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薄雾,洒在陆家老宅的庭院里,却驱不散林晚星心头的寒意。她独自坐在廊下,手中捧着母亲留下的那枚玉佩,指尖反复摩挲着玉面上细腻的纹路。这些天接连揭开的真相,在她心头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晚星。”陆砚川拄着手杖走来,在她身边坐下,神色凝重,“老刘那边有重要发现。”
林晚星抬起头,看见老刘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站在院中,脸上带着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们重新梳理了您养父母的社会关系网,特别是他们去世前那段时间的活动轨迹。”老刘打开文件袋,取出一叠资料,“有些发现...可能会让您难以接受。”
林晚星接过资料,第一页就是养父母与黄美娟的合影,照片背面标注着“1953年冬”。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那正是母亲离开后,她被送到养父母家的时候。
继续翻阅,更多的线索浮出水面。养父母原本是沪江纺织三厂的普通工人,家境清贫,却在收养林晚星后不久,生活发生了诡异的变化——突然搬进了厂里分配的新房,儿子也被安排进了重点学校。
“这些都不是普通工人能享受到的待遇。”陆砚川指出疑点,声音低沉。
老刘又取出一份泛黄的银行流水记录:“这是我们从旧档案里找到的,您养父母的账户在1953年至1970年间,每月都会收到一笔来自香港的汇款。”
“香港...”林晚星的心猛地一沉,那个“气派男人”的北方口音与香港的汇款,这两条线索在她脑海中交错。
最关键的证据是一本泛黄的日记本,是养母生前记录的。在其中一页,她写道:
“今天黄主任又来找我们,说只要看好那个孩子,别让她和外人接触,就能保证小刚的前程。可是看着那孩子无辜的眼神,我心里实在难受...”
林晚星的手指微微发抖:“所以他们对我的冷淡,是故意的?”
“恐怕是的。”陆砚川握住她冰凉的手,“但事情远不止如此。”
翻到日记的最后一页,养母在出事前三天的记录让林晚星倒吸一口冷气:
“那个戴眼镜的陈先生又来了,说话带着威胁。他说如果我们敢走漏半点风声,或者不交出那半块玉,就要让小刚永远找不到工作。老头子吓得整晚睡不着...我们该怎么办?那玉早就被王领班拿走了啊!”
“玉...”林晚星喃喃道,心中的疑云越来越浓。
老刘叹了口气,又取出一份事故报告:“根据我们最新掌握的情况,您养父母的车祸存在诸多疑点。事发在招待所事件后的第二周,一辆无牌大卡车在纺织厂附近的路口故意撞击他们的自行车,司机当场逃逸,至今没有找到目击者。”
林晚星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刘秀芬惊恐的面容,和她描述的“穿着体面、眼神吓人、带着北边口音”的男人。
“是灭口。”她声音颤抖,“他们因为那半块玉被灭口了。”
陆砚川从文件中抽出一张照片:“恐怕是的。这个组织行事狠辣,为了掩盖真相不惜杀人灭口。您养父母既是被胁迫的帮凶,也是这个阴谋的受害者。”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子,正是林晚星的生母林淑媛,她站在一台精密仪器前,手中拿着一个笔记本,神情坚定。
“您母亲在离开前,一直在暗中调查陈建明和他的组织。”陆砚川解释道,“他们控制您和您的养父母,既是为了牵制您母亲,也是为了找到那半块至关重要的玉佩。”
林晚星想起养父母那些年的冷漠与疏远,想起他们总是刻意阻止她打听生母的消息,想起他们对她科研梦想的反对...更想起他们最终惨死的结局。
原来,所有的冷漠背后都藏着无法言说的恐惧;所有的疏远都源于生死攸关的威胁。
“我想去给他们扫墓。”林晚星突然说,声音哽咽。
养父母安葬在上海城郊的公墓里,墓碑简陋而朴素。当林晚星和陆砚川到时,夕阳正好洒在青灰色的石碑上。她轻轻拂去墓碑上的落叶,将一束白菊放在墓前,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爸,妈,我都知道了。”她轻声说,手指抚过冰凉的碑面,“我不怪你们...你们也是受害者。”
陆砚川站在她身后,默默地支撑着她颤抖的肩膀。墓园里的风呜咽着吹过,仿佛在诉说着那段被尘封的往事。
回到老宅,林晚星独自在书房坐了很久。夜幕降临,她却浑然不觉,只是取出母亲留下的玉佩,在昏黄的灯光下仔细端详。
如果养父母是因为这块玉而丧命,那么现在,这块玉依然是她与那个神秘组织之间的关键纽带。陈建明既然再次出现,说明他们从未放弃寻找这块玉佩。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推开。安安抱着布娃娃站在门口,睡眼惺忪地说:
“妈妈,我今天在院子里看到一个戴眼镜的叔叔...”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跳,强装镇定地问:“什么样的叔叔?”
“他站在大树后面,”安安比划着,小脸上带着困惑,“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灰色的衣服,就那样一直看着我们的窗户。”
林晚星立即起身看向窗外,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老槐树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投下幢幢黑影。
但她知道,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已经越来越近了。
(第183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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