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震耳欲聋。
震落松枝上的积雪,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子弹从野猪脸庞贯入,在后脑勺炸开几个血洞,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涌了出来,溅在周围的雪地上,形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画面。
巨大的惯性让尸体继续滑行,獠牙在距离苏清风棉鞋尖半尺处戛然而止。
苏清风看着眼前的一幕,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一屁股瘫坐在雪地上,还真不容易。
野猪的血在雪地上洇出诡异的粉红色,热气遇冷凝结成霜雾,如同梦幻般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苏清风缓过劲来,立刻想起野猪得尽快放血,否则运回去要几个小时,肉会发酸,到时候可就白瞎了这么好的猎物了。
尤其是野猪不像家养猪一样阉割,体内荷尔蒙高,味道很腥,如果不及时放血,那股腥味会让人难以忍受。
古人有云:“洞胸达腋,绝乎心系。”
古人猎杀野兽的时候,一箭穿心,从左胸进去,从肩胛骨出来,这样射杀的时候,也起到放血的作用。
不过,他也清楚这放血也很危险。
毕竟上次打死一头野猪,引来了东北虎。
要不是他反应迅速,恐怕早就成了东北虎的美餐。
很多时候,老猎人也不会去故意放血,在这深山老林里,万一碰到更大的野兽,还没把猎物运回家,自己可能被一群野兽给围攻了。
但苏清风看着眼前这头肥硕的野猪,心中还是下定决心要给它放血。
他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积雪,然后掏出攮子,一步一步地朝着野猪走去。
来到野猪身边,蹲下身子,割开野猪喉管。
血柱“呲”的一声喷出丈余远,烫得雪地滋滋作响。
这头公猪少说一百八十斤,苏清风看着这大家伙,嘴角咧到了耳根,兴奋地说道:“嘿嘿,能赚不少钱了。”
放完血后,苏清风只觉周身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双腿都有些发软。
可他心里清楚,此刻容不得半点懈怠,那些山林中的猛兽,鼻子比猎犬还灵,血腥味一旦飘散出去,麻烦便会接踵而至。
苏清风顾不上歇口气,赶忙蹲下身子,双手颤抖着却仍紧紧握住铲子。
快速扬起地上的积雪,一铲接一铲,动作虽因疲惫而略显迟缓。
苏清风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能堆多高堆多高,反正掩盖能多掩盖点气味就行,可别再引来啥大家伙。这大冷天的,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再折腾一番咯。要是再来头熊或者一群狼,我这条命说不定就得撂在这雪窝子里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加大了扬雪的力度。
雪粒在空中飞舞,纷纷扬扬地洒落在血迹上,很快,那滩触目惊心的红色就被一层洁白的雪覆盖住了。
但苏清风没有停下,仅仅覆盖表面远远不够,那些狡猾的野兽说不定会嗅到雪层下渗透出来的血腥味。
于是,他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确保血迹周围也被严严实实地掩盖住。
他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在寒风中凝结成细小的冰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但他顾不上擦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清风感觉自己的手臂越来越酸痛。
终于,当苏清风再次站直身子,审视着那片区域时,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时,那片曾经被鲜血染红的地方,已经和周围洁白的雪地没什么两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长舒了一口气,那口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一团白色的雾气,瞬间消散在空气中。
苏清风拍了拍手上的雪,手上因为长时间接触冰雪而变得通红麻木。
他抬头望了望四周,寂静的山林在白雪的覆盖下显得格外空旷。
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必须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带着猎物安全回家。
接下来,苏清风得先做个爬犁,不然这么重的野猪,他可扛不回去。
苏清风开始在四周环顾起来。
目光扫过不远处,几棵粗壮的红松映入他的眼帘。
那红松高大挺拔,树干笔直。
苏清风心中一喜,咧开嘴笑道:“嘿,就它了,这红松结实,做爬犁正合适。”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红松旁,将手在棉袄上蹭了蹭,然后从腰间抽出那把跟随他多年的砍柴刀。
苏清风双手紧紧握住砍柴刀,高高举起,然后猛地砍向红松。
“咔嚓”一声,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
红松的树干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木屑飞溅而起,落在苏清风的棉袄上。
他顾不上拍掉身上的木屑,又连续砍了几刀。
每一刀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胳膊上的肌肉高高隆起,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随着最后一刀落下,红松终于“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扬起一片雪雾。
苏清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嘿嘿笑道:“小样儿,还挺难对付,不过还是乖乖倒下吧。”
接着,苏清风又拿起砍柴刀,开始将红松的枝桠砍掉。
那些枝桠就像红松的手臂,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苏清风砍得十分利落,不一会儿,红松就变成了一根光溜溜的树干。
然后,他根据自己需要的长度,将树干砍成两段。
做完这些,他又开始寻找一些细一点的树枝。
他在周围的雪地里翻找着。
终于,他找到了几根合适的树枝,这些树枝虽然细,但却很有韧性。
苏清风将树枝抱到砍好的树干旁,又从背篓里掏出一些麻绳。
他开始用麻绳将树枝绑在树干上,做成爬犁的框架。
经过一番努力,爬犁终于做好了。
苏清风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拍了拍手,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嘿,还挺像那么回事儿,这下能把这大家伙运回去了。”
他走到野猪旁,蹲下身子,双手抓住野猪的两条后腿,用力一拖。
野猪那沉重的身体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苏清风感觉自己的腰都快被压断了。
把野猪搬到爬犁上可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苏清风先侧着身子,将野猪的一侧抬起,然后猛地一用力,嘴里发出“嘿哟”的喊声。
终于,野猪被成功地搬到了爬犁上。
野猪的身体沉重得像一座小山,压得爬犁的树枝“嘎吱嘎吱”作响。
苏清风累得气喘吁吁,他坐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休息了一会儿,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便站起身来,拉着爬犁的麻绳,准备往家走。
然而,就在他刚走出没几步的时候。
“嗷呜……”
突然,一阵低沉而凶狠的狼嚎声从远处的山林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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