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五芒星的终局
校车劫持案的消息像炸雷一样在江城传开，电台里不断播报着车辆的实时位置——正沿着滨江大道往市中心广场冲去。林宇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车载电台里传来陈峰的声音：“货车司机叫孙磊，接触试剂后产生了被害妄想，李娜很可能在他身上装了遥控装置，必须在他到达广场前拦截！”
林宇的目光扫过副驾驶座上的铜镜，镜面碎片反射着杂乱的光，隐约能看到自己手腕上那个越来越清晰的符号印记。他现在终于明白李娜的“五芒星仪式”是什么——五个接触过试剂的“觉醒者”，对应五芒星的五个角，而他这个“第五个祭品”，就是仪式的核心。
“峰队，广场周围有五个标志性建筑，”林宇对着电台大喊，“博物馆、医院、中学、孙磊家、还有我现在的位置——正好构成一个五芒星！她想在广场中心完成仪式！”
“收到！特警已经在广场布控，你从侧面包抄，注意安全！”陈峰的声音里带着电流的杂音。
林宇猛打方向盘，车子冲上滨江大道的辅道，与那辆疯狂的校车并行。透过车窗，他看到驾驶座上的孙磊双眼赤红，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手里紧握着一个黑色遥控器。车厢里的孩子们吓得缩成一团，老师正试图安抚他们，却止不住浑身发抖。
“孙磊！停车！”林宇打开车窗，对着校车大喊，“李娜在利用你！那试剂是假的，根本没有什么觉醒！”
孙磊像是没听到，反而踩下油门，校车猛地加速，差点撞上前面的护栏。林宇咬牙跟上，眼看就要到广场入口，他突然一打方向盘，车子斜插到校车前面，猛地刹车。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响起，校车被迫停下，车头撞上了林宇的车尾。林宇趁机跳下车，举着枪冲向驾驶室：“孙磊，想想你的女儿！她还在医院等你！”
提到女儿，孙磊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有了一丝清明。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着未知号码。孙磊接起电话，里面传来李娜冰冷的声音：“别忘了你的印记，它在呼唤你……”
孙磊的眼神瞬间又变得疯狂，他举起遥控器就要按下。林宇果断开枪，子弹打在他的手腕上，遥控器掉落在地。特警队员立刻冲上来，将孙磊制服，把孩子们安全转移。
林宇捡起那个遥控器，上面有五个按钮，对应着五个不同的频率。他心里一沉，这根本不是引爆装置，而是激活“觉醒者”体内试剂的控制器——李娜早就料到孙磊会失败，她真正的目标是广场中心。
他刚想通知陈峰，手腕上的印记突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刺。抬头望去，广场中心的喷泉突然喷出红色的水柱，在空中凝结成一个巨大的血色五芒星，而喷泉周围的地面上，不知何时画满了符号，正随着水流发光。
“她在这里！”林宇冲向广场中心，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女人站在喷泉边，背对着他，正是李娜。她手里拿着一面完整的铜镜，镜面正对着天空，反射着五芒星的红光。
“你终于来了，第五个祭品。”李娜缓缓转过身，口罩滑落，露出一张苍白而扭曲的脸，她的额头也有一个血色符号，“十年前，我在研究所看着他们把试剂注入陈默的身体，看着他发狂，看着陈立东假死……我以为自己逃掉了，却没想到那符号早就刻进了我的骨头里。”
“是你杀了周明远，控制了郑凯和孙磊！”林宇举着枪逼近，“你以为这样就能完成仪式？这根本不是觉醒，是自我毁灭！”
“毁灭？不，是新生。”李娜举起铜镜，镜面反射的红光照在林宇身上，他手腕上的印记瞬间变得鲜红，“你以为只有他们接触了试剂？那天在废弃工厂，你被划伤的伤口，沾到的是我弟弟的血——他也是‘觉醒者’，那个自杀的组织成员，是我亲弟弟。”
林宇如遭雷击，难怪自己会成为“第五个祭品”，原来从一开始就被算计好了。
“符号需要五个印记才能激活，”李娜的声音越来越狂热，“等红光笼罩整个广场，所有接触过试剂的人都会觉醒，这个城市会变成新的乐园……”
“没有人会变成你的傀儡！”陈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带着警员包围了广场，“李娜，放下铜镜，束手就擒！”
李娜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晚了！仪式已经开始了！”她猛地将铜镜掷向空中，镜面在空中碎裂，碎片反射的红光像雨点一样落在周围的符号上。
地面上的符号开始剧烈闪烁，林宇感到一阵眩晕，脑海里浮现出无数混乱的画面——李宏的书房，废弃的工厂，陈默发狂的样子，赵伟扭曲的尸体……这些画面最终都凝结成那个血色符号，在他眼前旋转。
“小林，别被它影响！”陈峰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将林宇从混乱中拉回现实。他看到李娜正试图冲向一个孩子，想把对方拉进符号的范围。
林宇猛地回过神，扑过去一把抱住李娜，将她按在地上。手腕上的印记灼烧感越来越强，但他死死地按住她，直到手铐锁住她的手腕。
随着李娜被制服，空中的红光渐渐散去，地面上的符号也失去了光泽，广场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喷泉潺潺的流水声。
林宇瘫坐在地上，看着手腕上那个渐渐变淡的印记，终于松了口气。陈峰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水：“结束了。”
“结束了吗？”林宇看着被押走的李娜，她的嘴里还在念叨着“符号不会消失”，心里掠过一丝不安。
后续的调查显示，李娜确实是那个自杀组织成员的姐姐，十年前目睹了实验事故后，一直活在恐惧和仇恨中。她加入组织后，逐渐掌握了符号和试剂的秘密，想用“五芒星仪式”完成所谓的“复仇”，却最终沦为了试剂和符号的奴隶。
赵伟名单上的五个“觉醒者”，周明远死亡，郑凯和孙磊被送进特殊医院接受治疗，剩下的那个博物馆保安在抓捕过程中畏罪自杀，只有林宇，因为接触试剂的剂量极少，加上意志坚定，没有出现严重的副作用，但手腕上的印记始终没有完全消失，像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烙印。
案件告破的那天，江城下起了久违的晴天。林宇站在警局的天台上，看着阳光洒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上，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轻松。他知道，“灵踪”试剂的阴影虽然暂时散去，但那个血色符号，已经刻在了这座城市的记忆里。
陈峰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份新的报告：“陈默出院了，打算离开江城，去国外继续接受治疗。陈景明因为主动交代罪行，加上有精神问题，被判了缓刑。”他顿了顿，看着林宇手腕上的印记，“技术科研究了那个符号的结构，发现它的几何比例和江城的城市规划图惊人地相似……”
林宇的心猛地一跳。
“或许，李娜说的不全是疯话，”陈峰的声音低沉，“这个符号，可能早就藏在这座城市的骨子里了。”
林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那个淡淡的印记在阳光下若隐若现。他知道，这场关于符号和秘密的追缉，或许真的没有结束。未来的某一天，当新的离奇案件出现，当那个符号再次浮现，他依然会握紧手中的枪，追下去。
因为有些秘密，必须被揭开；有些阴影，必须被驱散。而他，将是那个永远的追缉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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