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股远比之前在体育馆感受到的更加隐蔽和精密的探查波动，如同无形的扫描射线，从交换机柜深处弥漫开来，缓缓扫过阅览室内的每一个人！
这股波动并非攻击性，而是带着一种贪婪的分析和记录的意味，重点扫描着每个人的脑波活动，情绪波动乃至……灵魂能量的微弱逸散！
它在收集“优质数据库”？
它在标记拥有特殊精神或灵魂特质的目标？！
陈仁山立刻收敛全部气息，将自身灵魂波动模拟得如同一个最普通的且精神力量贫瘠的少年，混沌幡的力量内蕴，如同一块顽石，将那探查波动无声无息地滑开。
探查波动扫过他，并未停留，继续转向其他人。
陈仁山“看”到，当那股波动扫过不远处一个正全神贯注阅读哲学着作，眼中闪烁着思考光芒的男大学生时，波动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加强和标记！
扫过一个因为创作陷入瓶颈而显得有些焦躁的文艺青年时，波动也出现了类似的反应！
甚至扫过一个只是单纯在看漫画、但情绪随着剧情起伏不定的初中生时，波动也会略有变化！
它在寻找和标记那些思维活跃、情绪丰富、或者拥有特定知识结构的人！
它把这些人的精神活动，当成了需要采集的“数据”！
一股寒意沿着陈仁山的脊椎升起。
影殿，或者说数据灵，它们不仅仅在监控，它们在系统地筛选和采集优质的人类思维样本！
它们到底想干什么？
构建一个庞大的“人类思维数据库”？
用于某种邪恶的仪式？
还是为了进一步完善那个所谓的“幽冥鉴”？
必须阻止它！
至少，要弄清楚它的核心在哪里！
陈仁山的神识锁定那股探查波动的源头，主交换机柜深处。
他尝试将神识凝聚，向内渗透，寻找控制这股波动的核心程序或能量节点。
然而，交换机柜内部的防御远比想象中严密。
无数道加密的数据流和灵子屏障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他的神识刚一深入，便触发了警报！
“警告！核心数据库遭遇非法访问！安全协议升级！清除程序启动！”
冰冷的电子音再次直接响彻识海！
这一次，不再是探查，而是攻击！
数道凝练的带着数据删除和意识干扰特性的暗紫色数据流，如同锁链般从交换机柜中激射而出，无视物理空间，直接缠绕向陈仁山的神识，并试图顺着联系反向侵蚀他的识海！
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远超体育馆那次的混乱攻击！
这绝非简单的自动化程序！
这里肯定隐藏着数据灵的一个具备一定智能和强大攻击性的分身！
“等的就是你！”
陈仁山眼中厉色一闪，不退反进！
筑基后期的磅礴神识轰然爆发，不再是小心翼翼的探查，而是化作了碾压！
“混沌寂灭，万法成空！”
寂灭意境融入神识，他的神识仿佛化作了无形的磨盘，那些缠绕上来的暗紫色数据流在触及他神识的刹那，便如同遇到了克星，结构开始崩溃，数据被强行抹除，蕴含的恶意也被瞬间净化！
“不可能！权限不足……无法解析……目标威胁等级超出预设……请求主体支援……”
数据灵分身发出断断续续的且带着惊惧意味的电子杂音，攻击戛然而止，转而试图切断联系，隐藏自身。
“想跑？留下吧！”
陈仁山岂容它逃脱？
他单手在桌面下结印，一道细微却凝练无比的灰暗灵光自指尖射出，直直的射向他面前那台老旧电脑的网线接口！
灵光没入接口，沿着网络线缆，以远超普通数据流的速度，瞬间冲入了主交换机柜，精准地找到了那试图隐匿的数据灵分身核心！
“混沌噬源！”
灵光化作一个小小的混沌旋涡，爆发出恐怖的吞噬之力，不再是抹除，而是强行抽取数据灵分身的核心代码与能量本源！
“不！！数据……归档失败……主体……不会放过……”
数据灵分身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嘶鸣，核心被混沌旋涡彻底吞噬与碾碎！
交换机柜内闪烁的异常指示灯瞬间熄灭，那股冰冷的探查波动也烟消云散。
电子阅览室内，依旧一切如常。
没有人知道，就在刚才，一场发生在无形数据世界中的短暂而酷烈的交锋，已经尘埃落定。
陈仁山缓缓收回神识和灵力，脸色微微发白。
瞬间的爆发和吞噬，对他也消耗不小。
但他能感觉到，混沌幡又得到了一丝精纯的数据本源，对信息类存在的抗性和吞噬能力再次提升。
随后，陈仁山清除了电脑上的操作记录，就起身离开。
走到图书馆门口，陈仁山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安静的建筑。
数据灵的一个分身被消灭了，这个采集点也被拔除。
但他知道，这仅仅是冰山一角。
数据灵的主体依旧隐藏在网络的深处，那个“主体”的力量，恐怕远超这些分身。
而且，它们采集这些“优质思维数据”的目的，依旧成谜。
他抬起头，望向城市上空。
他的“灵网”才刚刚开始编织，而对手的“网”却早已笼罩世界。
路，还很长。
但陈仁山作为猎手的目光，已经锁定了一个新的方向，那就是找到数据灵的“主体”，揭开它们采集人类思维的真正目的。
这场发生在数字阴影下的战争，也因此进入了新的阶段。
图书馆电子阅览室的数据灵分身被吞噬，反馈回的精纯数据本源，如同一剂强效的催化剂，不仅让混沌幡对信息类存在的克制力再上一层楼，更让陈仁山识海中接收的信息发生了变化。
那些原本模糊断续的光点轨迹，开始变得更加清晰与稳定。
陈仁山有时候，甚至能粗略分辨出数据流强度与性质的细微差异。
还有，他撒出的那些“信息孢子”，存活时间也略有延长，同时，反馈回来的信息量也有所增加。
更重要的是，陈仁山还感觉到，自己与这些散布出去的“孢子”之间，建立起了一种极其微弱却又真实存在的灵念链接。
他不再只能被动接收反馈，而是可以主动且有限度地引导这些“孢子”向特定区域飘散。
或者让它们在感应到特定类型的异常波动时，发出更强烈的“信号”。
一张覆盖范围虽小，却完全由他掌控的无形灵网，正在青县上空悄然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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