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样啊？”程砚立马来了精神，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人特别好，长得特漂亮，成绩还稳居年级前列。”王明说着，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可以啊你小子！”程砚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这哪是走运，你这是中了人生头等奖啊！”
说完这话，程砚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能满足这几条标准的，他认识的人里好像就只有许昭了。
不知道九月份新生入学后，能不能撼动她这“校花兼学霸”的双料王位。
不过就算真有颜值更胜一筹的，想跨越许昭成绩这座珠穆朗玛峰？
难，难于上青天。
王明嘿嘿一笑，心满意足地走了，程砚望着他轻快的背影，默默祝愿这兄弟能谱写一段美好的青春恋曲。
“你刚才鬼鬼祟祟的干嘛呢？”回到座位时，许昭头也不抬，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普度众生去了。”程砚不紧不慢地掏出那个与他年龄严重不符的保温杯，像个得道高人般嘬了一口，“刚刚有位迷途的少年，需要本大师指点迷津。”
他舒服地叹了口气，望着窗外：“说起来，咱们再坚持一个月也就解放了吧？真羡慕毕业生啊，他们这就彻底自由了！”
“你上学就为了等放假？”许昭终于抬起头，嘴角挂着看穿一切的笑意。
“不然呢？”程砚一脸“这还用问”的表情，“难道是为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校园建设添砖加瓦？爱卿，别闹了。”
他夸张地一挥手，把保温杯像玉玺一样郑重地收进抽屉，“朕日理万机，能抽空来学校已是给足了面子。”
“死太监还做上皇上梦了。”许昭“噗嗤”笑出声来，干脆把笔一放，也不写了。
“大胆许昭！你……你可知罪！”程砚“唰”地掏出他那把折扇，色厉内荏地指向对方。
“我建议你换个语气跟我说话。”许昭眉眼一弯，笑容格外明媚，眼神里却闪烁着和善的光芒。
“咳咳！”程砚瞬间收起扇子，战术性地清了清嗓子，“朕……不是，我可不是认怂啊！主要是觉得吧，今天这个天气……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特别适合促进同桌友谊，共建和谐校园。”
他一边说着，一边郑重其事地转向窗外，对着那片无辜的蓝天白云开始了深度研究。
夏日的阳光堪称校园暴君，尤其是在体育课上。
学生们私下尊称体育老师为太阳神——只要他往操场上一站，保证晴空万里，求雨那是想都别想。
不过这一切都和程砚没什么关系。
虽然甲沟炎已经好转，行动无碍，但他依然将“能躺不坐，能坐不站”的原则贯彻到底，体育课摸鱼技能早已点满。
按照一中传统，体育课请假欠下的跑圈，后期都得如数奉还。
刚就有一位同学哼哧哼哧地补完了“历史旧账”，此刻正瘫在树荫下喘着粗气。
他扭头看见气定神闲的程砚，忍不住发出灵魂拷问：“程砚，你都快一学期没上课了，怎么不见你补圈啊？”
程砚慢悠悠地转过头，抛出一句哲学意味浓厚的回答：“你听说过吗？量变引起质变，质变需要积累。”
“啥意思？”对方一脸茫然。
“通俗点讲，”程砚换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当我欠的圈数多到一定程度，它就不再是债务，而是一个纯粹的数字概念，就像你会纠结欠别人一块钱，但不会纠结欠了一个亿——因为反正都还不起。当数字足够庞大，具体是多少还重要吗？”
那同学张了张嘴，一时竟找不到任何逻辑漏洞来反驳这套程氏歪理。
仔细琢磨一下，这话好像……还真没法反驳？某些根深蒂固的观念，就在这一刻，被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程姓男子用一套完整的“歪理邪说”轻轻松松地瓦解了。
等到女生们跑完圈三三两两地回来，有位女生一眼就瞥见了依然在树荫下稳如泰山的程砚，那副闲适自在的模样，让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程砚，你就这么好意思干看着我们跑？”她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平。
程砚闻言，抬起头，脸上写满了真诚的困惑：“不然呢？难不成……我要不好意思地看着？”他顿了顿，补充道，“实不相瞒，我看得挺好意思的。”
那女生被他这理直气壮的回应噎得一时语塞。
“程砚，帮我拿一下衣服。” 就在这时，许昭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插了进来，一件外套精准地抛到他怀里，瞬间切断了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
“好嘞！”程砚从善如流地接住带着些许阳光味道的外套，立刻闭上了嘴，安分守己地当起了衣物寄存处。
那女生一看这情形，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许昭本人都没意见，她还能说什么呢？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程砚则继续心安理得地坐在树荫下，专心致志地等着下课铃响。
“又是一天呐。”程砚望着操场上那些奋力奔跑、挥汗如雨的身影，像个退休老干部般发出感慨，“年轻真好，真有活力。”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纹丝不动的身影，满意地点点头，给自己封了个新称号：“不愧是经受过时间考验的——资深摸鱼主义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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