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世集团？霍凛？”
丽姐的声音劈了叉，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飙出八个度，“他他他……他什么意思？‘搅局’？哪个综艺？为什么找你？这果篮是不是送错人了？！”
姜愿没搭理她的一脑子浆糊，小心翼翼地从果篮里摘下一颗饱满得过分、红得发紫的车厘子扔进嘴里。
嚯！
汁水爆开，甜里裹着微酸，口感绝了。
果然，大佬送的果篮都跟普通人不在一个次元。
她慢悠悠地嚼着，又慢悠悠地抽出那张黑色卡片，指腹摩挲过那个冷冰冰的“L”，像在丈量一座未知深渊。
“丽姐，”她咽下果肉，语气平静得让丽姐害怕，“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什么值得别人‘利用’的价值吗？”
丽姐张着嘴，卡壳了。
是啊，一个被黑出翔、快要被公司放弃、还欠着一屁股债的十八线，有什么值得晟世总裁大费周章来算计？
“人家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一点资源，对我们来说可能就是救命稻草。”姜愿抬眼，眸底闪着狡黠的光，“就算是当靶子，那也得有当靶子的资格。再说了——”
她顿了顿，想起眼前这系统奇葩的运作方式，嘴角忍不住又翘了起来：“——谁当谁的靶子，还不一定呢。”
“可是……”丽姐还是犹豫。
叮铃铃——
她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陌生号码，屏幕上跳动着【王总】两个字——她们公司那位平时根本想不起姜愿姓什么的艺人部副总。
丽姐手忙脚乱地接起，语气瞬间变得谄媚：“喂？王总？您怎么亲自打来了？哎呦，是是是，今天这事是意外，我们愿愿她……”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异常热情甚至带着点急切的声音，声音大得姜愿都能隐约听见：“……小丽啊！哎呀！愿愿可是给我们公司立了大功了！热搜第一啊！这关注度！前所未有！你告诉愿愿，让她好好休息，别有压力！公司绝对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丽姐：“？？？”
王总还在那头滔滔不绝：“……还有啊，我听说……咳咳，晟世那边的霍总，是不是给愿愿递了话？有没有这回事？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代表公司全力支持愿愿！需要什么资源配合，直接跟我提！”
挂掉电话，丽姐看着手机，又看看姜愿，再看看那篮水果，整个人都恍惚了。
这个世界，真的太魔幻了。
前一刻你还在地狱十八层挨骂，下一秒公司老总就对你笑脸相迎，只因为你可能抱上了一条金大腿。
“现在，”姜愿拿起那张黑色卡片，在丽姐面前晃了晃，“能帮我联系一下，‘L’先生那边了吗？”
丽姐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眼神里的犹豫和恐惧终于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兴奋取代：“我……我这就去打听是哪个综艺！马上联系！”
她几乎是冲出的办公室。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
姜愿重新坐回电脑前，看着热搜榜上她那几个依旧坚挺的词条，下面的评论依旧吵得不可开交。
有骂她疯婆子的，有夸我真性情的，有玩梗的，也有开始认真分析她是不是换了团队在搞反向营销的。
【能量+0.01】
【能量+0.02】
【口才碎片+1】
【颜值碎片+1】...
系统的提示音像最美妙的背景音乐，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能量槽已经突破了大关。
这种躺着都能充电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但姜愿也没忘了直播中断前那个诡异的【警告】。
那个“异常高能恶意源”……到底是怎么回事？跟霍凛的突然关注有没有关系？
她甩甩头，把这些暂时想不通的问题抛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最重要的是抓住眼前的机会！
没多久，丽姐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回来，脸上激动得通红，手里还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资料。
“问到了！问到了！”她声音都在发颤，“是《冲刺吧！兄弟》！晟世是最大的投资方！原定的一个女嘉宾临时出了档期问题，霍总那边的意思……是让你去顶替！”
《冲刺吧！兄弟》？
姜愿愣了一下。
这可是当下最火的户外竞技真人秀之一！收视率和话题度都是顶级的！常驻嘉宾不是一线大咖就是当红流量！
让她去？顶替？
这简直是空投了一个满汉全席给她！
“而且……”丽姐把那份资料递给姜愿，表情复杂，“霍总那边……已经把电子版合同发过来了。”
姜愿接过那厚厚的合同草案，直接翻到最后，看向报酬那一栏。
当看清那个数字时，她眼皮猛地一跳。
哪怕她被黑得最惨的时候，都没见过这么多零！
这价格，对于一个像她这样口碑的艺人来说，高得离谱！简直是慈善扶贫！
合同条款也极其优越，几乎没什么苛刻的约束，自由度相当高。
唯一的特殊要求写在附加条款里：“嘉宾需保证全程参与录制，积极完成节目组安排的各项任务，不得无故退赛。”
这算哪门子要求？参加综艺不该就是这样吗？
霍凛到底想干什么？
真钱多烧得慌，找个乐子？还是她这“黑红体质”和“玄学人设”正好契合了他们节目组想要搞事的需求？
“愿愿……”丽姐看着她，声音有点发虚，“这合同……太好了……好得让我害怕……这综艺……我打听过了，林薇薇……她也是常驻嘉宾之一……”
林薇薇？
姜愿挑了挑眉。
哟，冤家路窄啊？
这下她彻底明白了。
“搅局的”……原来是要她去搅林薇薇的局？
看着合同上那串惊人的数字，又想到林薇薇那张假惺惺的脸，还有她那些粉丝能提供的海量能量和碎片……
姜愿啪地合上合同，眼睛亮得吓人，所有的疑虑和谨慎都被一种巨大的兴奋感压了下去。
“丽姐，”
“告诉那边，”
“这个局，我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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