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赶到的警方果然提出相似方案:先转半数赎金,通过支付宝留言要求视频确认人质安全。在警方再三保证下,刘凯最终妥协。
何烁垫付了三万,看着刘凯颤抖着完成转账。当来电显示跳出刘苗号码时,警方立即启动 ** 设备。
剩下的两万什么时候到账?你真不顾妹妹死活了?电话那头的质问让刘凯面色惨白。
必须先确认我妹妹安全!刘凯强撑着回应,余光不断瞥向何烁和警方。
哟,脑子转得挺快嘛,可不像你妹妹说的那么呆。电话里突然 ** 个嬉皮笑脸的男声。
闭嘴!不许说我哥坏话!刘苗立刻呛了回去。
短短两句对话,熟稔得就像朋友间日常斗嘴。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察觉异样,的脆响炸开,像是谁挨了耳光。
***闭嘴!再不给钱老子宰了你信不信?凶神恶煞的吼声混着粗重喘息,刚才那巴掌显然没留情。
你敢打我?!刘苗带着哭腔的尖叫刺破听筒,紧接着一声,像是手机摔在了地上。
郑伟!说好只是假装 ** 骗我哥还钱,你居然真动手!你当初怎么保证的?!
断断续续的争执声里,男人突然压低声音:苗苗别闹!差点穿帮了!随即传来布料摩擦声,像是捂住了刘苗的嘴。
电话这头,刘凯的脸色已经由红转青,最后涨成骇人的紫红色。
他最信任的妹妹,居然为五万块钱串通混混演戏?还编出割肾这种骇人听闻的谎话?
当初收到这笔钱时就觉得不踏实,特意交给母亲保管。谁知母亲转头就用去盖房,逼得他拉下脸向何烁借钱。结果整件事竟是亲妹妹做的局!
要不是何烁坚持报警,他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老实人发起火来最可怕,此刻若刘苗站在面前,他真会动手揍人。被至亲当傻子耍,还骂他是榆木疙瘩,心寒得像掉进冰窟窿。
电话那头响起挣扎声,刘苗挣脱束缚凑近话筒:慌什么,我哥才不会报警。她满不在乎地捡起手机,哥,郑伟急着用钱治病,你又死活不同意我们......
地址。刘凯平静得反常,我现在送钱过去。
就在你们医院闸口路的小诊——话没说完又被捂住,只剩含混的呜咽。
“别啰嗦了,要是我哥真叫警察来咋整?”郑伟强压着火气对刘苗好言相劝,毕竟这丫头还有利用价值。
要不是刘苗再三打包票,说她那老实巴交的哥哥绝对不敢报警,他早就不耐烦应付这个蠢丫头了。
刘苗猛地拍开郑伟的手:“我哥都说要送钱来了,没地址怎么送?”
“再说了,我俩从小一块长大,我哥啥德行我能不知道?都说了他不可能报警,懂吗?”刘苗翻着白眼又强调一遍。
这话像刀子似的往刘凯心窝里戳。
普通人遇到这种事肯定怂,更别说刘凯这种出了名的老好人,向来能忍则忍。可当这个被妹妹当成窝囊废,还被她合伙外人往死里骗——
他还能忍?
“警察马上到,你们等着。”刘凯这话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怒火烧光了他的理智。
“啥?哥你开玩笑的吧?哥你别吓我!”刘苗突然慌了神。
“操!这孙子真敢报警!”
电话那头传来混乱的杂音,通话戛然而止。
何烁也傻眼了。原本想着这帮 ** 的只为求财,就算临时起意绑人也没啥经验,警方很容易顺藤摸瓜救人。
现在倒好,这蠢女人硬是把平安无事作成生死危机。
该说她自作聪明还是自寻死路?
“你妹妹现在真可能有生命危险,得按她刚说的地址赶紧行动。”何烁急道。
“你不该打草惊蛇的。”这话警察反复叮嘱过,可暴怒的刘凯早忘到九霄云外。
警笛声远去后,急诊室静得可怕。
何建华按着刘凯肩膀安慰:“别太担心,警方有把握。”
刘凯木然点头。
何烁没吭声。以那帮亡命徒的作风, ** 急了指不定干出什么。就刘苗这作死劲儿,平时肯定没少激怒对方。
先前留着她是觉得好骗好用,现在捅出这么大娄子——那些人绝不会轻饶了她。
刘凯从最初的愤怒逐渐平复,双腿却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盯着何烁的眼睛问:我妹妹......会平安吗?
何烁抿了抿嘴:要是你没惊动警方,或许还有转圜余地。现在......后半句话化作一声叹息。
算你走运,这帮人刚组建犯罪团伙不久。换作老手,你现在连妹妹被关在哪个区都摸不清。
虽然刘苗被捂住嘴前喊出了模糊地址,但对警方来说已经足够。
按片区地毯式搜索,揪出这伙人只是时间问题。
但能否及时救回人质——这就要看警方的行动速度了。
何烁重重按了下刘凯的肩膀,转身走向急诊大厅。能做的他都做了。
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刘凯时而捶打桌面,时而抽自己耳光。悔恨与愤怒像两把钝刀,来回切割着他的神经。
二十分钟后,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
医生!推担架车!浑身是血的警察冲进急诊大厅,制服上的血迹在荧光灯下泛着暗光。
分诊台的刘雯箭步上前,边推急救车边朝护士站喊:叫值班医生!快!
何建华赶到时,担架上的人正被推进来。
白床单完全被血浸透,在地面拖出长长的血痕。
现场就这样了。警察抹了把脸上的血,作战靴在地砖上留下带血的鞋印。
刘雯抓起电话的手在发抖:手术室吗?急诊需要...
验血型!备血五单位!吴靓的复述声在走廊回荡。
叫何烁来止血!马上!
整个急诊科只有何烁创造过压迫止血的奇迹。
11床空着!
推进去!快!
手术室的准备需要时间,现在每一秒都在与死神抢人。
(
抢救室里,何建华掀开床单,赫然看见刘苗腹部裂开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正从豁口处汩汩涌出。
她的肾脏被摘除了。作案者已经逃逸,警方正在追捕。目前抓获的几名嫌疑人正在接受审讯。
她......还有救吗?警察望着奄奄一息的刘苗,惋惜地叹了口气。若不是她一再任性妄为,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沦落至此。
何建华难以给出确切判断,失血时间和失血量都是未知数。
此时何烁正在处置室为一名患儿缝合头部创伤。接到护士通知后,他立即准备赶往抢救室。
医生怎么能缝到一半就走?患儿母亲死死拽住何烁的白大褂,必须缝完才能离开!
能否请其他医生接手?
护士无奈摇头:所有医生都在忙。
见无人接替,家属更加不肯松手。何烁无法强行挣脱,只得继续完成缝合才得以脱身。
待何烁赶到时,刘苗已被推进手术室。消毒更衣时,他仅知是位大出血患者,直至站上手术台,才发现患者竟是刘苗。
手术台上,何建华正用止血钳艰难止血。期间刘苗已出现室颤,伴随呼吸衰竭和面部紫绀——这是典型的肾功能衰竭症状。
气管插管连接着呼吸机,维持着她脆弱的生命体征。此刻急需清理胸腔,缝合被粗暴摘除的肾脏周边撕裂的血管与动脉。
何主任,我到了。何烁沉声道。得益于系统奖励的肾移植专精,他完全具备主刀实力。但在何建华主导下,他作为一助主要负责止血与缝合。
刘苗的左肾摘除切口从第11肋延伸至腰际,创面触目惊心。何烁发现脏器摘取手法极其粗暴,多处动脉血管严重撕裂,即便布满止血钳,仍有鲜血不断渗出。他迅速接手一助工作,开始精密缝合那些支离破碎的血管。
手术室内气氛凝重,血管吻合的精细操作正在紧张进行。
准备血管钳。
大量生理盐水。
何烁全神贯注地做着血管吻合前的准备工作。这项手术的关键步骤在于:首先需要将髂内动脉与髂总静脉完全分离,随后结扎髂内动脉末端。
手术过程需要精准操作:先用血管钳夹住动脉起始端,紧贴结扎处切断;接着用肝素化盐水冲洗动脉管腔,仔细剥离断端血管外膜;最后用Satinski钳阻断静脉外侧,才能开始正式的血管吻合。
这场高难度手术持续了五个小时之久。仅静脉和动脉的缝合工作,何烁与何建华就耗费了四个小时,足见刘苗的血管损伤程度之严重。
手术室外,刘凯沉默地坐在长椅上。是警方通过刘雯联系到他,告知了妹妹的伤情。此刻他内心充满自责与懊悔,既痛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妹妹,也懊恼自己作为兄长缺乏应有的威信。
傍晚六点四十分,手术灯终于熄灭。当何烁和何建华走出手术室时,刘凯立即迎上前去:何主任,我妹妹情况怎么样?虽然看到刘苗被推出手术室,但两位医生凝重的神情让他丝毫不敢放松。
送来时肾脏已经缺失,而且取肾过程中多处血管都受到严重损伤。何建华沉声解释,虽然手术成功了,但预后情况可能不太乐观,你要有心理准备。
尽管何烁拥有丰富的肾移植经验,但这次情况特殊。肾脏摘除本身伤害极大,加上送医延误,导致大量肾单位遭到不可逆的破坏。手术中刘苗多次出现水电解质紊乱、酸碱失衡及肾衰竭等症状,这些都可能引发严重的内分泌失调。代谢废物在体内蓄积将导致全身中毒症状,这些都不是手术能够完全解决的问题。
我明白了,谢谢何主任。刘凯低声应道,默默跟随推床护送妹妹返回病房。其实在等待期间,他曾闪过责怪何烁的念头,但转念想到是自己主动求助又泄露了警方部署,这份自责让他无颜迁怒他人。
一切已成定局,无法挽回。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妹妹,尽自己应尽的责任。
手术后,何烁与何建华探望了仍昏迷的刘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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