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暖黄灯光漫进病房,落在林晓摊开的手背上——掌心的∞符号早隐没了,但那股和数字世界缠得发紧的奇异感还在,指尖甚至留着淡淡的、类似电流的麻意。
“晓哥,你真没事?”王硕蹲在床边,搓着手来回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声音发颤,“医生说你指标好得离谱,反而吓人——万一有啥没查出来的后遗症……”
林晓没接话,注意力早被病房里的电子设备勾得死死的。心电监护仪“嘀”地跳一下,数据流就顺着指尖钻进意识——连心率的细微波动、血氧的精确数值都清清楚楚;输液泵“嗒嗒”推着药液,每毫升流速在脑子里像刻出来似的;甚至走廊里护士站的呼叫铃响了,离得十几米远,他都能“听”出是三楼最东头的病房按的。
“我好得很。”他终于抬眼,声音里裹着点奇怪的共鸣,像隔着一层数据流说话,“甚至……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苏清雪凑到跟前,眉梢拧着盯他的眼睛,突然轻声说:“你瞳孔里不一样了——有细碎的光在转,像藏了团小数据流。”
出院后,林晓没回公司,也没回家,只让王硕开着车绕着城区转。车刚路过街角的移动基站,林晓指尖就麻了——一股温热的数据流顺着车窗钻进来,裹着手机信号的震颤;靠近城郊的数据中心时,更是能“摸”到亿万字节在光纤里奔涌,像地底的河在暗渠里流得湍急——那些他以前只在屏幕上见过的信号,现在全成了能触碰、能感知的“实东西”。
“去新科技园区。”林晓突然开口,声音轻却笃定,指尖无意识地跟着车流的信号节奏动。
车刚拐进园区大门,林晓猛地攥紧了扶手——远远望去,无数道淡金色的数据流正从园区的写字楼里冒出来,细细的、亮闪闪的,缠在半空织成一张发光的网。最亮的那道就来自星辰科技的总部大楼,像根扯不断的金线,直直往天上飘,和他掌心的暖意隐隐勾着。
“你能看着吗?”林晓侧头问王硕。
“看啥?”王硕挠着头往窗外扫了圈,懵懵的,“不就是些办公楼嘛,楼顶上连个广告牌都没有,没别的啊。”
林晓心里沉了沉——这是独属于他的视野,是创世者系统砸给他的、能扒开数字世界外壳的能力。
一回公司,他直接把技术团队叫到服务器机房。没看任何运维报告,没查监控日志,一进门就指着屏幕上的服务器拓扑图,语气干脆:“三组集群有隐患——A区三号机的硬盘,47小时后会出坏道,现在就换;b区交换机带宽快顶满了,半小时内扩容;还有备份系统的加密协议,有个0day漏洞没补,趁现在没人攻击,赶紧堵上。”
刘洋愣了愣,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着核对,查完A区查b区,最后连备份系统的日志都扒了遍,抬头时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变调:“全、全对!这些隐患咱们的监控系统都没扫出来,晓哥你……你咋知道得这么准?”
可这能力也带着麻烦。夜里躺床上,刚闭上眼,整座城市的数字噪音就跟潮水似的涌进来——手机的消息推送像蚊子似的在耳边叫,电脑后台更新的进度条在眼前跳个不停,连街角监控摄像头拍的车流画面、便利店收银机的扫码提示,都在意识里闪来闪去,乱得像被按了快进的收音机,所有频道的声音全混在一块。
“得关上……得学会关了它。”林晓在黑暗里坐起来,额角全是冷汗,脑子胀得发疼,太阳穴突突跳。
他想起∞-07那个“算法之神”提过的“精神防火墙”,试着在意识里搭一道墙,把那些杂音往外推。可每一次用力,都像在跟整个互联网较劲——刚按住手机消息,电脑更新的提示又从墙缝里钻进来;压下监控画面,路由器的信号波动又撞得墙晃;折腾了快一小时,累得他胳膊都软了,杂音反倒更吵。
就在他快撑不住时,掌心突然泛出一层柔光。那光像薄纱似的裹住他的意识,原本乱撞的信息流瞬间就顺了——不挤了,不吵了,像被手理过的线,整整齐齐排在意识边缘,想理就理,想放就放。
林晓顺着那股暖意调整,慢慢摸出了门道:真就像调收音机,想盯哪个设备,意识一聚就能抓住它的数据流;想清静,就把背景噪音往下压,压到跟呼吸似的轻。等他缓过劲,意识里自动跳出来一行淡蓝提示:
【数字感知能力稳定】
【感知范围:以宿主为中心的50公里】
【精度:可解析至单个数据包级别】
【能量消耗:中】
这能力没等多久就派上了大用场。
三天后,技术部的警报声突然炸了——星辰科技撞上了有史以来最大的ddoS攻击,每秒1.2太比特的黑色流量疯砸过来,防火墙的告警灯红得刺眼,屏幕上的流量曲线像疯长的野草,眼看就要顶破防御上限。
技术团队的人围着屏幕手忙脚乱,有人急得拍桌子,有人嗓子都喊哑了,敲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响成一片。林晓却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没动,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着扶手——在他的数字视野里,黑色攻击流量正一层层砸向防御堤坝,连混在里面的伪装包、肉鸡Ip的轨迹,都看得明明白白。
“刘洋,立刻调防火墙规则!”他突然睁眼,语气稳得吓人,“先放教育网的流量,商业Ip段往后排,别让正常用户卡断!”
“王硕,给电信运维打过去,让他们在骨干网层面限流——重点护着202.112.0.0\/16这个网段,那是咱们用户最集中的区域,别让攻击流量堵死入口!”
指令一条接一条,精准得像提前算好了攻击路径。他甚至能“预判”下一波流量会从哪个Ip段冲过来,提前让团队堵上缺口;连攻击方换伪装策略的瞬间,他都能立刻捕捉到,跟着调整防御。
一小时后,攻击突然停了——防火墙的告警灯“咔嗒”灭了,流量曲线“唰”地掉回正常水平,屏幕上的防御日志终于不再跳红。技术部的人愣了两秒,突然爆发出欢呼,围着林晓拍巴掌,眼神里全是崇拜,跟看神似的。
“晓哥,你到底咋做到的?跟未卜先知似的!”王硕拍着他的肩,激动得脸通红,追问个不停。
林晓指尖收了收,没多解释,只扯了个浅淡的笑:“没别的,直觉。”
夜里,办公室只剩林晓一人。他试着把感知往互联网深处探——想测测这能力的极限到底在哪。感知像根细针,穿过一层又一层网络节点,钻过无数加密隧道,最后在最底层触到了一个藏得极深的加密网络。那网络的加密方式怪得很,比现在最先进的RSA算法还复杂十倍,可在创世者系统面前,跟没加密似的,一戳就破。
点开网络里的核心数据库,林晓后背唰地冒了层冷汗,手心都凉了——那是个监控全球“异常个体”的数据库,每一条记录都标着姓名、坐标、能力等级,甚至连觉醒时间、使用能力的次数都记得清清楚楚。他的名字赫然在列,状态栏用红底黑字写着“已觉醒,威胁等级:高”,连他重生后签的第一份合同、改的第一版系统代码,都记在备注里。
更让他心头发紧的是,翻到数据库的架构图时,一个符号突然撞进眼里——是∞,跟他掌心那个无限符号一模一样,刻在架构图的最顶端,像个盖上去的戳。
刚想深扒这个网络的创建者、背后的势力,一股冷硬的力量突然从网络那头冲过来——像被一只冰铁似的手攥住他的感知,狠狠往外拽。林晓脑子“嗡”地炸响,连耳鸣都来了,感知被硬生生拽出了那个网络。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直接在他意识里炸响,没一点温度,像机器在宣读判决:
“停止窥探,创世者。”
“否则,我们将不得不采取极端措施。”
林晓猛地睁开眼,桌上的电脑不知何时自己亮了。屏幕中央跳出一行字,是暗血红色的,在黑背景上渗着冷意,刺得眼睛发涩:
“最后一次警告。退出这场游戏,否则你将失去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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