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出一片淡金色的网。
李若雨是被布丁的爪子扒醒的。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感觉脸上被湿漉漉的鼻子拱了拱，睁开眼就看见母边牧正蹲在床头，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尾巴在床单上扫出小漩涡。
“布丁，”她揉着眼睛坐起来，“你这是要叫我起床遛弯？”
布丁“汪”了一声，爪子又往她脸上凑了凑。陆沉在旁边闷笑：“它这是嫌你赖床，要监督你去遛它。”
“去什么遛，”李若雨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它昨天刚洗了澡，今天该你带它去宠物店泡泡浴。”
陆沉挑眉：“我？”
“不然呢？”李若雨掀开被子下床，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走，“你上周答应的，说这周带它去洗香香。”
陆沉无奈地笑，从衣柜里翻出件灰色卫衣套上。布丁见状，立刻叼着自己的狗绳，摇着尾巴跟在他脚边，像是要监督他完成任务。
小区的晨雾还没散，梧桐叶上挂着露珠。李若雨换了身运动装，站在单元门口等陆沉。布丁在她脚边转圈，时不时抬头看她，尾巴尖晃得像小旗子。
“走啦走啦。”陆沉锁好门，牵起她的手，“再磨蹭宠物店该开门了。”
宠物店在街角的商业街，门脸挂着粉色的招牌，写着“毛孩子乐园”。推开门，铃铛“叮”地响了一声，店员小妹从柜台后探出头：“陆先生！又带布丁来啦？”
“嗯，泡泡浴。”陆沉把狗绳递过去，“它昨天吃了半袋肉干，毛有点油。”
“知道知道。”小妹笑着接过布丁，“我们新到了樱花味的沐浴露，给它用这个？”
“行。”李若雨凑过去看，“别用太香的，它上次洗完打喷嚏。”
“放心，”小妹把布丁抱进美容室，“我们调淡了，保证它香喷喷还不难受。”
两人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李若雨翻着桌上的宠物杂志，陆沉则盯着监控屏幕——画面里，布丁正被美容师按在浴缸里，四条腿扑腾着溅起水花。
“它好像不乐意。”陆沉皱着眉。
“哪有，”李若雨指着屏幕笑，“它尾巴翘着呢，分明是开心。”
监控里，布丁确实没再扑腾，反而眯起眼睛，任由美容师给它揉搓泡沫。樱花味的香气从美容室飘出来，混着湿漉漉的狗毛味，竟意外地好闻。
“陆沉，”李若雨忽然说，“我们给布丁买件新衣服吧？它现在胖了，以前的小裙子都穿不下了。”
“买。”陆沉立刻点头，“买最漂亮的，让它当小区最靓的崽。”
“臭美。”李若雨戳他额头，“我是说，冬天快到了，给它买件加绒的卫衣。”
“行，听你的。”陆沉捏了捏她的手，“你挑款式，我买单。”
美容室的门开了。布丁浑身滴着水，被裹在毛巾里，只露出脑袋。美容师笑着递来吹风机：“吹好了，樱花味，您闻闻？”
李若雨凑过去，淡淡的樱花香裹着湿毛的暖，像春天的风。布丁抖了抖耳朵，似乎不太喜欢吹风机的声音，却又乖乖趴在她腿上，任由她抚摸。
“胖了。”陆沉摸着布丁的肚皮，“得控制饮食了。”
“它这是壮。”李若雨反驳，“边牧壮点才好看。”她抬头看陆沉，“就像你，看着瘦，胳膊上全是肌肉。”
陆沉笑了，伸手揽住她：“那你要不要摸摸？”
“摸什么？”
“肌肉啊。”陆沉掀起卫衣袖子，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是不是很有安全感？”
李若雨扑哧笑出声：“就这点肌肉，还安全感？”
“那再加这个。”陆沉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手臂环住她的腰，“我的怀抱，够不够安全？”
布丁在李若雨腿上扭了扭，似乎在抗议被冷落。李若雨低头摸了摸它的头：“宝贝别急，等会儿给你买肉干。”
“它现在多重了？”陆沉问美容师。
“22公斤，”美容师记着本子，“比上月重了两斤，得注意别喂太多零食。”
“知道了。”李若雨应着，把布丁抱起来，“走，回家给你煮鸡胸肉。”
陆沉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布丁趴在她怀里，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尾巴尖轻轻晃着。阳光穿过玻璃橱窗，在两人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晚上吃什么？”陆沉问。
“你煮面。”李若雨立刻说，“我要番茄鸡蛋面，加两个蛋。”
“行，”陆沉笑着点头，“再加把青菜，均衡营养。”
路过小区花园时，几个老人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看见布丁，其中一个阿姨喊：“小陆！布丁又漂亮啦！”
“阿姨好。”李若雨挥挥手，“它刚洗了澡。”
“洗得真香。”阿姨吸了吸鼻子，“樱花味的，我们家小孙子肯定喜欢。”
陆沉也笑：“等它再大点，带它跟小孙子玩。”
回家路上，布丁在李若雨怀里睡着了。陆沉放慢脚步，轻轻托着它的屁股，生怕颠醒它。李若雨低头看它，嘴角弯成月牙：“你说，它知道我们这么爱它吗？”
“知道。”陆沉肯定地说，“它每次见到我们，尾巴都摇成小风车。”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响起。推开门，玄关的感应灯亮了，照在茶几上的狗饼干罐上——那是李若雨早上出门前特意装的，怕布丁回家饿。
“到家啦。”李若雨把布丁放到狗窝，“睡吧宝贝，醒了我们给你煮肉干。”
布丁翻了个身，肚皮朝上，爪子搭在窝边，很快又沉入梦乡。
陆沉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倒了两杯：“喝杯热牛奶，暖身子。”
李若雨接过杯子，靠在厨房门框上。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两人交叠的手上，照在布丁安睡的狗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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