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喧嚣之下,总有些痛苦不为人知。江凌雪接到林煜电话时,对方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绝望,几乎语无伦次。
“凌雪!医院!诗语她……她不行了!”林煜在电话那头几乎是在嘶吼,“医生下了病危通知!说她身体机能全面衰竭,尤其是……尤其是消化道,出现了无法解释的萎缩和堵塞,什么东西都喂不进去了!”
江凌雪和江景辞以最快速度赶到了那家以消化内科闻名的私立医院。VIp病房外,林煜瘫坐在长椅上,双手插进头发里,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脊梁。病房内,各种监护仪器发出规律的、却令人心慌的滴答声,林诗语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她瘦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脸色是一种接近死灰的惨白,鼻饲管勉强维持着她微弱的生命体征。
“怎么回事?之前虽然虚弱,但不至于……”江凌雪的声音有些发颤。
林煜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声音沙哑:“不知道……从你们上次……从她知道你们查清楚她自残和撒谎的真相后,她情绪波动很大,然后身体就急转直下。一开始只是厌食,后来是呕吐,再后来……就像现在这样,仿佛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喉咙和食道,连水都咽不下去。所有检查都做了,物理上没有任何梗阻,但就是……就是无法进食。”
就在这时,江凌雪敏锐地感觉到病房内弥漫着一股极其微弱、却令人极其不适的能量波动。那波动带着一种“贪婪”、“剥夺”与“永无止境的饥饿”的特性,如同附骨之蛆,缠绕在林诗语身上,尤其是她的喉部和腹部。
她立刻运转“破妄之瞳”,眼中金芒微闪,看向病床上的林诗语。
这一看,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在林诗语的喉咙处,依附着一个极其模糊、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的灰黑色虚影!那虚影细长如同针管,顶端有一个不断开合、如同针尖般细小的口器,正牢牢地“钉”在林诗语的咽喉要害,源源不断地汲取着她体内本就微弱的生机与营养!而在林诗语的腹部,也有一个类似的、稍大一些的虚影,如同一个无底洞般,疯狂吞噬着一切试图进入她体内的流质食物能量!
“是‘针口饿鬼’!”江凌雪的声音带着震惊与愤怒,“佛经有载,此鬼因生前悭贪嫉妒,妄语诽谤,故受此报。其咽细如针孔,腹大如山,常受饥渴之苦,会依附于体弱或心志不坚者,阻其饮食,吸其精气,直至宿主饥渴而亡!”
她瞬间明白了!林诗语长期以来的心理崩溃、自我否定和绝望,以及那次得知真相后剧烈的情绪波动,使得她心神失守,阳气衰弱到了极点,这才被这怨毒贪婪的“针口饿鬼”趁虚而入!它不是要立刻杀死她,而是要让她在极度的饥饿和虚弱中,缓慢而痛苦地走向死亡!
“有东西……在她身上!”江凌雪指着林诗语的喉咙和腹部,对江景辞和林煜急促地说道。
江景辞闻言,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他死死盯着妹妹所指的方向,虽然看不到具体形态,但他能感觉到那股令人作呕的、充满剥夺意味的阴冷气息。一股混杂着滔天怒意和巨大恐慌的情绪在他胸中炸开!他好不容易才窥见真相的一角,绝不允许这东西夺走她!
林煜更是目眦欲裂:“是什么鬼东西?!快把它弄走!”
“这东西无形无质,常规医疗手段根本无效。必须用法术强行将其逼出或净化!”江凌雪快速说道,同时从随身的布袋中取出净水和符纸,“但它已经和诗语的生命气息纠缠很深,强行驱除可能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必须非常小心!”
她走到病床边,手指蘸取净水,在空中快速划出一道“甘露滋养符”,试图先稳定林诗语近乎枯竭的生机,并温和地驱赶饿鬼。
然而,符水的光芒刚刚靠近林诗语,那喉咙处的针口饿鬼虚影就猛地一阵扭曲,散发出更加浓郁的饥馑怨念!林诗语即使在昏迷中,也痛苦地蹙起了眉头,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如同被扼住般的嗬嗬声,监护仪上的心率数字瞬间飙升并变得紊乱!
“不行!它反抗很激烈!而且和诗语的连接太深了!”江凌雪脸色一变,不敢再轻易尝试。
就在这时,那腹部的饿鬼虚影似乎被惊动,它那针尖般的口器猛地转向了江凌雪,一股冰冷、贪婪的意念如同毒蛇般缠绕上来,试图将她也要视为“食物”!
江景辞一步踏前,挡在江凌雪和林诗语之间。他虽无法力,但那久居上位的凌厉气势和此刻心中汹涌的保护欲,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竟让那饿鬼的意念微微一滞!
病房内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一边是生命垂危、被恶鬼附体的林诗语,一边是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手的江凌雪,以及只能凭借意志硬抗的江景辞和林煜。
如何在不伤害林诗语的前提下,除掉这附骨之疽般的“针口饿鬼”,成了摆在面前几乎无解的难题。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而林诗语的生命体征,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滑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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