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暑的晨雾还没散尽,柳泉村船坞的 “界通号” 已被晨光镀上层金边。林砚蹲在驾驶舱的位置,手里捧着个黄铜罗盘,盘面的指针却在轻微颤抖 —— 这是柳泉村最好的罗盘,此刻却被现代电子设备的磁场干扰,始终无法对准正南方向。
“得给罗盘做个磁屏蔽。” 梁高强举着磁场检测仪走来,仪器屏幕上的波纹像被打乱的蛛网,“青岛带来的 GpS 模块产生的磁场太强,传统罗盘根本扛不住。” 他从工具箱里拿出块灰色的金属板,“这是坡莫合金,能吸收百分之九十的磁场,试试把它垫在罗盘底下。”
春燕正用游标卡尺测量导航台的安装孔位。驾驶舱的木质台面上,既预留了罗盘的圆形凹槽,也钻好了 GpS 天线的固定螺丝孔,她在笔记本上画着十字标线,确保两种设备的中轴线完全重合。“误差不能超过一毫米。” 她用铅笔在孔位边缘做标记,“不然航行时的震动会让设备偏移,影响定位精度。”
白望月的额间月牙痕映着驾驶舱的阴影,他正用界通果果核控制器连接导航系统的能量线路。这线路是地脉阳气与现代电路的结合体,铜丝外面缠绕着浸过月华草汁液的丝线,能防止磁场干扰能量传输。“第三组线路的电阻值偏高。” 少年用指尖划过线路接头,“需要重新焊接,确保阳气传输效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八以上。”
墨影蹲在船底的储能舱前,将同心鱼鳞片与锂电池正极片叠在一起。这种改良电池既能储存现代电力,又能吸收地脉能量,她用万用表测量着电压,数值稳定在 12.6 伏。“充放电循环测试做了五十次,衰减率只有百分之三。” 她往电池周围填充绝缘材料,“青岛带来的电解液和我们的鳞片粉末反应很稳定,就算在月光下暴晒也不会鼓包。”
石蛋举着鱼探仪在甲板上跑动,仪器屏幕突然跳出红色警报。“船尾的能量场出现异常!” 少年的声音带着急促,他跑到船尾,只见固定舵机的螺栓上渗出细小的水珠,水珠落地后竟在甲板上画出微型的两界阵,“和地基那次的涡流很像,但这次是在水面上!”
林砚的桃木剑突然从驾驶舱的支架上弹起,剑穗上的同心结玉佩指向船尾的方向。他快步走过去,用剑鞘拨开舵机周围的海水,露出个刻着水流符文的木质齿轮 —— 这是控制船舵的关键部件,此刻齿轮的齿牙间缠着几根黑色的细线,细线接触空气即化作微型漩涡。“是导航系统的磁场干扰了水流符文。” 他用剑鞘敲击齿轮,“现代电子设备的磁场让传统符文产生了反向旋转,必须用中性能量校准。”
梁高强立刻调出舵机的设计图,在齿轮组周围圈出个环形区域:“科学家预留了磁场校准环!” 他指挥工人安装特制的线圈,线圈里面缠绕着浸过界通果果核粉末的铜线,“通电后能产生反向磁场,中和干扰,让符文恢复正常旋转。”
白望月的指尖白光注入校准环的线圈,地脉阳气顺着铜线流动,在齿轮周围形成个金色的磁场。“这样能引导符文的能量顺着校准环流动,不会被电子设备的磁场干扰。” 少年的额间月牙痕与线圈上的符文共鸣,“青岛那边的‘界通号’也用同样的方法处理,两边的校准环会通过光带形成磁场共振。”
墨影将调和好的防磁涂料涂抹在齿轮组的表面,这种涂料是同心鱼鳞片粉末与现代磁屏蔽漆的混合物,能形成层透明的防护膜。“涂抹后要在阳光下暴晒三小时。” 她用刷子将涂料刷均匀,“青岛带来的固化剂和我们的鳞片粉末反应,需要阳光能量催化才能达到最佳防磁效果。”
石蛋举着鱼探仪监测船尾的能量场变化,屏幕上的红色警报渐渐消失,波纹变得平稳。“漩涡消失了!” 少年兴奋地喊道,“舵机的能量场和青岛那边完全同步了!” 仪器突然发出提示音,显示船坞周围的同心鱼群聚集到船尾附近,鳞片的金光在水面形成圈防护层,“它们好像在帮忙稳定磁场!”
傍晚时,导航系统终于安装完成。驾驶舱的台面上,黄铜罗盘与 GpS 屏幕并排摆放,罗盘的指针稳稳地指向正南,屏幕上的坐标与柳泉村的经纬度完全吻合。梁高强启动系统,船帆的滑轨上,风向符文与风速传感器同时亮起,在屏幕上形成实时的航行建议。
青岛来的老渔民走进驾驶舱,用粗糙的手指点着屏幕上的航线。“这条测试航线设计得很合理。” 他指着航线中的几个拐点,“既有开阔海域,也有礁石区,能全面测试船的性能。” 他转动舵轮,船尾的木质齿轮随之转动,“舵机的灵敏度比预期高,转向时的延迟不超过零点五秒。”
柳泉村的工匠则演示着传统的导航技巧,他根据太阳的位置调整罗盘的角度,同时观察着船帆上的风向符文。“就算 GpS 失灵,靠这些也能把船开回家。” 老工匠指着舱壁上的星图,“这是用青岛的夜光涂料画的,晚上也能看清楚,和我们的观星术结合,万无一失。”
晚饭是在驾驶舱里吃的,青岛带来的自热米饭拌着柳泉村的咸鱼干,味道竟格外和谐。梁高强父亲拿出个防水对讲机,按下按钮后,青岛船坞的回应清晰地传了过来。“这是两界通用的通讯设备。” 他把对讲机递给林砚,“里面装了界通果果核做的信号增强器,就算在光带附近也不会断信号。”
林砚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青岛那边的回应立刻传了回来,声音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明天开始试航。” 他放下对讲机,目光扫过驾驶舱的设备,“先在柳泉村的近海试航三天,测试导航系统的稳定性,然后穿过光带去青岛那边。”
梁高强调出试航计划,屏幕上的表格详细列出了每天的测试项目:“第一天测试航速与油耗,第二天测试导航精度,第三天测试极端天气下的性能。” 他指着表格里的备注栏,“科学家预测后天有大风,正好可以测试船的抗风浪能力。”
夜里的船坞依旧忙碌。工人用探照灯照亮甲板,检查每个设备的固定情况;白望月和科学家调试导航系统的软件,确保坐标转换算法的精度;墨影则带领女人们给船身刷最后一遍防水涂料,空气中弥漫着桐油与鳞片的混合气味。
石蛋抱着鱼探仪躺在驾驶舱的地板上,屏幕上青岛船坞的画面里,梁高强正在调试他们的导航系统。“他们说试航时要和我们保持同样的航线。” 少年的声音带着困意,“通过光带时,两艘船的距离不能超过五十米,不然会产生能量干扰。”
林砚站在船首,看着工匠们给导航系统做最后的校准。梁高强父亲递来杯热茶,杯子上印着青岛的灯塔图案。“这导航系统既是眼睛,也是桥梁。” 他望着光带的方向,“以后在哪个世界迷了路,只要打开它,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晨光爬上驾驶舱的窗户时,第一缕阳光穿过光带,同时照亮了柳泉村与青岛的两艘 “界通号” 导航屏幕。林砚用手触摸着冰凉的 GpS 模块与温润的黄铜罗盘,两种触感在掌心交融,就像两个世界的智慧在此刻汇合。梁高强举着相机拍下这一幕,照片里,两个屏幕上的坐标完全一致,仿佛本就是同一个位置。
船坞周围的同心鱼群跃出水面,鳞片的金光在船身上流动,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试航祝福。林砚知道,接下来还有无数测试要做 —— 航速的稳定性、导航的精度、抗风浪的能力…… 但他看着眼前的导航系统,突然明白所谓的跨越,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藏在每一次校准、每一次测试、每一次调整里。
新的一天开始了,驾驶舱里的设备启动声与船坞的欢呼声交织成独特的节奏,伴随着海浪拍打船身的声响,在两个世界的海面上空回荡。这不是结束,甚至不是开始的结束,只是无数个平凡测试日的开始 —— 为了让这艘船真正找到航向,为了让两个世界的人们能在同一片海域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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