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泉据点外的公路上,硝烟尚未完全散尽,但一连的战士们已然投入了新的战斗准备。桐峪援军的覆灭干净利落,两辆还能开动的卡车成了最意外的惊喜。然而,宋兴华的目光早已越过眼前狼藉的战场,投向了东南方五公里外那片名为“鹰嘴沟”的山谷。
四门刚刚立下大功的日制75mm山炮,炮口在战士们熟练的操作下,沉稳地转向东南。冰冷的炮管在初冬的阳光下泛着幽光,指向了县大队即将伏击县城援军的预设战场。宋兴华闭目凝神,脑海中“全景地图”功能全开,鹰嘴沟的地形、县大队的布防位置纤毫毕现。他根据地图测算出的敌军行进路线和速度,亲自向炮手们下达了精确的射击诸元调整指令。炮闩闭合,炮弹入膛,四门山炮如同蛰伏的巨兽,将死亡的阴影无声无息地投向了远方。
【系统信息刷新】
【宿主】:宋兴华
【军功值】:(桐峪伏击缴获物资及战斗胜利结算后)
【所属部队】:129师386旅新一团一营一连
(详情略)
“刘川!章杰!”宋兴华唤来两名会开卡车的战士,他们原是伪军,如今已是一连宝贵的驾驶员,“带上重机枪班,立刻去鹰嘴沟!目标位置:鹰嘴沟伏击圈外一公里,公路两侧制高点!任务:建立重机枪阵地,等县大队开打后,给我把鬼子伪军的退路和侧翼封死!”
“是!连长!”刘川和章杰挺胸应答。
两辆缴获的卡车轰鸣着启动,引擎声在寂静的山谷间显得格外突兀。两个重机枪班的战士们——扛着沉重的民24式水冷重机枪和九二式重机枪,拎着弹药箱,背着备用枪管——在排长张铁柱的指挥下,有些笨拙地爬上了卡车的后车厢。
“乖乖,这铁疙瘩真能动啊?”一个新入伍的战士紧紧抓住车厢挡板,看着脚下晃动的铁皮,脸色有些发白。大部分战士都是第一次乘坐这种“铁马”,随着卡车在并不平坦的公路上颠簸前行,强烈的陌生感和不安感弥漫开来。身体随着车厢剧烈摇晃,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
“坐稳了!别乱动!抓牢!”张铁柱大声提醒着,自己也是第一次指挥部队乘车机动,手心微微出汗。
“柱子哥,这玩意儿跑得是快,可咋感觉比跑十里地还累人呢?”一个抱着弹药箱的老兵苦着脸抱怨,随着一个急弯,他差点摔倒。
“忍忍!想想咱们是去干啥?是去给县大队的同志们压阵,是去堵鬼子的退路!坐车总比两条腿跑快!”另一个战士虽然脸色也不太好看,但还是强打精神鼓励着同伴。车厢里弥漫着柴油味、汗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卡车在刘川和章杰的操控下,沿着公路向鹰嘴沟方向疾驰。速度带来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终于,在接近预定地点时,一个年轻的战士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这仿佛是个信号,车厢里顿时响起好几声压抑不住的干呕声。
“停车!快到了!下车!”张铁柱果断下令。
卡车戛然而止。战士们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跳下车厢,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不少人立刻弯腰大口喘气,几个实在忍不住的战士扶着路边的树剧烈呕吐起来,脸色苍白。
“吐完了没有?吐完了就赶紧给老子动起来!”张铁柱的声音严厉起来,“看看你们的样子!平时训练白练了?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打鬼子?重机枪!阵地!立刻构筑!快!”
严厉的呵斥如同冷水浇头,瞬间唤醒了战士们的意志。强烈的责任感和战斗欲望压倒了身体的不适。他们用力抹去嘴角的秽物,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不用再多说,各班班长迅速指挥,战士们扛起沉重的机枪和弹药箱,如同矫健的猎豹,迅速冲向公路两侧预设的高地。
选点、架枪、构筑简易掩体、设置伪装、连接弹链、测距瞄准……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展现出平时严苛训练打下的深厚功底。短短十几分钟,四个重机枪阵地便如同钢铁獠牙,在鹰嘴沟伏击圈的外围悄然张开,冰冷的枪口指向了公路,构成了致命的交叉火力网。呕吐带来的虚弱感,在进入战斗位置后,仿佛被战士们的钢铁意志彻底驱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鹰嘴沟内,县大队大队长赵勇伏在冰冷的岩石后,手心全是汗。两百多名战士屏息凝神,8挺歪把子轻机枪、8支掷弹筒构成了他们前所未有的强大火力网。远处公路的尽头,终于传来了引擎的轰鸣和马蹄的杂沓。
县城援军到了!一个鬼子小队(约54人),一个伪军连(约80人),加强了一挺九二式重机枪和一门迫击炮,还有一支约莫二十骑的鬼子骑兵小队打头探路。他们气势汹汹,显然急于驰援芹泉。
骑兵小队率先踏入了鹰嘴沟狭窄的谷口,马蹄踏在碎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回响。鬼子骑兵警惕地扫视着两侧陡峭的山坡。
就在这时,五公里外,宋兴华眼中寒光一闪,右手狠狠挥下:“开炮!”
“轰!轰!轰!轰!”
四声沉闷而遥远的雷鸣从西北方天际隐隐传来!几乎是同时,四枚75mm山炮炮弹如同长了眼睛般,带着凄厉的尖啸,精准地砸在了县城援军车队的前端!
轰隆——!
第一辆卡车瞬间被拦腰炸断!巨大的冲击波将紧跟在后的第二辆卡车像玩具般掀翻在地,扭曲的金属框架和燃烧的残骸堵塞了大半公路!车上的鬼子伪军惨叫着被抛飞、撕裂,血肉横飞!
“打!”赵勇的怒吼如同惊雷,在鹰嘴沟炸响!
“嗵!嗵!嗵!嗵!嗵!嗵!嗵!嗵!……”
县大队的小炮排率先发难!八支掷弹筒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了装填瞄准,八枚特制榴弹划着弧线,如同死亡的雨点,精准地覆盖了刚刚因炮击而陷入混乱、正试图策马规避的鬼子骑兵小队!
轰!轰!轰!轰隆隆——!
密集的爆炸在骑兵队伍中猛烈绽放!火光冲天,弹片横飞!战马凄厉的悲鸣与鬼子骑兵绝望的惨叫瞬间交织成一片!高速飞行的破片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一个鬼子骑兵连人带马被炸得四分五裂,断臂残肢裹挟着内脏碎块飞溅到数米高的岩壁上;另一匹马被削掉了半边脑袋,轰然倒地,将背上的骑手重重砸进碎石堆,只露出抽搐的双腿;侥幸未被直接炸死的骑兵和战马,也被冲击波掀翻在地,断腿折臂者比比皆是,鲜血瞬间染红了山谷的入口,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味呛得人喘不过气。哀嚎声、求救声在爆炸的间隙显得格外凄厉无助。
“哒哒哒!哒哒哒!……”
几乎在掷弹筒开火的同时,县大队的八挺歪把子轻机枪也发出了怒吼!密集的弹雨泼向那些在爆炸中幸存的骑兵和后续被堵住、惊魂未定的步兵!鬼子引以为傲的机动骑兵小队,在掷弹筒的饱和打击和轻机枪的交叉扫射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顷刻间灰飞烟灭,连像样的抵抗都没能组织起来!
“好!打得好!”赵勇看着眼前这摧枯拉朽的一幕,激动得狠狠捶了一下地面。县大队的战士们同样热血沸腾,看着不可一世的鬼子骑兵在己方的火力下如此不堪一击,一股强烈的自信和自豪感油然而生。
“嘿!这他娘的才叫打仗!跟着宋连长,咱们县大队也阔气起来了!”一个操作歪把子的老兵一边更换弹斗,一边兴奋地对旁边的战士喊道。
“可不是!以前打伏击,就几杆破枪,哪像现在,又是掷弹筒又是歪把子,鬼子骑兵算个鸟!”旁边年轻的战士满脸兴奋,枪托抵肩,打得又准又狠。
然而,日军的单兵素质和战斗意志确实不容小觑。在经历了最初的毁灭性打击后,残存的几个鬼子兵迅速依托翻倒的卡车残骸和路边的沟坎,组织起顽强的抵抗。他们精准的射击给正在冲锋试图扩大战果的县大队战士造成了威胁。
“噗嗤!” “呃啊!”
两声闷哼响起,探出身子稍大些的县大队战士不幸中弹倒地,另有三人被子弹擦伤。
“隐蔽!火力压制!”赵勇心头一紧,立刻吼道。
“小炮排!目标!卡车残骸后鬼子!集火!”负责指挥小炮排的班长反应极快。
“嗵嗵嗵嗵……”
又是一轮掷弹筒齐射!数枚榴弹几乎同时落在那几个鬼子藏身的区域,猛烈的爆炸瞬间将其吞没。烟尘散去,只剩下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
与此同时,鹰嘴沟外围,张铁柱的重机枪阵地也发出了震天的怒吼!
“开火!给老子狠狠地打!”
“哒哒哒哒哒哒——!”
“咚咚咚咚咚——!”
四挺重机枪(两挺民24,两挺九二式)组成的交叉火网,如同死神的金属风暴席卷而来!大口径子弹如同犁地一般,将公路上暴露的、试图寻找掩体的日伪军成片扫倒!重机枪那沉闷而持续不断的怒吼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毁灭力量,瞬间瓦解了残敌最后一丝抵抗意志。
重机枪班的战士们感受着枪身传来的猛烈震动,看着远处敌人在自己编织的火网中如同割麦子般倒下,心中充满了震撼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我的娘咧……这重机枪……真带劲!”一个新加入重机枪班的战士一边压着弹链,一边喃喃自语,“以前光听响,没想到打起来这么狠!隔着这么远,鬼子连咱们在哪都摸不着!”他看向班长张铁柱的眼神充满了敬佩,“排长,连长这法子,真神了!这仗打得……痛快!”
伪军们彻底崩溃了。面对前后夹击、铺天盖地的火力,目睹了骑兵小队的惨状和鬼子精锐被炸得粉碎,他们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荡然无存。十几个伪军哭喊着丢掉手中的“汉阳造”或“老套筒”,高举双手,连滚带爬地跪倒在满是血污的碎石路上:“别打了!八路爷爷饶命!我们投降!投降了!”
仅存的鬼子小队长,一个军曹,双眼血红,挥舞着军刀,还想负隅顽抗,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试图阻止最后的冲锋。然而,迎接他的是县大队战士们愤怒的子弹。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这名顽固的军曹身体猛地一僵,眉心绽开一朵血花,仰面栽倒。
枪声渐渐停歇。鹰嘴沟内,只剩下燃烧的车辆残骸、遍地的尸体、伤者的呻吟和投降伪军的瑟瑟发抖。一场精心策划、火力碾压的伏击战,以县大队的完胜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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