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意外的电话,打断了马悦的平静。
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她微微蹙了蹙眉,但还是划开了接听键,顺手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
“喂,妈。”
“悦悦啊,最近怎么样啊?身体还好吗?”电话那头,马母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洪亮,带着浓重的乡音,穿透听筒直冲耳膜。
“挺好的,妈。”马悦有气无力地回答,一边心不在焉地刷着手机。
“我听你表姐说,本源那孩子……走了?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这么大的事!”马母的语气里充满了惋惜和责备,“我要是知道了,怎么也得去送送他啊!”
马悦感到一阵熟悉的头痛。她能说什么?说她正忙着享受新生活,早就把那个男人抛到脑后了?她只能无奈地敷衍:“哎呀妈,当时情况特殊,我怀着双胞胎,怕你担心,就没敢告诉你。”
马母出身农村,心里一直更偏向那个老实本分的前女婿。现在前女婿突然离世,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再加上她本就迷信,总觉得这事儿跟女儿一系列的婚变脱不了干系。
“悦悦啊,我心里总不踏实,”马母话锋一转,声音压低了几分,却更显神秘,“就怕你……你那个……我跟你说,我特地找了咱们那边看事最准的张师父,给你算了算。”
马悦越听越无语,太阳穴突突地跳。她最烦母亲这套神神叨叨的说辞。“妈,你又搞这些……都什么年代了。”
“你听我说完!”马母打断了她,嗓门又大了起来,“那张师父说了,你命硬,克夫!本源那孩子,就是被你克的!”
马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正要发作,却没注意到入户门被轻轻推开。
郑勤跃走了进来,径直走向餐厅另一头的冰箱,准备拿瓶水。马悦正全神贯注地跟电话那头的母亲置气,完全没有察觉。
马母还在喋喋不休,声音大到不用开外放,整个房间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光是克夫,那张师父还说,你现在这个郑勤跃……你也克他!这对你自身也不好,你们这婚姻啊,难长久,迟早要出大事!”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马悦耳边炸开。她猛地回头,正好看见郑勤跃直起身子,手里拿着一瓶水,目光平静地看向她。
马悦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妈!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这边忙着呢,不跟你说了!”她几乎是尖叫着,慌乱地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冰箱压缩机轻微的嗡嗡声。
郑勤跃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他转过身,看着脸色煞白的马悦,语气平淡地像在谈论天气:“你妈妈说我克我啊?”
马悦的脑子一片空白,心脏狂跳不止。她死死地盯着郑勤跃,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情绪,但那张脸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没……没有!你听错了!我妈瞎说的,她老家那些人就爱搞这些封建迷信,怎么可能的事呢!”她语无伦次地辩解着,声音都在发颤。
郑勤跃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意味,但很快就消失了。他没再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卧室,回了书房。
马悦僵在原地,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雕像。她听着书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整个人才软了下来,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到底听见了多少?他信了吗?他为什么什么都没说?
这种未知的恐惧,比直接的质问更让她感到窒息。她刚刚建立起来的、顺风顺水的好日子,仿佛被母亲这个电话,撕开了一道漆黑的裂口。而裂口背后,是什么,她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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