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江凌雪的民俗科普直播刚结束“老建筑灵异事件”专题,后台私信就弹出一条带着哭腔的消息,Id“夜班护士小桃”的用户连刷二十多条,最新一条附的监控截图让直播间瞬间炸开——画面是城郊老病院302病房门口,凌晨三点的绿光里,一道穿白大褂的身影飘在病床前,白大褂领口别着的胸牌反着光,隐约能看到“李”字,身影右手垂在身侧,指缝里淌着黏腻的暗褐色液体,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痕迹,而病房床上,赫然躺着一个蜷缩的人影,正是小桃。
“凌雪姐救我!”小桃的语音带着电流杂音,背景里传来“滴答”的液体滴落声,“我在老病院值班,302早就封了,可刚才查房时门自己开了!这个影子抓着我的手腕往病床上拖,胸牌上的名字是‘李茂’,是十年前跳楼的医生!他嘴里念叨‘还差一个’,我趁他松手跑回护士站,监控就拍到了这个!”
江凌雪刚要回拨语音,私人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哥”的名字。她接起电话,江景辞沉稳的声音传来:“你收到老病院的消息了?我刚从安保系统看到小桃的求助,已经让司机备车,十分钟后到你楼下。”
江景辞是江氏集团总裁,平时看似冷峻,却总在妹妹涉及民俗救援时放下工作——三年前江凌雪去老宅探灵,他就带着保镖全程护航。此刻,他坐在车里,翻着助理发来的李茂资料:“十年前李茂是老病院的心内科医生,一场医疗事故后被患者家属围堵,第二天从住院楼顶楼跳下,尸体被发现时,手里攥着张写‘冤’字的处方单,办公室抽屉至今没打开过。”
十分钟后,黑色轿车停在江凌雪楼下。江景辞下车,一身定制西装衬得他气场强大,却贴心地帮妹妹拎过装满桃木剑、朱砂包的背包,还递来一个微型云台:“把直播设备架在这上面,画面稳,也方便我帮你挡东西。”
江凌雪重新打开直播,镜头对准兄妹俩,语速急促:“宝宝们,紧急救援场启动!我哥江景辞陪我去老病院救小桃,目标是十年前的医生鬼李茂。大家记住,医院灵异事件多和‘未完成的执念’有关,尤其是白大褂、听诊器这类贴身物件,容易附着煞气,遇到了别跑,先找护士站、药房这类阳气重的地方躲着。”
直播间瞬间涌进六万人,弹幕刷得像瀑布:“是江总!竟然陪凌雪姐去探灵!”“老病院我去过,302的窗户封死了还能听到哭声!”“李茂的事我知道!当年患者是家属拒绝治疗死的,却赖他医疗失误!”江景辞对着镜头点头,声音沉稳:“我已经让助理联系了老病院的管理员,拿到了建筑图纸,李茂的办公室在二楼东侧,302在三楼西侧,我们先去护士站接小桃,再找关键线索。”
轿车驶往城郊,夜色渐浓,老病院的轮廓在黑暗中浮现,主楼爬满枯藤,住院楼的窗户像黑洞,玻璃碎片闪着冷光。车刚停下,小桃就跌跌撞撞跑过来,手里攥着件沾着污渍的白大褂,脸色惨白:“凌雪姐、江总!这是我从302门口捡到的,上面有股消毒水混着血腥味,我碰了一下,指尖麻了半个多小时!”
江凌雪接过白大褂,测阴符刚贴上去就泛出暗红,边缘卷曲。“阴气重但没到噬人程度。”她把白大褂塞进证物袋,江景辞则拿出建筑图纸,在手机上放大:“住院楼大门锁着,我们从侧门进,我走前面,凌雪你中间,小桃跟在最后,别碰走廊里的病历车,上面可能附着煞气。”
三人走进侧门,身后的门“砰”地关上,声控灯忽明忽暗,脚步声在空旷走廊里回荡。刚上二楼,护士站的铃声突然“叮铃铃”响起,尖锐刺耳。小桃吓得抓住江凌雪的胳膊:“这铃声坏了三年了!是他!李茂在叫我们!”
江景辞立刻掏出朱砂,撒在护士站门口,铃声戛然而止,地面浮现出一道白皮鞋脚印,一直延伸到三楼楼梯口,在302病房门口停下,慢慢化作白影——李茂的身影更清晰了,胸牌上“李茂”二字刺眼,他盯着小桃,嘴里重复着“还差一个”,右手抬起,指缝里的液体滴落在地,发出“滴答”声。
“李医生,我们帮你找真相。”江凌雪举起桃木剑,江景辞则挡在两人身前,气场全开,“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别伤害无辜的人,我们带你找证据。”白影顿了顿,突然飘向二楼,停在医生办公室门口,像是在引路。
江景辞推开门,医生办公室积满灰尘,阳光透过破损窗户照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办公桌上散落着泛黄的病历本,墙角文件柜歪歪斜斜,李茂的白影飘在最里面的办公桌前,对着抽屉比划。
“抽屉锁着,我来。”江景辞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把多功能工具,这是他应对突发情况的习惯。他蹲下身,手指灵活地撬动锁芯,“咔哒”一声,抽屉弹开,里面放着一本黑色封面的病历本,封面上“李茂”二字磨损严重,扉页夹着张处方单,上面用钢笔写着:“患者张桂兰,急性心梗,抢救成功,家属拒绝住院观察,签字:张建军”,落款日期是十年前李茂自杀的前一天。
“这就是关键证据!”江凌雪举起处方单,镜头凑近,“大家看,家属签字清晰,说明李医生没失误,是家属拒绝治疗!他的执念是想洗清冤屈,‘还差一个’是找最后一份证据——当年的投诉信!”
直播间弹幕瞬间沸腾:“原来是被冤枉的!太心疼李医生了!”“家属怎么能这么坏!逼死好医生!”江景辞翻着抽屉,从最底层摸出一个铁盒,打开后里面装着一叠文件,其中一张被撕碎又粘好的投诉信格外刺眼,信上的字迹和张桂兰家属的签字完全不符,明显是伪造的。
“真相清楚了。”江景辞把投诉信递给妹妹,声音冷冽,“当年张桂兰家属觉得治疗费用高,拒绝住院,又伪造投诉信诬陷李医生,想赖掉医药费,李医生找不到证据反驳,才选择自杀。”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突然“砰”地关上,一个穿西装的男人闯进来,头发花白,对着江凌雪手里的投诉信扑过来:“把东西给我!不准播!”小桃突然尖叫:“是张建军!张桂兰的丈夫!他怎么会来这里!”
张建军脸色骤变,转身想跑,江景辞早有防备,侧身挡住门,气场压得对方不敢动弹。“十年前诬陷李医生,现在还想销毁证据?”江景辞眼神冰冷,“我已经让助理查了你的底细,这些年你靠讹诈医院的钱开了公司,日子过得滋润,却让李医生蒙冤十年。”
张建军瘫在地上,突然对着李茂的白影磕头:“李医生我错了!当年是我鬼迷心窍,我儿子要上学,我没办法才伪造投诉信!这十年我天天做噩梦,梦见你站在我床头……”
李茂的白影飘到张建军面前,白大褂上的污渍变红,右手抬起,像是要抓他,却在半空停下——他盯着江凌雪手里的投诉信,又看了看跪地求饶的张建军,身体微微颤抖。
“李医生,他已经认罪了。”江凌雪对着白影说,“我们会让他公开道歉,还你清白,你不用再困在这里了。”直播间里,粉丝纷纷留言:“让他去警局自首!别放过他!”“李医生太善良了,都这样了还没伤人!”
江景辞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喂,城郊老病院,有人承认十年前伪造证据诬陷他人,现场有物证,麻烦派警员过来。”挂了电话,他对着镜头说:“大家放心,法律会还李医生一个公道,我也会让集团法务部跟进,确保张建军承担应有的责任。”
李茂的白影看着江景辞,又看了看投诉信,身体变得透明了些,脸上的模糊感褪去,露出一张温和的脸,虽然苍白,却带着释然的神情。
警车赶到时,张建军还瘫在地上,嘴里不停念叨“对不起”。江凌雪把处方单、投诉信等证据交给警官,江景辞则调出直播间录屏,里面清晰记录了张建军承认诬陷的全过程。
“我们会立刻调查,联系当年的证人,公开案件细节,还李茂医生清白。”警官收起证据,对着兄妹俩说,“多亏你们及时找到证据,不然这起沉冤十年的冤案,还要继续被掩盖。”
江凌雪看向飘在角落的李茂:“是他自己一直在等真相,从来没想过害人。”李茂的白影飘到警官面前,对着他鞠了一躬,又转头看向直播间镜头,像是在感谢屏幕前的粉丝。
直播间里,粉丝们还在刷屏,有人发来了李茂当年的同事采访截图,说他经常自掏腰包给贫困患者买药,是医院里的“暖心医生”;有人留言说要去老病院给李茂献花;还有人说通过这次直播,再也不害怕医院的灵异事件了,反而觉得那些被困的魂魄,都在等一个被理解的机会。
江凌雪调整镜头,对着屏幕说:“宝宝们,今天的直播快结束了,李医生的冤屈即将洗清。其实,很多所谓的‘医生鬼’‘建筑鬼’,都只是被冤枉、被误解的可怜人,他们的‘凶’,是想让别人听到自己的声音,看到自己的委屈。就像李医生,困在病院十年,没伤害过一个人,只是默默等着有人帮他翻案。”
江景辞接过话头,语气柔和了些:“我平时很少相信这些,但今天我明白,执念的背后,往往是未完成的心愿和被掩盖的真相。以后大家遇到类似情况,别慌,先试着去理解,去寻找线索,帮他们完成心愿,就是最好的化解方式。”
小桃走到李茂的白影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李医生,对不起,我之前害怕你,现在我知道你是好人,以后我值班,会经常来给你放一束白菊。”李茂的白影对着小桃笑了笑,身体越来越透明,慢慢飘向窗外,朝着住院楼顶楼飞去——那里是他当年跳下的地方,如今,他终于可以带着清白,安心离开了。
兄妹俩走出老病院时,天已蒙蒙亮,第一缕阳光照在住院楼墙面,驱散了整夜阴冷。江景辞帮妹妹拎着背包,轻声说:“以后再去探灵,提前告诉我,我陪你。”江凌雪笑着点头,打开手机,看到助理发来的消息:江氏集团决定出资修缮老病院,将李茂的事迹刻在纪念碑上,供后人缅怀。
几天后,警方传来消息,张建军公开向李茂道歉,因诬告陷害罪被判刑,医院也恢复了李茂的名誉,在老病院门口立了纪念碑,上面刻着“李茂医生之墓——医者仁心,沉冤得雪”。江凌雪把这个消息做成短视频,发在直播账号上,评论区里,满屏都是“李医生安息”“兄妹俩太暖了”。
江凌雪看着屏幕,想起那个飘在病院走廊的白影,突然明白,直播救援的意义从来不是“驱鬼”,而是“寻真”——帮冤者洗清委屈,帮困者找到归宿,也让更多人懂得,世间最可怕的不是鬼魂,是人心的恶意,而最强大的,永远是追求真相的勇气,和跨越生死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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