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没有直接回答。
对于一个被痛苦折磨到极限的人来说,任何言语的解释,都不如一次立竿见影的体验来得更有说服力。
他趁着钱富贵心神巨震、防守松懈的瞬间,身形微动,一步便欺近柜台。
钱富贵还没反应过来,只觉眼前一花,陈凡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
“你要干什么!”钱富贵心中一惊,本能地想要挣扎。
但陈凡的动作快如闪电,却又轻柔得不可思议。
他的双手如同穿花蝴蝶,一只手稳稳地托住钱富贵的下颌,另一只手则精准地按在了他后颈第三节颈椎的淤堵之处。
一股微弱但精纯至极的真气,自陈凡掌心缓缓渡入,配合着神瞳的精准定位,就好像最精密的探针,瞬间锁定了那处错位的关节。
钱富贵只觉后颈传来一阵温热,那股热流带着奇异的力量,让他全身的肌肉都整个一松,连挣扎的念头都消失了。
就是现在!
陈凡眼神一凝,托住下颌的手轻轻一抬,按住后颈的手指顺势一旋一松。
“咔嚓!”
一声无比清晰的骨骼复位声,在安静的店内响起。
别人听着声音不大,但听在钱富贵的耳朵里却犹如一声惊雷!
他心中一惊,一股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他要扭断我的脖子!”
但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从后颈处爆发。
那股温热的真气,随着关节的复位,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开了淤塞已久的气血河道。
暖流顺着脊椎直冲而上,涌入大脑。
十几年的偏头痛,在一瞬间消解!
钱富贵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从未感觉自己的大脑如此的轻松、清明!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窗外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能闻到空气中那股墨香里夹杂的淡淡玉石的清气。
世界,从未如此清晰过。
“啊……”
一声长长的、带着哭腔的叹息,从钱富贵口中发出。
他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依旧神色淡然的年轻人,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神医!您是神医啊!”钱富贵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把抓住陈凡的手,声音颤抖,眼眶都红了。
他这十几年的痛苦只有自己最清楚。
多少个日夜,他痛得直撞墙,想把脑袋劈开。
没想到,今天被这个年轻人一瞬间就治愈了!
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之前的不耐烦和粗鲁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感激。
他手忙脚乱地从柜台下翻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又去拉抽屉,嘴里语无伦次:“神医,不,大师!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这点小意思您务必收下,不成敬意,不成敬意!我还有,我还有……”
陈凡轻轻收回手,微笑着摇了摇头,制止了他的忙乱。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只白玉笔洗上。
“钱老板,酬谢就不必了。”陈凡的声音依旧平静,“我与这笔洗有缘,若您一定要付报酬,就将这只笔洗送我吧。”
钱富贵一听,连连应下:“应该的!应该的!别说一个笔洗,就是我这个店里的任何东西,只要您看上了,随便拿!”
说着立刻小心翼翼地将那只白玉笔洗取出,用软布精心包好,双手奉上。
陈凡接过笔洗,入手温润,那股清雅的气运仿佛能透过皮肤,直入心脾,让他频繁使用神瞳的疲惫都减轻了几分。
“多谢老板!”
“不用谢,不用谢,”钱富贵满脸真诚道:“我钱富贵在古玩街也算混了半辈子了,以后您在这条街上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只要我办得到,万死不辞!”
陈凡淡淡一笑算是应下,没再多说什么,推门而出。
钱富贵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平复心情。他再次转动了一下自己灵活的脖子,感受到那份失而复得的轻松,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他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喃喃自语:“这……究竟是何方高人……”
陈凡从古玩城出来后,找了中介,在城中村租了间老破小。
夕阳的余晖被林立的高楼切割得支离破碎,勉强洒进这片老旧的楼群。
邻居烧菜的油烟味,楼道角落里常年不散的霉味,刺鼻的药酒味,混杂在一起,直逼陈凡的天灵感。
陈凡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怀中那只温润的笔洗与这破败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他住三楼,当他走到二楼与三楼的拐角处时,一阵压抑痛苦的闷哼,从隔壁的房门内隐隐传来。
紧接着“哐当”一声脆响,像是一个玻璃瓶被打翻在地。
陈凡脚步顿住。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看一眼,这时门突然开了。
一股浓烈的药味和酒味扑面而来。
一张脸从门后的阴影中探出来。
胡子拉碴,面色惨白,嘴唇干裂,即便只能看见半张脸,也能看出他刚毅的轮廓。
那是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
他左腿不自然地弯曲着,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倚靠在门框上。
“有事?”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戒备。
陈凡的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的视线,随即扫过他那条不自然的左腿,神瞳瞬间悄然开启。
汉子的身体如同一张精密的地图。气血如江河奔腾,显然是练家子,体内蕴藏着强大的力量。
然而这股力量在他左腿处却遭到了严重的阻碍。
一颗子弹深深的嵌入他的骨头里!
“需要帮忙吗?”陈凡开口。
“不用。”汉子眼神戒备,说着便要关门。
“子弹卡在骨头里,你自己没法弄出来。”陈凡的语气就好像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汉子闻言却一僵。
他低头看看他的腿,那是一处旧伤,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敌人打中,当时身陷囹圄,无法医治,后来子弹就长在了身体里,便没再想着取出来。
不过后来就算长好了,也经常会在半夜将人痛醒。
尤其是下雨的时候。
他的腿被门板挡住,外面的长裤也盖住了伤口,这个年轻人怎么知道自己中弹了?!
“你是什么人?!”汉子死死盯着陈凡,他确定自己的伤口没有在他面前露出来,而这人却知道,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他是那人派来的!
陈凡看汉子的样子,猜到他的想法,“我只是个医生,见到有人受伤,忍不住想要帮忙而已,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说罢便转身上了三楼,进了自己租住的房子。
陈虎看着他开门进去,才意识到,楼上那间空了很久的房间已经租出去了。
他关上房门,左腿处的疼痛又开始翻涌。他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却不肯再发出一声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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