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一年，春。当日历翻过这一页，积蓄了整整一年的力量，终于到了喷薄而出的时刻。帝国北疆，从山海关到宣府大同，旌旗蔽日，甲胄如林，刀枪的寒光映照着初春的骄阳，肃杀之气直冲霄汉。镇国公、太师、内阁首辅林宸，奉旨督师，王旗北指，誓要犁庭扫穴，收复故土！
一、 誓师雄关，气吞山河
山海关，天下第一雄关。点将台上，林宸一身玄色铠甲，外罩猩红斗篷，虽未持戟，然其渊渟岳峙之姿，已然是全军魂魄所系。台下，卢象升、曹变蛟、赵率教、黄龙（暂离水师参与陆战）等大将顶盔贯甲，肃然林立。再往后，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的各镇精锐，以及数量庞大的火炮部队。
没有繁文缛节，林宸的声音通过特制的铁皮喇叭，清晰地传遍全场，带着金属般的铿锵：
“将士们！”
“脚下，是山海关！关外，是我大明沦陷十余年的辽东故土！那里，有我们被掳掠的同胞，有我们被践踏的祖坟，有我们被玷污的河山！”
“皇太极，窃据神器，屡犯天朝，屠我百姓，毁我城池，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以往，我们被动防守，任由虏骑蹂躏！但今天，不一样了！”
他手臂猛地挥向北方：“今日，我们不再守！我们要攻！我们要打出去！用我们手中的刀枪，用我们犀利的火炮，告诉那些建奴——”
“大明，回来了！”
“这辽东的天，是大明的天！这辽东的地，是大明的地！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胆敢觊觎者，虽远必诛！”
“此战，目标只有一个——盛京（沈阳）！擒杀皇太极，光复全辽！”
“本阁在此立誓，不破盛京，绝不回师！功成之日，必为尔等向陛下请功，封侯拜将，荫及子孙！”
“大军——开拔！”
“万胜！”
“万胜！万胜！万胜！！”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震四野，士兵们的血性被彻底点燃，高昂的士气如同实质的烈焰，熊熊燃烧。
二、 初战渡河，雷霆万钧
北伐大军兵分三路：
东路军，以卢象升为主帅，曹变蛟为先锋，出山海关，沿辽西走廊，直逼锦州、义州，此为正面主攻方向。
中路军，以赵率教为主帅，出喜峰口，经大凌河流域，策应东路军，并切断辽阳与蒙古的可能联系。
西路军，以宣大总督为主帅，出大同，牵制蒙古各部，防止其侧击明军主力。
林宸自随东路军行动，掌控全局。
皇太极显然也预料到了明军的进攻路线，在辽河以西布置了重兵，尤其是锦州、大凌河城等要点，企图凭借河流与坚城，消耗明军锐气。
东路军先锋曹变蛟部首先抵达辽河西岸，对岸后金军壁垒森严，箭楼林立。
“将军，虏寇防守严密，强渡恐损失巨大。”副将担忧道。
曹变蛟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谁说要强渡了？太师早有安排！”
话音刚落，后方明军阵中，近百门各式火炮被推上前沿，其中赫然包括二十余门沉重的红衣大炮和数门包裹严密的新式长管炮。
“目标，对岸敌军营垒、箭楼！开花弹，三轮急速射！”曹变蛟令旗一挥。
刹那间，炮声震天动地！尤其是那几门新式长管炮射出的开花弹，精度极高，几乎颗颗落入后金军营垒中心爆炸，火光冲天，木石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后金军从未经历过如此猛烈而精准的炮火覆盖，瞬间陷入混乱。
炮火准备尚未完全停歇，曹变蛟亲率数千早已准备好的精锐骑兵，冒着零星箭矢，迅速冲下河滩。那里，工兵部队早已利用夜间秘密架设了数座坚固的浮桥！
“跟我冲过河去！杀奴！”曹变蛟一马当先，踏着浮桥，如同旋风般冲过辽河！
对岸残存的后金军试图组织反击，但被明军后续跟进的步兵线列用排枪和迅雷铳（少量装备于精锐）的火力死死压制。曹变蛟的骑兵如同热刀切油，瞬间撕裂了对方仓促组成的防线。
辽河天险，一日告破！明军主力源源不断渡过辽河，兵锋直指锦州！
三、 朝堂波澜，暗流涌动
北伐大军高歌猛进的消息传回京师，自然是一片欢腾。然而，紫禁城深处，崇祯皇帝在兴奋之余，看着地图上那快速向北推进的箭头，心中那份隐忧也随之增长。
“林爱卿用兵，果然如雷霆之势……照此速度，恐怕不出两月，便能兵临盛京城下了吧？”崇祯对身旁的心腹太监感叹，语气复杂。
那太监小心翼翼地道：“皇爷，镇国公用兵如神，实乃国家之福。只是……此番若真一举平定辽东，这泼天之功……”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但崇祯明白。功高震主，赏无可赏。届时，林宸的威望将达到何种地步？他这个皇帝，又该如何自处？
与此同时，某些阴暗的角落里，窃窃私语再次响起。
“让他打！打得越顺越好！最好能一举攻下盛京！届时，看他如何自处！”
“不错，飞鸟尽，良弓藏！等他没了外患，陛下还能容得下他这权倾朝野的权臣吗？”
“吩咐下去，我们在军中的人，不必掣肘，反而要助他成功！我们要的，是他站得更高，摔得更惨！”
四、 林家牵挂，书信传情
前线军务繁忙，林宸仍会抽空写下家书。
给夫人的信多是报平安，嘱托家事。
给小林萧的信则厚实许多，会讲述行军见闻、战术决策，甚至提出一些问题考较他，俨然将其当作继承人来培养。“……辽河一战，火炮之威已显。然须知，利器虽好，终赖用之之人。为将者，须知天时、地利、人和，不可一味恃强猛攻……”
给小林玥的信最为特别，有时会画一些简单的机械草图，描述战场上遇到的一些器械问题，询问她有没有“更巧妙的法子”。小林玥每次收到信，都会抱着图纸研究半天，然后认认真真地用歪歪扭扭的字和更多的图画回信。
五、 皇太极的困兽之斗
锦州外围，明军已将城池团团围住，开始架设重炮，准备攻城。消息传到盛京，皇太极又惊又怒，病情似乎都加重了几分。
“废物！辽河天险，一日即失！锦州危在旦夕！”他剧烈咳嗽着，“豪格！多尔衮！你二人亲率两黄旗精锐，即刻驰援锦州！务必不能让明军轻易得手！”
“嗻！”豪格与多尔衮虽素有嫌隙，此刻也不敢怠慢。
范文程却忧心道：“大汗，明军势大，火器凶猛，野战恐非良策。是否……考虑收缩兵力，固守辽阳、盛京……”
“固守？还能守到几时？”皇太极眼中布满血丝，“林宸这是要赶尽杀绝！唯有拼死一搏！传令蒙古各部，若再首鼠两端，待明军胜后，必清算他们！告诉他们，唇亡齿寒！”
关外大地，铁流滚滚，烽烟四起。王旗所指，明军以碾压之势向前推进。然而，所有人都知道，最惨烈的战斗，最艰难的考验，还在后面。皇太极和他的八旗主力，绝不会坐以待毙。收复辽东的每一步，都必将浸满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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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血战锦州，鏖兵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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