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陈放就独自一人进了山。
他心里惦记着昨天新布下的那个“弹性木矛陷阱”,那玩意儿是他目前能做出的威力最大的狩猎工具,能不能顿顿吃肉,就看它的表现了。
山里的晨雾又大又冷,吸进肺里,凉得人一哆嗦。
陈放凭着记忆,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昨天选好的那片林子。
离得老远,他的脚步就猛地一顿,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空气中,飘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有货!
陈放的心脏猛地一跳,立刻加快了脚步。
他拨开挡在身前的最后一片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只见那棵被他当做弹力臂的桦树,已经猛地弹了回去,直挺挺地立在那儿。
而那根被他精心打磨、烤硬的木矛,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陷阱前方七八米远的地方,一头半大的狍子倒在血泊里。
那根乌黑的木矛,从它的侧腹狠狠贯入,几乎穿透了整个身体,将它死死地钉在了地上。
鲜血流了一地,已经开始凝固。
看样子,这倒霉蛋是半夜撞上来的。
成功了!
巨大的喜悦瞬间冲垮了陈放一直紧绷的神经。
他快步走上前,蹲下身仔细检查。
这头狍子膘肥体壮,毛皮油亮,看体型少说也有七八十斤重。
这可不是兔子野鸡能比的,这在村里,绝对是件大事!
这意味着大量的肉,大量的脂肪,意味着他和犬群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蛋白质来源都有了保障!
陈放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激动。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根深深扎进地里的木矛拔了出来,然后用随身携带的麻绳,将狍子的四蹄捆好,准备拖下山。
七八十斤的分量,对于他现在这具还很虚弱的身体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
他把绳子往肩膀上一勒,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往山下拖。
当陈放拖着那头巨大的狍子,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出现在村口时,整个前进大队都炸了锅。
“我的娘哎!那……那是啥?是狍子?”
一个正在地头抽烟的老农,手里的烟袋锅“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真是狍子!好家伙,这么大个儿!”
“是陈放那知青拖回来的!他……他咋弄到的?”
“昨天兔子,前天野鸡,今天直接搞回来一头狍子?”
“这小子是山神爷附体了吧!”
一时间,田间地头所有干活的社员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呼啦啦一下全围了过来,对着那头狍子指指点点,议论声嗡嗡作响。
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了震惊、羡慕,还有毫不掩饰的对肉食的渴望。
陈放拖着狍子,在一群孩子的簇拥和村民们的注视下,径直走向知青点。
这轰动效应,比他预想的还要大。
“他……他……”
赵卫东正跟几个相熟的知青在院门口闲聊,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陈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心里那点嫉妒的火苗,瞬间被这头巨大的狍子彻底点燃,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他想说陈放是偷的,可谁家陷阱能一下搞到这么大的狍子?
他又想说是运气,可这运气未免也太好了点!
陈放没理会众人的目光,他知道,现在不是显摆的时候。
他没有把狍子拖回自己的狗窝旁,而是直接拖到了大队部的院子里。
他没有选择独吞。
在这个集体主义至上的年代,一个外来的知青打了这么大的猎物,要是敢自己藏起来吃,绝对会惹出天大的麻烦。
“王书记!”陈放对着大队部里喊了一声。
很快,老支书王长贵背着手从屋里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地上那头肥硕的狍子时,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眼睛里,也闪过一抹浓浓的惊诧。
“好小子,你这……这是你打的?”
王长贵走上前,用脚踢了踢狍子,感受着那结实的分量。
“嗯,山上下的套子,运气好,碰上个愣头青。”陈放说得轻描淡写。
他指着狍子,对王长贵说道:“王书记,按村里的规矩,这猎物我不能独吞。”
“这头狍子,我卸下一条后腿,剩下的,都上交给大队,您看着分吧。”
这话一出,周围的村民们看陈放的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
“这娃娃懂事!”
“是啊,有本事,还不贪心,是个好样的!”
王长贵深深地看了陈放一眼,眼神里满是赞许。
这小子,不光有本事,脑子还清醒得很!知道进退!
“好!好!”
王长贵连说了两个好字,拍了拍陈放的肩膀,声音洪亮地宣布:“陈放同志有能力,有觉悟,为咱们大队做了贡献!”
“我决定,奖励陈放同志……一百个工分!”
一百个工分!
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
一个壮劳力辛辛苦苦干一天,才十个工分。
这一百个工分,相当于一个壮劳力十天的活!
这奖励,不可谓不重!
赵卫东在人群后面听着,脸都气绿了,攥紧的拳头指甲都快嵌进了肉里。
陈放的伙食,从这一天起,彻底改善了。
他分到的那条二十多斤的狍子后腿,让他顿顿都有了肉吃。
肉汤炖土豆,红烧狍子肉,吃得他满嘴流油。
犬群更是跟着沾光,每天都能分到大块的鲜肉,一个个吃得肚皮滚圆,毛色都油亮了不少。
有了富余的肉,陈放开始用多余的肉,跟相熟的村民换了一些鸡蛋和新鲜的蔬菜。
他的生活质量,以一种让所有知青都眼红的速度,飞速提升。
赵卫东看着陈放门口挂着的肉干,闻着他屋里飘出的肉香,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他开始在知青点里到处散布谣言。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发‘山难财’吗?”
“靠着山里的东西投机倒把,迟早要出事!”
“自私自利,就知道自己吃肉,也不想想我们大家还饿着肚子!”
对于这些酸话,陈放置之不理。
他正坐在自己的铺位上,一边给幽灵梳理着油亮的黑毛,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明白,真正的尊重,从来不是靠别人的施舍和同情,而是需要无可辩驳的实力来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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