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卦辞月感觉自己就像一株被遗忘在阴暗角落里的蘑菇。
寂言似乎突然变得很“忙”,至少是很少出现在寝殿里,更别提像之前那样(在卦辞月看来是)强行带着他出去“交接”给十阶其他人了。
大部分时间,卦辞月都是一个人被困在这座冰冷、空旷、除了他和幽蓝火焰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活物的宫殿里。
起初,他还绷紧神经,时刻警惕着寂言会不会突然出现,或者有什么新的“折磨”人的花样。
但日复一日,除了按时(大概是按时?)出现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蕴含着精纯灵气但味道寡淡的“食物”(姑且称之为食物),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他试图探索这座宫殿,但那些看似没有尽头的长廊和紧闭的殿门,往往都萦绕着无形的、带着毁灭气息的禁制,让他无法深入。
他也曾壮着胆子靠近大门,但那扇雕刻着狰狞兽首的巨门纹丝不动,仿佛与整个宫殿融为一体。
无聊,压抑,还有一丝逐渐蔓延开来的……恐慌。
他像一只被圈养起来的金丝雀,失去了对外界的所有感知,也失去了对自身命运的任何掌控。
每天除了发呆,就是对着墙壁数上面诡异的图腾有多少个重复的纹路,或者尝试着调动体内那股磅礴却不受控制的力量,结果往往是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却收效甚微。
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别说逃跑了,他连自己现在到底在仙境的哪个犄角旮旯都搞不清楚!
就在卦辞月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边的寂静和空虚逼得长出蘑菇,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对着墙壁自言自语来排解寂寞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这天,那扇厚重的殿门再次无声滑开。
寂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依旧是那身玄色鎏金长袍,冰蓝长发,淡紫眼眸,周身散发着亘古不变的冰冷与强大气息。
卦辞月正百无聊赖地蹲在墙角,用手指在地上画圈圈,听到动静,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连站起来的欲望都没有,反正这家伙回来也不会搭理他。
然而,寂言却径直走到了他面前,高大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
卦辞月这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紫眸里带着被圈养多日的麻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寂言低头看着他,淡紫色的眼眸在他那明显写着“生无可恋”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用他那平稳无波的声线,问出了一个让卦辞月瞬间心跳漏拍的问题:
“想学,如何使用法术么?”
卦辞月猛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学法术?!
寂言要教他法术?!
巨大的惊喜如同海啸般瞬间冲垮了他这些天积攒的所有无聊、郁闷和麻木!力量!他渴望力量!有了力量,他才能自保,才能去寻找光莹,才能……逃离这个地方!
什么讨厌的寂言,什么强制契约,什么同床共枕的尴尬,在这一刻统统被对力量的渴望挤到了角落里!
他“噌”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甚至有些头晕眼花,但他顾不上了!
他一把抓住寂言的袖袍,动作快得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紫眸亮得惊人,里面充满了急切和渴望,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想想想!当然想!”
他生怕寂言反悔,几乎是口不择言,一句在现代网络上耳熟能详的、带着夸张讨好意味的调侃脱口而出:
“兄弟!不!大佬!义父!你要是愿意教我,你就是我暂时的义父!”
话音刚落,卦辞月自己就先僵住了,抓着寂言袖袍的手也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脸颊“唰”地一下红了个透顶。
他在说什么鬼东西?!义父?!他是不是被关傻了?!怎么会对寂言说出这种话?!
他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连忙结结巴巴地试图找补:“不、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个……我……”
他慌得语无伦次,简直想原地消失。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寂言并没有动怒,甚至那冰冷的脸上都没有出现任何类似不悦或者被冒犯的表情。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卦辞月那副慌慌张张、口不择言的模样,淡紫色的眼眸中,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于……新奇?或者说,是觉得有趣的微光。
他并没有对“义父”这个称呼做出任何回应,仿佛那只是一个无意义的音节。他的目光落在卦辞月因激动和窘迫而泛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淡。
“跟上。”
说完,他转身便向殿外走去。
卦辞月愣在原地,直到寂言的背影快要消失在门口,才猛地回过神来。
管他什么义父不义父的!只要能学到法术就行!
他连忙压下心中的窘迫,像是生怕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快步跟了上去,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学习法术的兴奋和期待,暂时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抛到了脑后。
力量,他来了!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叶罗丽:万人迷今天又被惦记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