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对那些无辣不欢、酷爱吃辣的人,还是对那些滴辣不沾的人来讲,辣实际上并非是一种传统意义上的味觉感受,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痛觉体验。
厨房里烟火气十足,锅铲与铁锅碰撞出富有节奏的声响。白景系着围裙,动作娴熟而从容,显然完全沉浸在烹饪的乐趣中。他享受这种将食材转化为美味的过程。
“老大,辣!再加点辣!”夏天在一旁跃跃欲试地指挥着,鼻尖因为弥漫的辛辣气息而微微发红。
白景笑着瞥了她一眼,手下却没停,又舀了小半勺辣椒酱进去:“你这口味,都快赶上重庆本地人了。我这秘制辣酱后劲很足,一会儿可别喊受不了。”
“小看我!”夏天不服气地皱皱鼻子,随即又凑近些,深吸一口气,被呛得咳嗽起来,却还嘴硬,“嗯…闻着是挺香,但肯定不够味!”
“你看看,这道菜哪还有半点辣椒炒肉的样子啊,简直就是红彤彤的辣椒糊糊嘛!”
不过,面对白景的抱怨,夏天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放心啦,老大!就算它变成了辣椒糊糊,我也一定会把它们全部吃得干干净净的!”
听完夏天这番话,白景也懒得再去追问什么。
他又加了一勺干辣椒段,热油一激,辛辣霸道的香气瞬间爆开,充满了整个厨房。
“好好好,也不知道谁以后娶了你,如果是一个不能吃辣的人,那肯定得天天闹矛盾。”
夏天听到这句话,立刻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娇嗔地说道:“老大,你说什么呢?”
她想要给背对自己的白景一拳,但听着他翻锅铲的声音,她的眼睛难得一见的染上温柔。
有些爱好,她也不是不能改变的,夏天心里想着。
“老大。”她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嗯?还嫌不够?”白景头也没回,正专注地颠勺,油烟机的轰鸣声掩盖了她骤然加速的心跳。
火苗“轰”地一下窜起,包裹住锅底,是他完美控制下的专业技巧。
“我喜欢……”夏天的脸颊在蒸汽和辣意熏染下更红了,
“小心!”
白景突然侧身,用手臂将她往后轻轻挡了一下。几滴热油从锅里迸溅出来,落在灶台上滋滋作响。
“离远点,今天这锅气有点猛。”他随口解释,注意力又回到了菜肴上。
夏天到了嘴边的话,被这突如其来的保护和油烟机的噪音堵了回去。
那刚刚燃起的勇气,悄无声息地瘪了下去。
她气鼓鼓地跺了下脚,迁怒于那盘刚出锅的辣椒炒肉:“喜欢……喜欢超级变态辣!这个看起来还是不够!老大你手艺退步了!”
白景看着她莫名其妙炸毛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失笑,将菜肴装盘:“行行行,是我功力不够。喏,这个先留着明天拌面,我重新给你炒个清淡的。”
“不要!”夏天抢过那盘红得惊人的辣椒炒肉,护在身前,“我就要吃这个!还有,我要吃楼下老陈烧烤的肉串,你去买!”
白景看着她这蛮不讲理的架势,只当是小姑娘情绪又上了头,无奈地擦了擦手:“好,我去买。顺便遛遛布斯。”
“不行!”夏天一把抢过狗绳,语气坚决,“你…你刚炒完菜,一身油烟味!我去买,顺便遛狗!”
说完,她不等白景反应,端着那盘“罪证”,几乎是逃跑般冲出了厨房,留下白景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这丫头,今天怎么风风火火的。”
就在夏天怀揣失落的情绪坐在门口穿鞋,布斯就一直摇着尾巴在她小腿那里窜来窜去,嘴巴上还叼着用来遛狗的绳子,它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去。
它没有汪汪叫,而是乖巧地蹲坐在夏天的面前,圆溜溜的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她。
在它的认知里,眼前的这人跟自己主人的关系很好,虽然有几次都是夏天哭着,而主人也是不停的安慰夏天。
夏天心领神会,伸手揉了揉小布毛茸茸的小脑袋。
牵着布斯下楼,一路上,布斯东嗅西闻,显得格外兴奋。
等过了几条马路之后,夏天便远远看见了那几个大字——老陈烧烤。
只是,这人怎么都聚在一堆了…等等,为什么人群中间还有身穿警服的身影。
意识到出现麻烦的夏天马上给白景打去电话,但一直没有接通,无奈下,夏天只能留言,留完言的她马上加快脚步,牵着小布向那家烧烤摊走去。
就在她走近时,原本聚拢在一起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已经离开。
现场一片狼藉,有东倒西歪的桌子和椅子七零八落,还有不少烤串孤零零地躺在地面上。
在这混乱不堪的场景中,仅有两名警察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以及两三个头发颜色不一样的小混混的被手铐拷在一起。
其中一名警察看起来年纪颇大,当他注意夏天逐渐靠近,便又朝着那名壮汉低声嘱咐好几句。
随后,他跟那位较为年轻的警察转身就押着小混混离开。
这时,一直眉头皱紧的陈川也留意到有顾客来。
但面对眼前这般乱糟糟的状况,他只能勉强撑起一副无事发生地语气说道:“小姑娘,真不好意思,今天不开业。”
话音刚落,他甚至都顾不上理会夏天,自顾自地开始动手收拾那些尚且完好无损的桌椅。
正当陈川将一张桌子折叠起来之际,他的后背被人轻拍,转身时,就见刚才的那名小姑娘没有离开,她的手上拿着一张创可贴。
夏天注意到他攥着扫帚的手指关节处有擦伤和血迹。“您的手……”她从包里拿出常备的创可贴递过去。
陈川愣了一下,这股突如其来的善意让他紧绷的脸松弛了一瞬。他接过创可贴,低声道了句谢。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夏天试探着问。
或许是刚才夏天递来的创可贴原因,又或者是发生的事情很严重以至于陈川迫切的想要跟人倾诉,所以他也就没有隐瞒地说出来。
尽管夏天已经猜到几分,但是从陈川口中说出他的孩子在学校里被人欺负,还是徒生莫名的火气,
而刚才摊位上的那些个被铐住的小混混如实交代,说是有人给钱让他们来这里砸东西,
那几个被警察带走的倒霉蛋就是没来得及跑被来撸串的人按住。
“那大叔,孩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唉,那丫头被欺负的事情,还是在家的老婆电话跟我说的,我电话刚挂没多久,就有人来砸摊子。”
也许是有人陪着说话的缘故,原本在他脑海当中不断盘旋、几近失控的那个疯狂念头,变得虚幻。
似乎是觉得说得时间有点长,陈川连忙站起身来,说他可以收回刚才的话,给夏天烤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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