也笑着点头:“这孩子踏实,就该有这样的好结果。”
筱棠捧着碗,心里暖烘烘的。她知道,三哥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凭着这门手艺,凭着空间里源源不断的好木料,三哥一定能在县城站稳脚跟,成为家里的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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