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提着黑色皮箱走入。他在卡里面前站定，脸上挂着温和笑意，轻声说：“别紧张，我做这类手术一向很快。”
卡里脊背发凉，喉咙发紧，但仍咬牙不出声。
医生从箱中取出一把手锯，在空中轻轻晃了晃，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眼神变得冷硬：“你左手有感染迹象，得马上处理，否则毒素会扩散全身。”
“暂时不用麻药，忍一忍吧。”
话音未落，锯齿已贴上皮肤。
吱——吱——吱——
金属摩擦骨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夹杂着卡里撕心裂肺的吼叫。
叶柒站在门外，听着屋内的动静，面无表情。
不到五分钟，卡里的叫声变成了哀求。
“我说！我说！停下！求你们停下！”
“啊——啊——啊——”
没人回应。手术继续进行。
两分钟后，惨叫戛然而止。卡里双眼翻白，昏死过去。
医生走出房间，向叶柒点头：“差不多了。”
叶柒示意手下端来一盆冷水，猛地泼在卡里脸上。
他猛然抽搐，睁开了眼，嘴唇颤抖，连声喊道：“我说！还有十几个人……他们在公海等消息，要是明天之前没联络，就会撤。”
叶柒冷冷盯着他：“那就打电话，把他们引到香江来。”
卡里不敢迟疑。
他的右手早已被打穿，左手刚被截断，只剩残肢裹着渗血的纱布。有人递来电话，替他拨通号码。
卡里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声音，对着听筒说道：“八泽尔，情况都摸清了，今晚进香江休整，明天动手。”
电话那头传来简短的回应，八泽尔没起疑心，应了一声便挂断了。
叶柒盯着卡里，声音平静：“他们来香江，通常落脚在哪儿？”
卡里额头冒汗，立刻回答：“湾仔码头往西南十五公里，有个废弃的钢铁厂，那是他们的据点。”
确认信息无误后，叶柒示意手下为卡里处理伤口，并留下一句话：人必须活着，直到任务结束。
他接着问：“艾布特常住的地方是哪里？”
卡里猛地抬头，双眼泛红，死死盯着眼前几人：“我不会说的，你们杀了我也没用。”
话到最后，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像是要把恐惧喊出去，把意志撑起来。
叶柒没有再逼问。他知道，等会见到八泽尔，自然能撬开真相。到那时，再来和卡里好好谈谈也不迟。
随后，他带领三十多名队员悄然抵达湾仔码头附近，埋伏在钢铁厂外围，只等目标出现，一击成网。
与此同时，公海上的八泽尔接到电话后迅速登岸，直奔约定地点。接近钢厂百米时，他忽然驻足。
曾在万人厮杀中活下来的本能告诉他——危险。
心跳加速，眼皮狂跳，空气仿佛凝固。
身后的队员察觉异常，纷纷停下脚步，目光投向八泽尔。
他沉声下令：“撤，情况不对。”
可命令刚出，枪声已响。
叶柒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三十多人同时开火，密集子弹如雨倾泻。八泽尔的手下瞬间倒下一半，站位太集中，根本来不及躲避。
只有八泽尔和身后几人反应极快，翻滚躲到一块巨石之后。
但压制火力接踵而至。叶柒的人一边持续射击封锁，一边逐步逼近。
八泽尔被压得抬不起头，视线完全受阻。
数名叶氏安保队员摸到巨石边缘，从腰间取出手雷，拔掉拉环，默数三秒，精准抛入死角。
爆炸骤起，碎片横飞。其余几人当场毙命，八泽尔虽未当场死亡，却重伤在地，动弹不得。
叶柒走上前，俯视着他，“艾布特藏在哪里？”
八泽尔嘴角流血，闭目不语。
叶柒蹲下身，语气平缓：“你是条硬汉，这我不否认。但卡里没扛住，他已经全说了。”
“如果你担心死后遭报复，我们可以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被卡里出卖的。”
“如果你保持沉默，等我找卡里问清楚，整个圈子都会知道，是你说出了艾布特的下落。”
八泽尔双目泛红，死死盯着叶柒。叶柒神色不动，语气平静：“早晚我们会查出来，你硬撑着没意义。说出来，我可以让你少受点罪。”
八泽尔嘴唇颤抖，终于开口：“我……我说……但你绝不能让艾布特察觉是我透露的。”
叶柒微微点头：“所有责任，我会算在卡里头上。”
他本不想说。命已将尽，无亲无故，不怕报复。可一想到自己之所以落到这步田地，全是卡里那个混蛋背叛所致，心头怒火便压不住。既然自己活不成，那就让卡里的家人一同陪葬。
他知道艾布特身边守卫森严，只要刺杀发生一次，艾布特必定怀疑到卡里头上。自己没有家人，可卡里有。只要他说出情报，卡里的亲人必死无疑。
若是他闭口不言，卡里为了家人或许不会轻易背叛艾布特。正因如此，他选择反手一击。
八泽尔用尽最后力气，断断续续道：“艾布特……在瑞国……日内瓦……布纶纳庄园……”
话音落下，他的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叶柒确认信息后，迅速带人撤离现场。临走前，手下在尸体与车辆上泼满汽油，点燃大火。此地偏僻，无人常至，焚毁痕迹能拖延调查时间。
回到叶氏安保基地，叶柒下令继续审讯卡里，试图验证地址真伪。然而无论怎样施压，卡里始终闭口不言，直至气息微弱，濒临死亡。
无奈之下，叶柒只能采信八泽尔临终所言。但他并未轻举妄动，立即派出一支侦察小队，先行潜入布纶纳庄园周边探查虚实，待确认无误后再做行动部署。
一声枪响划破寂静，卡里被一枪毙命。
事后，叶柒向叶坤做了汇报。
叶坤得知卡里等人竟图谋绑架叶瀚文，脸色骤沉，眼中寒光闪动。
他冷冷下令：“派人在瑞国布纶纳庄园附近埋伏。等艾布特从克伟特返回，戒备松懈时，直接动手，不留活口。”
“明白，老板。这事我亲自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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