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晨光刚漫过清溪村的山头,生产队的晒谷场就挤满了人。昨天队长敲着铜锣通知“开社员大会”,说是要解决粮票发放的事,村民们揣着满心焦急,天刚亮就往晒谷场赶——有的挎着空篮子,有的攥着皱巴巴的布票,连腿脚不便的张大爷都让孙子扶着,想早点知道粮票的下落。
段守业带着全家人站在人群前排,筱棠攥着爷爷的衣角,小眼睛警惕地盯着角落里的李建国。他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领口还沾着点泥土,头埋得低低的,双手在背后绞着,一看就不对劲。
“大家静一静!”队长站在晒谷场中央的石碾子上,手里攥着个铁皮喇叭,声音带着沙哑,“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件大事要说——春季粮票公社早就发下来了,可会计李建国私自挪用,到现在还没补回来!”
“啥?挪用粮票?”
“那可是咱们半年的口粮啊!我家娃都快断粮了!”
“李建国你疯了?敢动集体的粮票!”
村民们的指责声像雨点似的砸向李建国,他脸色惨白,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撑着泥地哭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儿子在县城住院要花钱,我实在没办法才挪用的,我本来想发了工资就补……可工资还没发,大家就开始催了!”
“补?现在说补有啥用!”纺纱厂的王大婶叉着腰,往前迈了一步,“我家粮缸早就见了底,这几天全靠挖野菜充饥,我儿子都饿瘦了!你要是补不上,咱们全家都得饿肚子!”
就在这时,李建国突然抬起头,眼神死死盯着段守业身后的段建国(大伯),声音尖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不是我不想补!是段建国偷了剩下的粮票!他昨天晚上偷偷去过我家,肯定是他把粮票藏起来了,想私吞!”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段建国身上。段建国愣了一下,随即气得脸通红,上前一步攥紧拳头:“李建国你胡说!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家里编竹筐,我媳妇和娃都能作证,根本没去过你家!”
“你胡说!”李建国爬起来,指着段建国的鼻子,“我亲眼看到你从我院子里出来,手里还攥着个红布包,不是你偷的是谁偷的?肯定是你看我家难,想趁机占便宜!”
段家众人都急了。明辉往前站了站,大声说:“李建国你别血口喷人!我大伯为人老实,连别人家的一根柴火都不拿,怎么可能偷粮票?”可李建国一口咬定是段建国偷的,还说得有模有样,甚至编出“段建国晚上戴个草帽,怕被人认出来”的细节,有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开始窃窃私语,看向段家的眼神也变得怀疑起来。
“会不会真的是段建国偷的?他家最近好像不缺粮……”
“不好说啊,粮票谁不想要……”
筱棠听着这些议论,心里又气又急。她昨天晚上明明看到李建国去了村东头的地窖,现在却反过来嫁祸大伯!她拉了拉爷爷的手,小声说:“爷爷,粮票不在大伯这儿,在村东头的地窖里,是李建国自己藏的。他刚才说看到大伯戴草帽,可昨天晚上没风,谁会戴草帽?他在撒谎!”
段守业眼神一凛,立刻对队长说:“队长,李建国说建国偷了粮票,可有证据?要是没有,不如咱们去他说的‘藏粮票的地方’找找,也好还建国一个清白!”
队长皱着眉头,看向李建国:“建国,你说段建国偷了粮票,那你知道他可能藏在哪儿吗?咱们现在就去搜!”
李建国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知道,可能藏在他家柴房,也可能藏在山上……”他越说越没底气,声音都在发抖。
筱棠趁机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队长爷爷,我昨天晚上看到李建国叔叔去了村东头的地窖,还在那儿待了好一会儿,说不定粮票在那儿呢!”
李建国脸色骤变,大声打断她:“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别胡说八道!地窖里全是烂红薯,怎么可能藏粮票!”可他的慌乱,反而让大家更加怀疑——要是没藏,他怎么这么激动?
队长当机立断:“不管是不是,咱们去地窖看看就知道了!”说完,他让两个年轻力壮的村民看着李建国,自己则带着段建国、段守业和几个老社员,往村东头的地窖走去,其他人也跟着看热闹,晒谷场上瞬间空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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