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是不是继承了母亲的法力,连带她的预见能力也继承了一部分,虽然我不能像她那样看见未来还没有发生的事,却能感应到危险。
我冲出超市,快步回到小区。
打开房门后,客厅里一片寂静,没有动画片的背景音,更没有两个孩子喧闹声。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喊道,“苏栖野!”
苏栖野慢悠悠从卧室中走出来,发梢有些湿,显然刚洗过澡,看到我气喘吁吁的样子,挑眉道,“这么快就回来了,菜呢?”
“孩子呢?”我急声问道。
他自顾自的倒了杯茶,“那个病秧子刚才过来把他们接走了,说要带他们去上户口。”
“带走了?”我脑子里一片混沌,掏出手机,立刻拨通了容祈的号码。
电话却一直没人接,直到自动挂断。
我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
“糟了!”我喃喃道。
苏栖野看我表情不对,询问道,“秋暮朝,你没事吧?”
我顾不上他,抓起手机,转身再次出门。
天空开始下起了雨,我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749局的地址。
司机师傅看着我浑身湿透的样子,也不敢多话,一脚油门踩到底。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光怪陆离的影。
我的心跳很快,快得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到了749局大楼楼下,我推开车门径直冲向电梯,按下了容祈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这一层是749局的核心区域,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我的脚步声在回荡。
我走到容祈的办公室门前,门虚掩着,并没有上锁。
我直接推门进去,喊了一声,“容祈?”
办公桌上收拾得很整洁,文件整齐的码放着。
旁边的衣架上,还挂着他常穿的那件白色风衣,但办公室里却空无一人。
我走到办公桌前,茶杯里的水已经干涸,留下了一圈褐色的茶渍,说明他离开已有段时间了。
我平复了下心绪,转身朝万重山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红木门紧锁,我上前敲了敲门。
“万局,我是秋暮朝,我有急事找你!”
里面依旧没有人应声。
我不再犹豫,掌心凝聚起一道灵力,直接震断了门锁。
厚重的红木门应声而开,我走了进去,办公室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打斗痕迹。
那个老式的大屁股电脑还开着,屏幕上闪烁着屏保,旁边的保温杯还冒着热气,枸杞和红枣在水里浮浮沉沉。
“万局长?”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目光在办公室内四处搜寻。
749局虽然是国家部门,但这些领导层的办公室都是按个人喜好布置的。容祈的办公室像极了书香子弟的书房,有古朴的书架,桌案上永远放着笔墨纸砚。
凌云志的办公室则放着他那一堆破烂,从云南带回来的陶器,三星堆里捡回来的青铜碎片,还有一柜子说不出用途的瓶瓶罐罐。
相比万重山的办公室就简单的多,红木桌椅,背后插着749局的旗帜,墙上挂着‘厚德载物’的书法,十足老干部风格,看上去并没有突兀的地方。
只有对面墙上的落地镜让我有些诧异,镜子镶嵌在墙壁里,四周是古朴的雕花木框。
平日里放在这里,可以说是为了正衣冠,但在风水学上,办公桌正对着镜子,是大忌。
镜子属阴,容易招惹邪祟,更会吸走人的精气神。万重山身为749局的局长,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除非,这面镜子放在这里,另有玄机。
我慢慢走了过去,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我头发凌乱,脸色比鬼还难看。
但我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不对劲,我的轮廓居然有了虚影。
我抬起手,镜子里的影子似乎停顿了那千万分之一秒,如果是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这一细微的差别。
这镜子后面应该另有空间……
我拿出招魂幡,懒得驱动法力,直接砸向那面落地镜。
“哗啦——”
镜面如同蛛网般崩裂,碎片四溅,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随着镜子的破碎,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墙壁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果然是密道!
我握紧手中招魂幡,钻了进去。
这是一条向下的阶梯,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
两边的墙壁上挂着长明灯,灯火幽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和潮湿的味道。
越往下走,那股血腥气就越重,还夹杂着细微的铁链撞击声。
阶梯的尽头是一个地下囚室,四周立着四根巨大的石柱,上面刻满了镇压邪祟的符咒。
而在囚室的正中央,一个人影被高高吊起,两根粗大的铁链分别锁住了他的双手手腕,整个人被悬在半空。
他的白衬衫已经被鲜血染透,变成了暗红色,低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他清隽的脸庞。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了一小滩暗红。
那个总是温润如玉的男人,如今却了无生气。
“容祈。”我惊呼出声。
听到我的声音,那个悬在半空的人影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艰难的抬起头,嘴角还挂着一丝干涸的血迹,声音嘶哑得厉害,“小朝?”
我来到他身边,看着他手腕上深陷进皮肉里的铁链,皱眉道,“你怎么样了?”
容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暂时死不了……”
“孩子呢?”我低声问道。
容祈喘息着,每说一个字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他们没事,我把天精地魄接到了南容的地盘,有我的人看管,很安全。”
听到这句话,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既然容祈说安全,那就是真的安全,这点我从未怀疑过他。
我咬牙道,“我现在就救你下来!”
我将法力灌注进招魂幡,试图去砸断那锁链。
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我的虎口被震得发麻,招魂幡差点脱手而出,可那铁链竟然纹丝未动。
“怎么可能?”我不信邪,再次举起招魂幡,依旧毫无反应。
“别白费力气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幽幽的嗓音,那声音在空旷的囚室里回荡,带着几分戏谑和阴冷。
“那是天山寒铁,普通法器是打不开的。”
我回过头,只见密道口慢慢走出一个身影。
他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袍,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都到这时候,就别装了吧。”我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念出他的名字。
“——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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