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悄然止步。
目光扫过旁边两名日军,见他们眼皮低垂,神志松懈,立刻知道时机已到。
猛然跃起!黑影如鬼魅般掠出!
刀光一闪,面前敌人的喉咙已被割开,鲜血喷涌。
未等另一人反应,寒刃脱手飞出,直插左侧敌人胸口。
右侧那人刚从惊愕中醒来,王风已扑至眼前,力道凶猛,将其狠狠压倒在地。
左手迅速捂向对方嘴部,却只按住嘴角边缘。
敌人求生本能爆发,张口狠狠咬住王风手掌。
血顺着指缝滴落,王风毫不迟疑,右肘猛击敌人太阳穴。
对方眼神涣散,意识未稳,连续几记重击再度落下,全数命中同一位置。
左手顺势上移,死死封住其口鼻,右手掐紧脖颈,猛然发力。
敌人身体剧烈抽搐,双腿乱蹬,挣扎一阵后终于不动了。
王风缓缓松手,低头看着满掌鲜血,对着尸体啐了一口:“妈的,这玩意儿,真像条疯狗!”
他站起身,活动僵硬的关节,靠近火堆取暖片刻,身子稍稍回暖。
随即麻利地搜走三具尸体上的枪支、弹药和干粮。
拖着尸首扔进篝火,火焰轰然腾起,照亮四周。
他不再停留,转身朝徐梓琳藏身的方向走去。
身后,火光吞噬着新的“燃料”,烈焰升腾,映得雪地一片通红。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斜斜投在白雪之上……
……
夜色愈发深沉,月光模糊不清。
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皮肤上,刺痛难忍。
更何况在齐膝深的积雪中跋涉了半个多钟头,王风全身早已湿透,冰水渗进衣物,冷得骨头都在打颤。
他全靠一股意志撑着,一步没停。
直到将一堆缴获的物资放到徐梓琳面前,整个人已经嘴唇乌青,浑身颤抖。
寒意如刀,割裂每一寸肌肤,王风的身体止不住地打颤,牙关咯咯作响,吐出几个断续的音节:“走……走——”
话音落下,他拖着僵直的双腿,朝山洞方向挪去。
徐梓琳脸色发青,紧随其后。
三具日军尸体上的军装已被剥下,这在风雪中是救命之物,但必须回到藏身处才能换上。
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像踩在冰刃之上。
终于抵达山洞时,王风已几乎失去知觉。
前脚刚踏进洞口,整个人便如断线木偶般轰然倒地,身体砸在泥土上,发出沉闷一响。
徐梓琳心头一紧,顾不得掩蔽洞口,冲上前跪倒在地,双手急切地伸向王风,试图将他扶起。
她身形单薄,却曾独自背着昏迷的王风穿越荒野,那份力气远超外表所显。
可当指尖触到他的肩膀时,她猛地一抖——那不是人的体温,那是冻透的铁块,寒气顺着手指直钻骨髓。
她怔住了,眼眶骤热。
王风的呼吸微弱,意识如残烛摇曳,在黑暗边缘飘忽不定。
恍惚间,他听见低低的啜泣。
随后,湿冷的衣物被粗暴撕开,层层叠叠的干衣裹了上来。
“是老徐……把鬼子的衣服给我穿上了。”
他在迷蒙中想。
可冷意依旧深入骨髓,四肢僵硬如枯枝,指尖毫无知觉。
他知道,若再不处理,手脚恐怕保不住。
他想开口,想告诉她该怎么做,可嘴唇动不了,眼皮沉重如压了石块,缓缓合拢。
山洞漆黑如墨,即便洞外月光微弱地渗入,也照不亮这片死寂。
接着,他感到一双手正用力揉搓着他的手掌、脚心、胸口。
下一瞬,麻木的肢体竟感知到一丝暖流——他感觉手被塞进一个温热的空间,脚也被紧紧包裹住。
原来如此。
老徐讨过饭,睡过寒夜,挨过冬日的霜雪,她懂这些。
可身体还是冷。
三层厚衣裹身,却像空壳一般。
没有内热,外衣再厚也只是冰冷的茧。
就像酷暑中用棉被包住冰块,外面越捂实,里面越难化开。
寒意刺骨,王风的意识逐渐模糊。
他心中泛起一丝苦笑,若能有一团火取暖该多好,但这念头刚起便被压下。
山洞内生火太过危险,浓烟会引来日军注意,更何况四周尽是潮湿的枯枝,根本无法点燃。
徐梓琳不至于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忽然间,仿佛坠入梦境。
梦中他紧紧搂着一团柔软而滚烫的躯体,那温度源源不断地渗入他的皮肉,驱散了深入骨髓的寒冷。
冻得发紫的手脚渐渐有了知觉,僵硬的身体开始回暖。
在这难以言喻的暖意中,他沉入无梦的深眠。
天光破晓。
徐梓琳脸颊绯红,试图从那温热的怀抱里抽身,可那双臂却如铁箍般紧锁不放,哪怕在睡梦之中也不松懈。
王风猛然惊醒,昨夜的温情瞬间碎裂。
但他立刻后悔了,恨不得重新闭眼装睡,永远别醒来。
夜里那紧紧相拥,不过是为了活命取暖罢了,可心里却隐隐不愿放手。
“既然醒了,就别装死了。”
徐梓琳低声斥责,语气却带着几分羞恼。
咳咳——王风慌忙松手,指尖掠过一丝失落。
徐梓琳背对着他,迅速整理衣衫,动作干脆利落。
王风睁大双眼,不再掩饰。
他认得那束胸的样式,心头恍然:怪不得如此。
正思绪纷乱,徐梓琳已穿戴整齐,转过身来,目光如刀,“你还看?”
王风摊手:“不是你说别装死的。”
徐梓琳脸更红了,偏过头去,沉默许久,才轻声道:“老王,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王风应道,“别说一件,百件我都答应。”
“好,你记住这话。在这山洞里,我们彼此扶持,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等出去之后,只要还能活着,你要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忘了。”
“一切?”
“一切。”
王风直视她的眼睛,神情肃然:“对不起,我做不到。”
“你……”
“我是军人,也是男人。国家有难时我能扛枪上阵,面对一个拼死救我的女人,难道反而退缩?”
这话出自肺腑,字字沉重。
徐梓琳心头一暖,面上却佯怒:“谁要你负责?我们是战友,是革命同志。为了革命胜利,谁不是随时准备献出一切?我救你,只是同志间的互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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