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僵在原地,瞳孔因惊骇剧烈收缩,死死盯着那只“白骨蛇”——准确来说,是一颗能塞下两个成年人头颅的巨型头骨,连着根粗如电线杆的脊柱,四肢早已消融无踪。它没有眼球,眼窝处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仿佛能吞噬周遭所有光线,连矿灯的光束照过去都像被吸进了无底深渊。突然,这怪物猛地从天花板的冰缝里撞了进来,碎冰簌簌掉落,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吓得众人心脏骤停,矿灯的光束抖得像风中残烛,在黑暗里疯狂摇晃。
山下的身体瞬间绷紧,活像根被冻硬的钢筋,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手心沁出的冷汗在极寒中瞬间凝成冰珠,顺着指缝往下滚,在地板上砸出细小的冰花。史密斯却沉着脸,抄起一旁的破门锤,金属杆在他掌心泛着冷冽的光,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朝身后的队员使了个眼色,队员们立刻握紧防暴盾牌,金属护甲碰撞发出“咔嗒咔嗒”的轻响,在死寂的楼道里格外刺耳。接着,史密斯缓缓走到“白骨蛇”旁,借着摇曳的矿灯光仔细观察——这东西纹丝不动,难不成是死物?再细看,它分明是人类头颅和脊柱的放大版,骨缝里还残留着冻结的肌肉组织,难不成……是这栋宿舍楼里的学生?可为何会膨胀到如此地步?又为何只剩头骨与脊柱?
他犹豫着,用破门锤轻轻碰了一下那白骨。刹那间,整具骨架“哗啦”一声散作齑粉,细小的水珠如冰晶尘埃般飘浮起来,在矿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幽光,最终碎成一堆惨白的骨粉,落在冰面上连点痕迹都未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人的头颅和脊柱怎会膨胀成这副模样?难道是巨人?”山下的声音发颤,带着浓浓的惊惧,牙齿都忍不住打起颤来,“太……太可怕了!这种场景我连做梦都不敢想!”
史密斯眉头紧锁,沉声道:“或许又是那些‘博崇星人’的手笔!别管了,我们快走!”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他们重新打开矿灯,光束在黑暗的楼道里撕开一条光带,艰难地寻找通往二楼的路。越往前走,这栋楼的诡异氛围就愈发浓重——宿舍里,学生和宿管的尸体被冻得七扭八歪,有的保持着奔跑的姿态,皮肤冻得像透明的琉璃,能清晰看到皮下的血管和肌肉组织;有的蜷缩成一团,面部肌肉因极寒收缩得面目全非,像一个个诡异的冰雕。走廊上也到处是结冰的尸体,姿态各异,有的还保持着敲门的动作,有的则趴在地上,仿佛在最后一刻还在挣扎,却都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死寂寒意,连空气都仿佛被冻僵了。
“应该是超强寒流把所有逃生出口都冻得死死的。”史密斯咬着牙分析,呼出的白气在矿灯前迅速消散,化作细小的冰晶飘落,“有些人被活活冻死,还有些人因为极度寒冷出现失温幻觉,觉得燥热就脱掉了衣服,死得更快……就跟那些雪山失踪后被发现的裸体冒险者一个样。”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也被这景象震撼到了。
时间在冰原的寂静里缓慢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史密斯和山下却觉得这宿舍楼仿佛没有尽头,走了半天,眼前的景象却丝毫没有变化。“队长!”山下的声音带着恐慌,矿灯的光束因他的颤抖而乱晃,照亮了前方无尽的黑暗,“我们走了这么久,怎么感觉前面的路越来越长?从外面看这楼没这么大啊!这里就像个无底洞,掉进去就永远出不来了……”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发虚,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要不我们别往前了,回去吧!等楼上的队员来解救就行!”
说完,山下猛地转身,对着队员们大喊,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队员们!我是副队长山下流成!现在代表队长史密斯,命令你们立刻撤退……”
他的话还没说完,史密斯一把将他拽进旁边的储物间,反手关上那扇破旧的木门,压低声音怒吼,胸腔的震动几乎让金属门框嗡嗡作响:“山下流成!你在干什么?!你不是说要像伟大的南极探险者一样,浪漫地探索这片未知区域吗?!现在为什么要当逃兵?!”他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微微发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这时,史密斯突然发现山下的表情不对劲——他的脸扭曲得狰狞,眼球因恐惧而凸起,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直视的疯狂,像看见了最恐怖的梦魇,死死盯着储物间外的黑暗。史密斯愣在原地,心脏猛地一沉,而外面的吵杂声也瞬间消失,楼道里死寂得令人窒息,连空气都仿佛冻成了坚硬的固体,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缓缓探出头,矿灯光扫过走廊——地上躺着几具刚刚还活着的队员尸体,他们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表情,而天花板上,正挂着一颗颗和刚才那只“白骨蛇”一模一样的头颅,连着根惨白的脊柱,黑洞洞的眼窝正对着他,像是在无声地狞笑,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下来将他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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