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春回苏醒与故交新颜
雨水刚过,断星崖的冻土就酥了。林婉儿踩着软泥走进暖棚,“三色苏”的新苗已窜到半尺高,紫粉青三色叶片在晨光里舒展,叶尖的露珠坠着金芒,像把碎星撒在了苗床上。
“太爷爷的旧陶碗开花了!”小芽儿举着个缺角的陶碗跑进来,碗里的“阿椰紫苏”竟顶破了冻土,开出朵迷你粉花,花瓣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她的画册“旧物篇”又添了新画:旧药铃悬在暖棚梁上,铃绳缠着新抽的紫苏藤,藤尖正够着铃身,像在轻轻摇晃。
小石头扛着“铁苏”老藤往暖棚外走,藤条上冒出的新绿芽裹着黏液,沾在他的粗布袖子上。“古力的驼队带着西域的客人来了,”他甩了甩袖子上的泥,“为首的是个老药农,说年轻时见过你太爷爷,特意来看看断星崖的紫苏还是不是当年的模样。”
老药农拄着根枣木拐杖,拐杖头雕着株紫苏。他摸着药魂木的纹路,指腹划过石座上的“百草之源”,忽然红了眼眶:“跟当年一模一样啊……你太爷爷当年给我紫苏籽时,就站在这木头旁边,说‘药草不认国别,只认人心’。”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片压干的紫苏叶,边缘已泛黄,“这是当年他送我的,我带了三十年。”
林婉儿把旧叶夹进太爷爷的医书,正好和里面那片干枯的紫苏叶挨在一起。两片叶子跨越时空相触,仿佛有细碎的药香从纸页间渗出来。“现在这片叶子的后代,已经长到西域了。”她指着暖棚里的“三色苏”,“您看,这是断星崖和西域、南洋的紫苏杂交的新品种。”
老药农摘下片“三色苏”叶,放在鼻尖轻嗅,忽然笑了:“有当年的味儿,又多了些新意思。”他从驼队里牵出匹老马,马背上驮着个陶罐,“这是西域的‘紫苏蜜’,用你太爷爷那批种子结的紫苏花酿的,甜里带着药香,给孩子们尝尝。”
小芽儿捧着蜜罐,用木勺舀了点抹在“阿椰紫苏”的粉花上,引得蜂蝶围着转。“阿椰姐姐的信说,南洋的分圃来了位老画师,”她指着画册上的素描,“他年轻时给太爷爷画过像,现在正画‘三色苏’呢。”
春分那天,断星崖办了场“旧物新颜”展。太爷爷的药碾子旁摆着新收的“三色苏”籽,缺角的陶碗里养着“阿椰紫苏”,老药农的枣木拐杖靠在药魂木上,杖头的紫苏雕纹与石座上的药草图相映成趣。城里西医院的大夫也来了,带来了用“铁苏”根提炼的药膏,说疗效比预想的还好。
“该种新一季的‘踏雪苏’了。”林婉儿撒下阿椰寄来的新种,种子落在土里,发出细微的声响。老药农蹲在旁边,用拐杖轻轻拨开土:“你太爷爷当年种紫苏,总说要让草顺着人心长,如今看来,他做到了。”
夕阳西下时,老药农要走了。他把枣木拐杖留给了断星崖,说让它陪着药魂木,做个念想。林婉儿往他的行囊里塞了包“三色苏”籽:“种在西域的田埂上,就当断星崖的紫苏来看您了。”
小芽儿的画册新页上,画着根枣木拐杖靠在药魂木旁,杖头的紫苏雕纹抽出了新藤,藤上结着来自各地的旧物——南洋的药锄、敦煌的旧纸、黑风岭的弹弓、断星崖的药铃,每个旧物旁都长着新苗,向着同一个方向生长。
林婉儿看着画,忽然觉得这断星崖的春天,从来都不是孤立的。那些故交带来的旧物,那些新朋寄来的种子,那些跨越时光的牵挂,都在这片土地上扎了根,发了芽,开出了属于自己的花。
而药魂木会一直在这里,像位沉默的老者,看着旧物新生,看着新苗成长,看着断星崖的故事,在时光里慢慢沉淀,又在春风里,不断焕发新的生机。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迷案追缉:灵踪异事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