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刺史府,便停了下来,众人下车后,门口来了几个下人。
几人跟着崔枢踏入刺史府,江寒顿时感受到一股清雅的氛围扑面而来。府内的陈设极其考究,每一步都能感受到主人的精心安排。沿着石板小径前行,前方不远处正厅之外,一个精美的圆桌正巧安置在通往庭院的中央。圆桌上铺着丝质桌布,上面放置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茶香淡淡弥漫在空气中,给人一种宁静而又庄重的感觉。
两侧的景致相映成趣。一边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花圃,里面栽种着各种奇花异草,花香清新扑鼻;另一边是一个小巧的池塘,水面清澈见底,几尾锦鲤在其中悠闲地游动,偶尔轻轻掀起一片涟漪。池塘旁边的一角,点缀着几株翠竹,显得清幽而雅致。
不远处,还有一个精巧的小亭子,飞檐翘角,雕梁画栋,隐约透露着富贵气息。亭中坐着一位妙龄女子,身姿窈窕,正专注地弹奏古琴。琴声悠扬婉转,在府中缓缓回荡,仿佛一缕缕轻纱,将整个庭院笼罩在一种幽静而和谐的氛围中。由于天色尚早,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地面上,使得府内的每一处景致都显得生动而富有层次感。仆役们在庭院中穿梭,动作娴熟而有序,他们的脚步轻盈无声,衣衫整洁,一言一行都显得规矩森严。即便是远处的仆人们,也无一不体现出这刺史府内的严谨与讲究。每个人都专心致志地完成着自己的任务,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整个刺史府虽不算特别大,却处处精致,布局紧凑而不显局促,每一处细节都体现出主人的用心良苦。
崔枢带着一行人,走到圆桌前,笑道:“诸位,老夫今日在府中略备酒水,将吃饭的地方置于门外,与这天地之间融合,希望各位能够喜欢,来来来,江公子,方先生,诸位,今日,你们能来寒舍,老夫的府上蓬荜生辉啊,哈哈,请上座吧。”
说完,崔枢,方玄,白凤,龚统领,张公瑾,江寒,围坐起来。下人们开始上凉菜,服务酒水。江寒和方玄坐在崔枢两边,崔枢道:“今日,崔某将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希望咱们今晚能够不醉不归!来,干杯!”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酒席开始了。
崔枢道:“公瑾啊,你与龚统领过招,感觉如何啊?”
张公瑾道:“我服了,前辈武艺高强,是我见过最强的人。”
龚统领笑道:“张长史,说笑了,你也不落下风,再打下去,恐怕我也要败下阵来。”
“龚前辈要是也手持兵刃,不出三合,公瑾必败下阵来。我敬您一杯。”
“哈哈哈,小子可以,年纪轻轻,既有过人的武艺,又有谦逊的态度,我喜欢。将来必有大用。”,说完,一口喝下。
崔枢笑道:“公瑾,你与龚统领可谓不打不相识啊,龚前辈可是曾经沙场上万人敌的将军。你得多让他点拨点拨你,多敬几杯,让他倾囊相授哇。”
张公瑾,迅速连喝三杯,起身,单膝下跪道:“公瑾愿拜前辈为师,还请接受。”
龚统领也站起搀扶起张公瑾,笑道:“好说好说,你先起来,世上厉害的将军千千万,比如那洛阳的裴行俨,秦叔宝,这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再说,我只是一个随行统领,怎么能收张长史呢,你有什么需要学的,尽管来找我便是。你这个小朋友,我是交定了。”
张公瑾见龚统领不愿收徒,便不想起身。
此时,方玄见状道:“张长史,起来吧,世界之大,有的是能人异士,既然龚统领交了你这个朋友,自是会帮助你的,你们亦师亦友,不必受拘于那些人情世故。”
闻言,张公瑾才缓缓起身,坐回了位置上。
方玄又道:“将来有机会,可以出去看看,这点上,你得向你姐夫江公子,多学习。”
江寒看了一眼,方玄道:“怎么又拐到我这里了,我可是啥也不会啊,弱小的很啊。”
方玄又道:“欸,江公子这翻云覆雨的本事,令人惊叹啊。短短几天,就能让何家的店铺门庭若市,利润翻番,这天下,我敢说无出其右。”
江寒只是看了他一眼,没回他话,只顾着自己碗里的鸡腿好不好吃,至于其他的,爱吹吹去。
崔枢道:“江公子,府里的饭菜好吃么?”
江寒道:“好吃好吃,厨子不错,饭菜可口。”
崔枢紧接着又问道:“那比起芙蓉苑的如何?”
江寒顿了一下,道:“好点。”
崔枢笑道:“告诉江公子一个事情,今天的厨子是由“华音阁”提供的哟。看来江先生是觉得华音阁比芙蓉苑好咯?”
“不是,崔刺史,你这给我下套呢?”,江寒停了下来,看着崔枢。
众人皆笑。
方玄笑道:“江公子能喜欢,说明我们还不算太差。”
说完,方玄又举起一杯酒,“江公子喜欢便是华音阁的福气,方某代表彭家先干为敬。”
江寒心道:看来要到正题了。
于是,江寒擦擦嘴道:“吃饱了,崔刺史,方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咱们也不必如此拐弯抹角。”,说完,将筷子放在一边。
方玄道:“好,江兄快人快语,何某想问,兄台这么弄,何家想要什么结果?”
“首先你说的话有个问题,我并不能代表何家,何家大小姐是公瑾之妻,甚至公瑾都比我有权利说话,我也就是一个天选打工人,出点馊主意罢了,其次,既然你这么问了,当着崔大人的面,我也说说我的看法。”
“洗耳恭听。”
“当初你们来到洧州,是在何家的庇佑下慢慢成长的,至少在洧州是这个情况吧,但是短短一年后,你们居然恩将仇报,想要吞并何家在洧州的所有产业,老实说,我看不惯。”
江寒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方玄一伙人,继续说道:“天下生意,大家公平竞争,所以现在这种水火不容的情况,我觉得你们退出洧州吧,这里留下个办事处得了。体面一点儿,洧州还是交由何家打理。将来两家人见面也能和和气气的。”
“那我们如果不同意呢?”,方玄说道。
江寒往椅子上一靠,道:“那就片甲不留。”
“你!欺人太甚!”,龚统领站起来,被白凤拉住,方玄也看了他一眼,于是龚统领又坐了下来。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崔枢听完道:“江公子啊,你看看,这彭家也算在洧州发展了一年了,全部撤出,也有点……不近人情了吧。”
江寒道:“也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呢,其实对商业也没有什么太大兴趣,也是求自保而已,你们惹得何家不高兴,我又在公瑾府上暂住,那就是连锁反应,这样吧,你们何家的商队满世界跑,如果撤出洧州,我当然指的是商业,其实对你们来说损失不大,我江某就愿意交个朋友,从此不与你们为敌。”
江寒看着众人,张公瑾一直没有说话。
方玄站起身道:“方某敬江兄一杯,看来江兄对彭家有点研究啊。你说的话,我得回去考虑下。你这个朋友我方某是必须要交的!”
说完,方玄举杯一饮而尽。继续说道:“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江兄。请教学习。”
江寒也笑了,他看着方玄,也注意到了他旁边自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话的白凤,便对着崔枢说道:“崔大人,你得酒菜可能适合我,未必别人也喜欢啊。”
“江公子,此话怎讲?”
“我看这白凤兄弟,一直都没怎么吃,看来是不喜欢啊。”
言及白凤,此时,江寒才看到他抬起头盯着自己。
副统领白凤,看着江寒道:“白某粗人一个,不善言辞,说错恐失了方先生颜面,这样吧,我自罚三杯,给各位赔罪了。”
说完连喝三杯。
江寒看着他,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对崔枢笑道:“看看,现在的年轻人,酒量真好,人品也好。”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众人又回归了平和的酒桌。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酒席散去了。
江寒和张公瑾一同回府。
江寒头有点晕,坐在马车里问道:“公瑾啊,你怎么看何彭两家的商战。”
“我不太懂,蓉儿家的事情,我很少过问。有姐夫帮忙,自然不会差。”
“哦,你觉得我赶彭家出去,是不是狠了点?”
“不懂。”
江寒闻言,用手拍了拍张公瑾的肩膀。
“算了,你呀,方玄这两个护卫都不是一般人,你跟着他们应该没错,咱们得王世充并不可靠。天下纷乱,也许姓方的可以成为一招活棋。”
“你的意思是?王世充会走向灭亡?”
“天下将乱,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你姐和越溪。即使将来你如果做了国公,也要记得这句话。”
“国公?我?怎么可能?姐夫你说笑了。”,张公瑾笑了,然后又说道:“不过我肯定会照顾好我姐的。”
江寒微微一笑,他自己心里不知道这个时代里,他会不会有一天就突然不存在了,但是他还是希望张婉华母女能够顺利的活到最后,因为张公瑾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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