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兔在不是白茫茫的雪山上,就不发灰。
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就像一个毛茸茸的雪球。
人群发出哄笑。
“这多好啊,送肉呢。”
“就拿着吧。”
“不行……不行,要不……我买肉吧,你这狍子肉卖给我点。”王秀珍的声音细若蚊蚋,手指紧紧绞着围裙边。
她低着头,不敢看苏清风的眼睛,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苏清风抬头看了眼王秀珍泛红的耳根,又瞥见周围几个妇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王秀珍心里有些忐忑,怕苏清风误会她不领情,又怕自己占了便宜。
苏清风没有强求,笑着说:“行,嫂子,你要多少?”
王秀珍还没来得及说。
王秀珍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想法。
“哇,好大的狍子!”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叹。
村子里几十号人仿佛听到了召唤,纷纷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将苏清风和拉着狍子的爬犁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你推我搡,热闹非凡,大家伸长了脖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头狍子,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清风啊,你可真是咱们村的骄傲!”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凑上前来,脸上的皱纹里都洋溢着喜悦和自豪,“这多久没人打到狍子了,你这一出手,可真是给咱们村长脸啦!”
“就是就是!”旁边一位中年汉子也跟着附和,他双手抱在胸前,眼睛里满是敬佩,“这狍子打得太漂亮了,瞧瞧这皮毛,油光水滑的,一看就是有真本事!清风,你肯定是得了你爹的真传!”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着苏清风,议论声此起彼伏。
“清风这孩子,从小就机灵,打猎的本事那是一等一的好!”
“可不是嘛,这狍子可不是好打的,得有胆量,还得有技术!”
……
夸赞声渐渐平息后,大家的目光又落在了狍子身上,眼神里满是渴望。
有人咽了咽口水,小声说道:“这大冬天的,要是能吃上一口狍子肉,那可真是美死了。”
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平日里,供销社的猪肉不仅要票,价格还不便宜,大家平时都舍不得买。
这难得见到一头狍子,谁不想买点回去打打牙祭呢?
“清风啊,这狍子肉卖不卖啊?”一位大婶壮着胆子问道,她的眼神里满是期待。
苏清风看了看大家,略一思索,然后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行,既然大家都想买,那我就卖。价格就按供销社的猪肉价格来,六毛八分钱一斤,不用肉票。这大冬天的,大家都不容易,我也希望能让大家都能吃上点肉。”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大家纷纷摩拳擦掌,准备抢购这难得的美味。
李婶子第一个挤上前,她的棉袄袖子都磨得发亮了,却还是干净整洁:“给我来两斤后腿肉!”
“我要肋排!”赵大爷的旱烟袋在人群头顶挥舞,那烟袋锅子在火光下闪烁着红光。
“大伙儿稍安勿躁!”
苏清风高声喊道。
“等我先把这狍子皮剥下来!”
苏清风拖着狍子来到自己院子。
村子里的人也跟着来到他家院子门口。
“让让,让出个位置。”苏清风喊了声。
人群立刻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紧紧盯着他手里的动作。
苏清风将狍子稳稳地翻了个身,锋利的刀刃沿着腹部中线轻轻一划。
“嘶啦。”
皮肉分离的声音格外清晰。
他的手法娴熟得像个老屠夫,刀刃在皮肉间游走,时而轻巧地挑开,时而用力地割断,时不时用刀背敲开粘连的筋膜,那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血水顺着木案板滴落。
“瞧瞧这手艺!”赵大爷的旱烟袋在人群里指点着,烟袋锅子里的火星一闪一闪,“比他爹当年还利索!这小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苏清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却顾不上擦。
他小心翼翼地剥离最后一点皮肉,整张狍子皮像件衣服般被完整揭下,那皮毛油光水滑,在火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围观的乡亲们发出一阵赞叹,声音里满是敬佩和羡慕。
“雪儿,拿盐水来!”他朝屋里喊道。
苏清雪小跑着端出个陶盆,里面是早就备好的盐水。
火苗跟在她脚边,好奇地嗅着血腥味,也想尝尝这新鲜的味道。
“诶,这小家伙是赤狐吧?”
“应该是吧,挺可爱的,清风家伙打猎是真的好手啊。”
……
“哥,秤我准备好了。”苏清雪拍了拍院角的杆秤,冻红的小脸上写满认真,那认真的模样就像一个小大人。
苏清风将狍子皮浸入盐水中,转身开始分割肉块。
第一刀下去,鲜红的肉剖面在火光下泛着油光,看得人群直咽口水,那油光仿佛是世间最诱人的美味。
“李婶子,您要的后腿肉!”他手起刀落,切下一块肥瘦相间的精肉,那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老秤杆“吱呀”作响,铁蛋和秀秀两个小娃儿帮忙扶着秤砣,眼睛瞪得溜圆。
“两斤一两,一块四毛二!”苏清风大声报数。
钢镚叮叮当当落入木匣。
苏清雪记账的小手冻得通红,却一丝不苟地记下每笔交易,她的字迹虽然稚嫩,但却工工整整。
王秀珍原本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苏清雪那摸样,终于忍不住上前:“我……我来帮忙记账吧。”
她接过苏清雪手里的本子,娟秀的字迹很快爬满纸页。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报数,一个记账,效率顿时快了许多。
“肋排三斤!两块零四分!”
“前腿一斤半!一块零二分!”
叫卖声此起彼伏。
火苗不知何时溜到案板下,正偷偷舔食滴落的血水,那模样调皮又可爱。
苏清风用脚尖轻轻把它拨开:“小馋鬼!”
月上中天时,肉已卖了大半。
林大生帮着吆喝:“下水便宜卖咯!半价!三毛四一斤!”
“我要一副肝子!”
“肠子给我留着!”
连最难卖的内脏也被抢购一空。
最后清点时,木匣里堆满了零钱。
整整二十七块八毛八,那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在这个艰难的年代,足以让一家人过上一段好日子。
人群散去后,院子里只剩下斑驳的血迹和凌乱的脚印。
苏清风揉了揉酸痛的腰,突然抄起那只雪兔:“等等!”
王秀珍正要离开,闻声停下脚步。
月光下,苏清风麻利地给兔子剥皮,刀光如练,那速度让人眼花缭乱。
“给。”他将最肥美的后半截递过去,“今天多亏嫂子你帮忙。”
王秀珍的手在围裙上蹭了又蹭,这次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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