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妒火焚心,口不择言)
华妃年世兰在翊坤宫内大发雷霆,满地狼藉尚未来得及收拾,心中那口被皇后“羞辱”的恶气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怒火与醋意灼烧着她的理智,尤其是想到皇后为了安陵容那个贱人竟如此对她,更是恨得牙痒痒。
颂芝战战兢兢地收拾着碎片,小声劝道:“娘娘,您消消气,为那么个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皇后娘娘或许只是一时……”
“一时什么?!”年世兰猛地打断她,美眸中满是怨毒,“她分明就是偏心!就是瞧不上本宫!本宫倒要亲自去问问,那个安陵容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她此刻已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只想立刻冲到皇后面前质问,甚至想撕破那副永远平静无波的面具,看看她底下到底藏着怎样一颗偏袒的心!她完全忘了帝王的监视,忘了皇后的手段,忘了所有的谨慎。
年世兰不顾颂芝的阻拦,甚至未及重新梳妆,带着一脸未消的怒意,风风火火便直奔景仁宫而去。
到了宫门前,守门太监见是她,且面色不善,忙躬身赔笑:“华妃娘娘万福,皇后娘娘正在里头歇息,您看……”
“滚开!”年世兰正在气头上,一把推开太监,竟直直闯了进去!
景仁宫内殿,宜修正倚在窗下看书,听得外面喧哗,刚抬起眼,便见年世兰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鬓发散乱,呼吸急促,一双眼睛红红地瞪着她,全然失了往日仪态。
“华妃?”宜修放下书,眉头微蹙,声音沉静中带着一丝不悦,“未经通传,擅闯本宫寝殿,你的规矩呢?”
这冷静的态度更是刺激了年世兰,她不管不顾地尖声道:“规矩?娘娘如今还跟臣妾讲规矩?娘娘偏心偏到胳肢窝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规矩!”
宜修面色一沉:“放肆!你胡言乱语什么!”
“臣妾有没有胡说,娘娘心里清楚!”年世兰豁出去了,指着门外延禧宫的方向,声音又尖又利,“那个安陵容,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娘娘为何一次次回护她?甚至不惜为了她来打臣妾的脸?臣妾倒要问问,她究竟有什么好?是比臣妾更会巴结奉承,还是比臣妾更……”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打断了年世兰失控的言语。
整个大殿瞬间死寂。
年世兰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面色冰寒、凤眸含威的皇后。她……她竟然敢打自己?
宜修缓缓收回手,目光冷得如同淬了寒冰,周身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威压,连一旁的剪秋都吓得跪倒在地。
“年世兰,”宜修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珠砸地,带着慑人的寒意,“本宫看你是疯了魔了!竟敢在本宫面前如此咆哮失仪,污言秽语,诽谤中宫!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宫规?还有没有本宫这个皇后!”
这一巴掌和突如其来的厉斥,如同兜头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年世兰大半的气焰,只剩下震惊和一丝后知后觉的恐惧。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臣妾……臣妾只是……”她捂着脸,语无伦次地想辩解。
“只是什么?”宜修步步逼近,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剖开她的内心,“只是嫉妒?只是不满本宫对一个小小的答应稍加看顾?年世兰,你真是让本宫太失望了!”
宜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意与痛心(至少表面上是):“本原以为你经事之后,能有所长进,懂得何为大局,何为体统!却不想你竟变得如此善妒狭隘,目光短浅!为一己私怨,便在宫中肆意妄为,今日敢闯宫质问本宫,明日是不是就敢冲撞圣驾了?!”
“臣妾不敢!”年世兰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
“不敢?本宫看你敢得很!”宜修拂袖转身,不再看她,声音冰冷决绝,“华妃年氏,御前失仪,冲撞中宫,口出恶言,毫无妃嫔之德。即日起,禁足翊坤宫一月,抄写《女则》《女训》百遍,静思己过!未有本宫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禁足的旨意很快传遍六宫,引来一片哗然。华妃嚣张跋扈已久,如今竟被皇后娘娘亲自下旨禁足,这可是前所未有的重罚!
消息自然第一时间传到了养心殿。
胤禛听着苏培盛的回禀,手中朱笔未停,只淡淡问了一句:“所为何事?”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将探听来的“华妃擅闯景仁宫、言语冲撞皇后”的过程大致说了一遍,自然略去了那些涉及安陵容和皇后偏心的具体言词,只强调了华妃的失仪与皇后的震怒。
胤禛听完,沉默了片刻。华妃的性子他清楚,做出这等事不奇怪。皇后的反应……倒是难得强硬。是为了维护中宫权威?还是……确有偏私?
他眼底掠过一丝幽光,最终淡淡道:“皇后执掌六宫,既已裁决,便依皇后之意办吧。”
他乐得见皇后打压一下年世兰的气焰,也乐得见后宫维持表面平衡。至于底下的暗潮,只要不翻到明面上,他暂时无意深究。
皇后的旨意有了皇帝的默认,便再无转圜余地。
翊坤宫宫门沉重地合上,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年世兰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痛感提醒着方才的耻辱,皇后的怒容和冰冷的话语更是在她脑中反复回荡。
禁足!抄书!她年世兰何曾受过这等惩罚!还是被她……被她那般在意的人亲手责罚!
委屈、愤怒、羞辱、后怕、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皇后那般强大威势所震慑的悸动……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将她撕裂。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只是……只是气不过啊……为何皇后就不能多看她一眼,多偏疼她一分?为何要对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好?
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却不再是纯粹的愤怒,而是充满了复杂难言的痛苦。
而景仁宫内,宜修已恢复了平日的沉静,仿佛方才的雷霆之怒从未发生过。
剪秋小心翼翼地奉上一盏参茶:“娘娘息怒,为华妃娘娘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宜修接过茶盏,轻轻吹了吹热气,眸中一片深沉的平静,哪还有半分怒气。
“怒?”她唇角微勾,露出一丝冰冷的弧度,“本宫为何要怒?”
“一把刀,若只会伤敌,不懂收敛,迟早也会伤主。偶尔敲打打磨,让她知道痛,记住谁是执刀之人,很有必要。”
“禁足一月,正好让她好好冷静冷静。也免得……她再做出什么蠢事,扰了本宫的局。”
凤眸低垂,掩去所有算计。
冷落与惩罚,有时比关怀与赏赐,更能让人刻骨铭心。尤其是当它来自从来没有背叛过你的人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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