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见村支书来了,立马往前凑了两步,声音带着哭腔,指着孙秀的房门就喊:“支书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肯定是孙秀这女人不安分,故意勾引我家那老实巴交的远房表侄!我表侄刚到村里,啥都不懂,哪禁得住她这么诱哄?不然他咋敢做出这种事来!”
她一边说还一边抹着眼角,指缝里却偷偷瞟着众人的神色——那副颠倒黑白的模样,让旁边围观的人都忍不住皱起了眉,有人悄悄跟身边人嘀咕:“孙秀平时多本分,咋会干这种事?”
这时,王婆子突然拿着根领带跑过来,举到村支书面前,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支书您看!这个领带,是刚在孙秀家床底下发现的!”
那老婆子将领带往村支书眼前一递,布料上还沾着点尘土。
张婆子立马凑上前,声音里满是“抓着铁证”的笃定:“支书您瞅瞅!这领带是我表侄的!前儿他来还系着,说是城里买的稀罕物!这东西咋会落在孙秀家?明摆着他俩早勾搭上了,不然贴身物件能落这儿?”
旁边几个老婆子也跟着帮腔,你一言我一语搅得人心乱:“就是!外乡人的领带哪能平白出现在孙秀家!”“定是早有约,半夜凑一块儿,真是没脸没皮!”
围观人群里有人皱着眉小声嘀咕:“可孙秀平时挺本分,不像会做这事的人啊……”
这话刚出口,就被张婆子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里的凶气,让他把后半句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村支书抬头扫了眼屋里的乱劲,又看了看张婆子理直气壮的模样,再瞧瞧房间里毫无动静的孙秀,心里犯了嘀咕:孙秀一向老实本分,哪会做这种事?这里头肯定有蹊跷。
村支书深吸口气压下烦躁,沉声道:“别吵了!孙秀还没醒,到底咋回事说不清,都在堂屋等着!”
这话一出,屋子才算静了些。
众人只能在堂屋里耗着,有人往墙角一缩就打盹,有人铺了稻草睡在地上,还有人靠在门框上,头一点一点的。他们都想等着看个热闹,没一个愿意回家睡觉。
几个老婆子没敢坐,围着灶台站着,压低声音嘀咕,眼神总往孙秀的房门口瞟,像是也怕着什么。
苏老太没闲着。她早和那婆子商量好,今晚就动手,此刻正拄着拐杖立在院外墙角,耳朵贴紧了墙听里头的动静。
见计划已成了一半,她心里越发笃定——这事准成。孙秀和那野种,很快就要被赶出古塘村!想到这儿,她嘴角扯出一抹阴恻恻的笑,眼角的皱纹都拧成了团。
鸡叫头遍时,房间里的孙秀迷迷糊糊睁开眼,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刚想抬手揉一揉,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身边躺着个男人,正扯着响鼾。
她心里猛地一紧,“噌”地坐起身,低头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再往旁边扫,本该睡在身侧的念塘,竟没了踪影。
“啊!”短促的惊呼从喉咙里蹦出来,她慌乱抓过被子裹紧自己,手脚控制不住地发颤,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一个念头反复冲撞:怎么会这样?明明是和念塘一起睡的,咋会和陌生男人躺在床上?
这时二流子也醒了,一睁眼瞧见自己躺在孙秀床上,瞬间懵了——咋连自己也被迷晕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慌得手脚都乱了,抓过衣服胡乱往身上套,裤子还没提稳就往门外逃。
堂屋等着看动静的众人听见声响,立马来了精神。
见二流子拽着裤子往外跑,几个村民上前一把将他按住。
他吓得“扑通”蹲在地上,忙喊:“我跟孙秀早就有关系了!是她主动提的!”
孙秀在屋里听得真切,堂屋的人声像针似的扎进耳朵里——二流子那颠倒黑白的话,还有外头人低低的议论声,混在一块儿压得她喘不过气。
羞耻像潮水般裹住她,她抖着手抓过床边的衣裳,指尖发颤,系扣子时线都缠在了一起,裤腰的带子绕了两圈才勉强系紧。好不容易把衣裳胡乱套上身,眼泪早糊了满脸,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这时堂屋里突然闹得更凶,听动静是众人都围着二流子指责,没人顾着这边。
她扶着床沿慢慢起身,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清白没了,脸面没了,往后怎么做人?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孙秀眼神发直,见外头人的注意力全在二流子身上,她悄悄拉开房门一道缝,脚步虚浮地挪出房门,拿起房门口墙根下拐弯处的农药,仰起头将瓶里的农药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烧得喉咙发疼,她攥着农药瓶,身体晃了晃,刚靠住门框,就觉得天旋地转。
“娘!”
苏念塘刚在堂屋桌子上醒过来,迷迷糊糊揉着眼睛找娘,满屋子的人围着争吵,她攥着盖在身上的旧棉袄,压根不知道出了啥事儿。
直到扭头瞥见房门口,她娘正靠在门框上,仰着头往嘴里灌东西。那灰扑扑的瓶子她认得,是娘前阵子给菜地打药用的!
“娘!别喝农药!”
她吓得赶紧手脚并用地从桌子上滚下来,膝盖磕在地上疼得发麻也顾不上,小腿跌跌撞撞往房门口扑,哭声裹着慌:“娘!你快扔了它!我怕!”
这话一喊,堂屋里争吵的人全顿住了,跟着呼啦一下,齐刷刷转头看向房门口的孙秀,一个个都愣在原地,连大气都忘了喘。
等有人反应过来不对劲,扯着嗓子喊“不好!”,众人慌忙往门口涌着要抢药瓶时,孙秀手里的瓶子已经空了。只听“哐当”一声,空药瓶掉在地上。
苏念塘死死抱住她娘的裤腿,抬头看见她手里的空瓶,还有嘴角残留的药渍,哭声瞬间撕心裂肺:“娘!你咋喝这个啊!你别丢下我!”
孙秀想弯腰抱她,可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干,她顺着门框滑下去,眼神里满是愧疚,只能用气音说:“念塘……娘对不住你……”
孙秀躺在地上,气息越来越弱,却拼尽全力抬起手,紧紧攥住念塘的衣角,声音细若蚊蚋:“念塘……快……叫你二叔来……”
众人一听,立马有人反应过来,拔腿就冲出去喊苏建兵。
没一会儿,苏建兵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进门就蹲在孙秀身旁,急声问:“嫂子!这到底咋回事?”
孙秀盯着他,眼里满是恳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开口说道:“建兵……把念塘接回苏家……你要好好待她……她其实是你……”没说完,她的手猛地垂下去,眼睛也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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