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图书馆“纸条约会”后,苏沫发现厉辰似乎解锁了某种“浪漫技能”,虽然方式依旧带着他独特的“直男”烙印,却总能精准地戳中苏沫的心窝。
他会“顺手”把她提过一嘴想看的绝版设计图册找来给她;会在她熬夜画图时,默默给她点好外卖宵夜,备注永远是“不要葱姜蒜,糖醋汁分开装”;甚至在她抱怨画图肩膀酸时,第二天就给她带来一个符合人体工学的护颈枕。
这些细碎的点滴,让苏沫沉浸在热恋的甜蜜中。夏晚晴天天嚷嚷着被闪瞎眼,一边嗑糖一边吐槽厉辰“不开窍则已,一开窍惊人”。
周末,厉辰带苏沫回他家吃饭。厉辰的父母和苏沫爸妈是旧友,一直很喜欢苏沫,对于两人终于“在一起”了,更是乐见其成,饭桌上其乐融融。
饭后,厉妈妈热情地拉着苏沫去看厉辰以前的相册。厚厚几大本相册摊开在茶几上,记录着厉辰从婴儿到少年的成长轨迹。
“沫沫你看,这是小辰百天的时候,胖得像个小弥勒佛!”厉妈妈笑着指着一张照片。
“哎呀,这张是他三岁,偷吃蛋糕糊了满脸!”
“这张是小学毕业,瞧他那小老头似的严肃表情!”
苏沫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笑声。厉辰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喝着茶,耳根却微微泛红,显然对公开处刑感到些许不自在。
翻到一页,苏沫的眼睛猛地亮了!那是一张厉辰大概五六岁时的照片,穿着小西装,打着领结,头发梳得油亮,正板着一张小脸对着镜头。但关键是——他眼角还挂着没擦干净的泪珠!鼻子也红红的!
“阿姨!这张!他是不是哭了?”苏沫像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地问。
厉妈妈噗嗤一笑:“可不是嘛!那天带他去参加婚礼,让他当小花童,他死活不肯,说丢人。被他爸训了一顿,委屈得直掉金豆豆,最后还是你叔叔拿着冰淇淋才哄好。拍照的时候还在抽噎呢!”
“厉辰!你居然还有这种黑历史!”苏沫笑得东倒西歪,拿出手机就要拍照存证,“小时候不是挺酷的嘛,原来也会哭鼻子啊!”
厉辰放下茶杯,伸手就要来抢相册,语气带着威胁:“苏沫,删掉。”
“不删不删!”苏沫躲到厉妈妈身后,得意地晃着手机,“我要设成屏保!天天看!”
厉妈妈看着两人打闹,笑得合不拢嘴:“小辰,你也有今天!让你平时老欺负沫沫!”
厉辰无奈地收回手,瞪了苏沫一眼,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怒气,只有纵容和一丝……害羞?
苏沫趁机继续翻相册,又发现了好多宝臧:厉辰学骑车摔得灰头土脸的照片、小学演话剧扮演一棵树一脸生无可恋的照片、还有……一张他和苏沫的合照。
照片里两人大概七八岁,夏天,都穿着小背心和小短裤。厉辰手里拿着水枪,一脸酷酷的表情,而苏沫则扎着两个冲天辫,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猫胡子,正对着镜头笑得见牙不见眼,手里还举着一根吃了一半的、化得黏糊糊的棒棒糖。
“这张我记得!”苏沫叫起来,“是你生日!我非要给你画脸妆,你不让,我们就打起来了!最后我用棒棒糖收买了你!”她指着照片里厉辰的小脸,“你看!你脸上也有道糖印子!是我抹上去的!”
厉辰看着那张照片,嘴角几不可见地向上弯了一下。显然,他也想起了那个鸡飞狗跳又甜蜜的下午。
厉妈妈笑着说:“是啊,那时候你就像个小牛皮糖,天天跟在小辰后面‘辰哥哥’‘辰哥哥’地叫,甩都甩不掉。小辰嘴上嫌弃,有什么好吃的却总记得给你留一份。”
苏沫的心被回忆烘得暖洋洋的。她抬头看向厉辰,他也正看着她,目光相接,两人相视一笑,仿佛穿越了时光,看到了彼此最稚嫩的模样。
原来,他们的故事,早就写在了泛黄的老照片里。那些打打闹闹、互相嫌弃的日常,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沉淀为最深厚的羁绊。
苏沫内心:原来我们那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了……真好。
厉辰内心:傻乎乎的……从小傻到大。不过……我的。
看完相册,厉妈妈又端出来一个铁盒子,里面装着厉辰小时候的一些“宝贝”:弹珠、卡片、一把小木枪,还有……几幅画。
“沫沫你看,这是小辰幼儿园画的,说这是他们家。”厉妈妈拿出一张蜡笔画。画上有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旁边还有一个更小、扎着辫子的小人。天空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光芒四射的太阳。
“这个小人是你。”厉辰突然指着那个扎辫子的小人对苏沫说,语气平淡,却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苏沫愣住了,拿起那幅画仔细看。那个小人的确画在了“他们家”的旁边。
“你……你小时候画画就把我画进你家了?”苏沫的声音有点发颤。
厉辰别开脸,耳根通红,语气生硬:“……随便画的。那时候不懂事。”
厉妈妈在一旁爆料:“什么随便画的!他可宝贝这幅画了,谁都不让碰!还说……”她学着小孩的语气,“‘这是沫沫,她也要住在我家,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玩!’”
苏沫的鼻子瞬间就酸了。她看着那幅幼稚却真挚的蜡笔画,看着那个被小厉辰郑重地画在“家”旁边的、代表她的小人,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原来,在那么早那么早的时候,在她还懵懂无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她划入了他的未来里。
厉辰看到她掉眼泪,顿时慌了手脚,有些笨拙地抽了张纸巾递给她,语气带着懊恼:“妈,你少说两句……哭什么,丑死了。”
苏沫接过纸巾,又哭又笑:“你才丑!你小时候哭鼻子最丑!”
话虽这么说,她却小心翼翼地将那幅蜡笔画收好,像是收藏起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童年的糗事和真心,在这一天被轻轻掀开一角,露出了底下深埋的、从未改变过的温情与守护。他们的爱情,并非凭空而生,而是早已深植于漫长的岁月与共同的成长之中,如今只是瓜熟蒂落,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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