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晓梅这个人该咋形容呢?
将近一米七零的个头,在女生里面已经算是不矮了,关键人家还特别苗条。
上身穿着一件煤矿干部穿的浅蓝色棉工作服,属于半大衣那种,可能是在屋里的缘故,扣子没系。敞开的衣襟里面露出高领粉色毛衣,毛绒绒的。
下身穿着一件稍有点儿瘦的黑色烫绒(灯芯绒、也叫条绒)裤子,脚底下同样是一双黑色烫绒面的厚毡底普通棉鞋,估计也就能有三十五号(码),跟她的身高比起来,显得很小巧。
这姑娘会过日子!
陈建民对她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再把视线移到她脸上的时候,陈建民感觉自己喘气都有点儿难了,心跳都像是停了。
这也太没出息了!
没见过女人吗?
陈建民暗自骂了自己一句,偷偷地掐了掐大腿,同时还在琢磨,眼前这姑娘为啥瞅着这么眼熟呢?
如弯月一般的眉毛下,两只桃花眼眼角还有那么一点微微上挑,这就是兼具丹凤眼的特点了。
秀挺的鼻梁与稍稍翘起的唇,配合着光洁的鹅蛋脸和略有些尖的下巴……呃,陈建民很快找到了眼熟的原因——因为她长得有点儿像王祖贤,而且细看的话,还多了一分秀气与柔美。
这特么不当明星是不是有点儿浪费资源了?
马大勺这个外号不是白叫的,开始发挥长项:“你看,刚才建民还叨咕呢,这相亲对象咋见不着人呢?这不就来了吗!”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一位是我们林场的优秀职工、常年坚守在一线的护林员陈建民……”
巴啦巴啦……
一通唾沫横飞之后,陈建民和刘晓梅算是认识了。
这个过程中,比较让陈建民遗憾的是没能握上手,刘老师的小手干净还有那么一点肉肉的样子,他很想捏一捏。
但在这个时代就这样,陌生男女之间极少有握手的。
还有一点让他有点儿想不通,刘晓梅从进屋到现在为止,显得落落大方,这当然不是问题,作为教师见多识广,也应该算是场面上的人,可问题是她好像没有一丝害羞的意思。
这就不正常了。
现在可是相亲,是她要找对象,这个对象要是成了将来可是要赤裸相对睡一被窝的,想想都应该有那么一点脸红才对吧?
从马大勺那边获取的信息表明,这姑娘才二十二岁,绝对不可能修炼到见了男人心如止水的地步……所以,她是没看上自己吗?
就在陈建民觉得有点儿可惜,需要重新规划快乐人生的蓝图时,刘老师主动提出了一个不容他拒绝的要求:“陈建民同志,我想去外面走走,能陪我出去吗?”
那必须能陪呀!
陈建民行动上毫不犹豫,心里头却在叫苦——大妹子呀,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儿是零下多少度啊?
他今天为了形象连那件破大衣都没穿,不得冻成冰棍儿啊?
要说还是丽红姐姐心细,马上就发现了陈建民的问题,“呀,等一下,我给你找件大衣。”
说完,跑到东屋里拿出一件特别干净的军大衣递过来。
……
外面确实很冷。
两人从村子西头绕过去,爬到了北面的小山头上。
别说,刘晓梅看着有点儿娇气,体力却不差,在大雪地里爬山没看出有多费劲儿的样子。
站到山顶上,她抖了抖手闷子(棉手套)上的雪,指着远处的森林问:“这一大片林子都归你一个人管吗?”
这是没话找话吧?
陈建民当然不能让话落地了,“理论上都归我管。”
“实际上呢?”刘晓梅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稍稍扭头看过来,眼中有探究和好奇。
“实际上我更想知道,你为啥要找我这么一个条件很一般的人当对象?我说这话,跟咱们俩成不成没关系。”
陈建民的这个转折特别突然,话还有点儿绕。
但他小瞧了老师的反应速度,“我们家就姐妹两个,找个上门女婿很正常吧?不过,你这人有点儿滑头啊,至少不像是我表哥说的那么老实,而且……”
话到这里,刘晓梅转过身来,歪着脑袋看向陈建民,目光中的探究意味更明显了,“而且你不像是没上过学的人。”
“刘老师,我可是小学毕业的,咋能说我没上过学呢?另外,你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呀。”
陈建民对自己想要的答案紧追不放。
这特么很重要,必须知道原因,才能决定接下来要咋办。
因为他看出来,这姑娘好像有继续处下去的意思,不然也不能在这大冷天约他出来挨冻。
“其实跟谁结婚都一样,”刘晓梅又转身看向远方,眼中有迷茫之色,声音还有点轻飘飘的,“人总是要成家的,这是责任,也是义务。”
陈建民一个趔趄,差点儿栽倒在地上——她这思想咋能跟他差不多呢?
他试探着问:“抛开责任和义务就没别的了?”比如情爱?
刘晓梅的回答相当简练:“还能有什么?”
陈建民有点儿傻眼,这姑娘脑子里都装啥了?咋能对找对象成家这事儿有这么……离经叛道的想法?
“建民,我有点儿冷了。”刘晓梅突然换了称呼。
“好,咱们这就下山吧。”
陈建民走到了前头。
脚底下都是雪,上山还好点儿,下山的话,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滑出去,作为资深护林员,他对这一点相当了解。
所以,走到前头的意思是怕老师同志滚下山去。
他的预防措施没白做,刘晓梅刚往下走了两步,脚底下就没站稳,眼瞅着整个人挥舞着双手往后倒去,身体还在往前滑。
早有准备的陈建民表现出了强大的应变能力,在刘晓梅从他身边滑过去的瞬间,伸手就抄住了她的腰,本想往上捞起来,让她站稳,却没料到被她往下滑的那股劲儿给带偏了。
脚底下一滑,搂着人家的腰就扑倒下去了。
在雪地里或是冰面上摔过跤的朋友们应该都知道,在你摔倒的那一刻,你的身体已经不属于你了,摔的方向和角度、严重与否都不是你能控制的。
眼下的陈建民就处于这么一个情况下,好巧不巧,他摔倒在软绵绵的身体上,左脸贴到了老师同志的右脸上,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不至于撞疼她,也不会毫无感觉。
就像经过精密计算一样。
刘晓梅的脸很凉,跟她相反的是陈建民这边,很热!
这特么太正常了,从一大早上厕所那场艳遇到现在,他就没冷过。
作为一名热心肠的新时代有为青年,他觉得有必要开展一次送温暖活动,所以,他假装摔懵了,老半天没动地方。
柔嫩的脸颊上传来的感觉让他身上更热了。
这让他觉得在大雪地里出来溜达溜达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主要是看跟谁溜达不是……
好了,不能接着琢磨下去了,因为刘老师已经开始推他了。
陈建民干笑了两声,撑着雪地起身,顺手抓住刘晓梅的手把她也拉起来。
刘晓梅仍旧是那一副不悲不喜、看破红尘的模样。把手闷子摘下来非常自然地递到陈建民手中,“帮我拍下雪。”
如果算上前世,陈建民也是趟过女人河的男人了,可他还是头一回遇到刘晓梅这样式儿的女人。
这年纪咋能这么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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