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儿后面还絮叨了些“肖家条件其实还行”、“那孩子虽然腿脚不便但人老实”之类的话,但云艺已经听不进去了。
五万块。
云艺冷哼了一声,如今她长大了,这是要把她给卖了,然后拿着这五万块钱给她那个便宜弟弟耀祖娶媳妇儿。
她几乎能想象的出那个画面:宋萍数着厚厚一沓钞票,脸上堆满了贪婪的笑容,转头就和父亲盘算着这笔“横财”该怎么给他们的宝贝儿子耀祖盖新房、凑彩礼,风风光光地把媳妇娶进门。
而她云艺的未来、她的幸福,在那五万块钱面前,轻贱如草芥。
挂了电话,正思索着这件事情要怎么对顾寂远解释,云艺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她看了一眼时间,这囚禁,也就……十分钟?
顾寂远神色憔悴地走进来,云艺委屈巴巴地望着他:“你凶我。”
“你对我发脾气。”
“你还咬我……”
“你还把我关起来……”
顾寂远的眼眶发红,脸上是难以忍受的痛苦之色:“小艺,别对我说你讨厌我,我受不了……”
“是我不好,我是狗,我是狗行不行?”
“求你别生气……”
云艺一僵,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呢?
“我没说我讨厌你。”
顾寂远抬手去打自己:“是我坏,我不该凶你,我不该关着你,是我不好,我检讨。”
“你要是想离开我的话,我放你走。”
顾寂远心中很是矛盾,他很想把她关起来,把她锁起来让她一辈子只能留在自己的身边,但是他又怕她因此而讨厌他。
强烈的自我厌恶与脆弱的内心,让他不安、惶恐、不知所措。
顾寂远跪在她的床边亲她,他的大掌抚摸着她的肌肤,将她抱在怀里。
泪失禁的云艺又呜呜的哭了起来,顾寂远因为这哭声而震颤,他尝到了那冰凉的咸涩,身体猛地一僵,动作戛然温柔。
那个最初的、带着摧毁一切的吻,最终化作她耳边一句破碎的低语:“对不起……可是,我没有办法。”
“我是不是太坏了,你要是讨厌我,现在就走吧……”
他极其缓慢地和她分开了一些距离,给足了她逃离的空间。
但他的眼神锁着她,那里面翻滚的墨色,让她动弹不得,他给了她逃跑的些许空间,但是并没有给她逃跑的时间。
一秒之后,再多一秒都没有。
他的唇再次轻轻落在她的唇角,温柔得令人心碎,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用更温暖的亲吻包裹她。
“你现在不走,以后就都别走了。”
在这个吻的间隙,她听到他满足又痛楚的叹息,在失控的粗暴后,用极致的温柔来忏悔。
云艺想起来上次他也是让她走,可不到一秒,就用领带将她的手给捆绑了起来。
在床上分秒不争、很久很长的男人,在这件事情上竟是分秒必争。
……
不知吻了有多久,云艺靠在床上:“不要了,阿远……让我喘口气。”
她知道顾寂远心思敏感,补充道:“阿远,我很喜欢,但是我真的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握着顾寂远的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主动抱住了他。
顾寂远的身子一僵,身体渐渐地放松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嗅着云艺身上好闻的味道。
云艺将她母亲收了五万块钱的彩礼把她给卖了的事情和顾寂远说了。
“阿远,这件事情我也是方才给胖婶儿打电话才知道的,并非我本意,而是家里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安排的。”
“他们是想要把我这个女儿给卖了,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顾寂远听着她的话,越想越生气。
若是在古代,女子可能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父母可以决定女儿的婚嫁,即便是女儿嫁人之后死了丈夫,其祖父母、父母也可夺而嫁之。
就算是女子本人不愿意,也必须遵从自家长辈的意愿进行婚嫁、守丧期满后改嫁,听从家长的安排,被他们像是货物一样,卖出一个好价钱。
可如今,她的父母竟然还想要把她给卖了?!
顾寂远的拳头攥的紧紧的,一想到云艺可能会收到伤害,他就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都关起来,让他们不见天日,再也无法伤害云艺。
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变化,若是从前,他肯定会极端地恨不得把这些人都给杀了,可如今,他竟是只想要把他们给关起来。
云艺亲了亲顾寂远的唇瓣:“我说过,我喜欢你,我爱你,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
“我是不会回去和肖华结婚的。”
正说着,云艺忽而注意到他的额头很红。
她抬手轻轻摸了一下,顾寂远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这额头是怎么了?”
顾寂远扯着嘴角笑了笑:“没事,刚才倒水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
云艺有些疑惑,他这么高的身高,就算是磕到头了,也应该是磕到后脑勺才对,怎么会磕到额头?
到像是重重地砸在了什么地方,才会有这样红肿的印记。
刚才,顾寂远对着云艺发脾气,还将她反锁在卧室里想要将她囚禁的时候,他很痛苦。
他在外面用拳头砸墙,用脑袋撞墙,痛苦地低语:“我就是个怪物……我只会弄哭她。”
他知道自己对云艺的占有欲越来越强,这种害怕失去、爱而不得的感觉,折磨的他快要发狂。
可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他只要一想到云艺可能会离开,那种毁天灭地的恐慌就几乎要将他撕裂。
云艺抚摸着他的脸颊,安慰了几句之后说道:“你去把药箱拿过来,我来给你上药。”
顾寂远点了点头,去拿了药箱进来。
云艺握住他的手,在他的指节破皮渗血的地方轻轻地涂抹上碘伏。
他闭上眼,感受着她轻柔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颊。
云艺问他:“疼吗?”
顾寂远摇头。
云艺一边为他的几根手指头上一根一根地分别涂抹上碘伏,一边柔声宽慰:“阿远,你不要自责,不要伤害自己。”
“你的占有欲,你的害怕失去……这些我都懂,而且,我也接受。”
“我并不会因此而讨厌你。”
上好手上的药之后,云艺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涂抹药水。
二人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云艺说道:“阿远,你永远不会知道,你这样克制而疯狂地爱着我的样子,让我有多心动。”
“我们两个是最合适的,一个爱的极端,一个渴望得到极致的、纯粹的、永不背叛、没有杂质的爱。”
“可是这样的话一直埋藏在我的心底,我怎么好意思和你说?”
“以后,不要再伤害……”
云艺的话,在顾寂远的心里激起惊涛骇浪,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深深地吻了上去。
如同濒死之人寻求氧气般的迫切,他的舌撬开她的齿关,燥热的唇不断地吮吸、碾压。
许久,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沉重而凌乱。
云艺轻喘着,指尖抚过他发烫的耳廓:“以后,心里要是有不开心的事情,直接和我说好不好?不要把什么都藏在心里。”
“你的害怕、你的不安,都可以告诉我……你这样伤害自己,我的心里也很难受。”
顾寂远的双眸泛红,他从不敢向她表露内心那些荒唐疯狂的想法,就怕会把她吓走,可没想到,她都知道。
她都知道……
她知道他是这样不堪,却还说她喜欢他,她爱他。
她知道他是这样的极端、阴湿,知道他一直在监控着她,还愿意抱着他和他说这许多让人心动的话。
一种巨大的喜悦和满足感涌了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顾寂远将她拉近,滚烫的大掌落在她的腰上,他低头吻上她的唇,唇舌时而舔舐,时而轻咬,诱人沉沦。
他身上清冽的香气和她身上香甜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呼吸灼热。
随后,顾寂远将她抱进了卧室,压在床上,狂热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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