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内,暗流涌动。
【牛辅大营:血溅帅帐】
这一日,董越风尘仆仆,终于抵达牛辅营寨。通传之后,他被引入帅帐。帐内,牛辅正坐立不安。
“牛将军!”董越一见牛辅,也顾不上客套,急切道:“长安剧变,太师薨逝,你我皆乃太师嫡系,已是刀架脖颈!当此存亡之际,唯有合兵,共商进退,或可……”
他话未说完,巫觋(xi)那句“劫在西方,其心叵测”如同魔咒般在他脑中回荡。他看着董越焦急的神情,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来骗他、害他的!
“董将军……”牛辅声音干涩,打断了他,“你急匆匆而来,就只为合兵?”
董越一愣,不明所以:“自然是为求生路啊!牛将军,莫非你已有了打算?”
“打算?”牛辅神经质地笑了笑,突然猛地一拍案几,厉声喝道:“我看你是想趁机夺我兵权,害我性命,是不是!”
这突如其来的指控把董越彻底搞蒙了:“牛辅!你胡言乱语什么!我怎会害你?你我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呸!”牛辅此时已完全被恐惧和猜忌吞噬,理智尽失,“休要再狡辩!来人!给我拿下此獠!”
帐外亲兵闻声涌入,董越带来的亲信也立刻拔刀护卫在其身旁。
董越又惊又怒:“牛辅!你疯了不成!?大敌当前,你竟自相残杀?!”
“我看是你想杀我!”牛辅状若癫狂,竟自己拔出佩刀,嘶吼着扑向董越,“你想拿我的人头去换富贵!我先宰了你!”
事情发生得太快,电光石火间,牛辅肥胖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董越猝不及防,加之根本没想到牛辅会亲自暴起发难,竟被他一刀捅入腹中!
董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没入身体的刀柄,又看向面目狰狞的牛辅,喉头咯咯作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缓缓软倒在地,气绝身亡。
帐内一片死寂。董越的亲信们惊呆了,随即被牛辅的亲兵一拥而上,尽数斩杀。
牛辅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着董越的尸体和满地的鲜血,非但没有后怕,反而涌起一股极度的兴奋和狂喜!
“死了…哈哈…他死了!”牛辅扔了刀,手舞足蹈,“我就说他想害我!果然被我识破了!我杀了董越!我立了大功!朝廷一定会赦免我!一定会重重赏我!”
“快!快!”牛辅兴奋地大喊,“把董越的脑袋砍下来,用石灰腌好!再把‘阵斩逆贼董越’的功绩,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向陛下请功!哈哈!天不亡我牛辅啊!”
【未央宫:惊喜连连】
未央宫内,李肃正眉飞色舞地向小皇帝刘协汇报着他的“战绩”。
“启奏陛下!”李肃声音洪亮,透着得意,“臣奉旨清缴董卓余党,长安城内负隅顽抗者已尽数诛除,共计三百七十一人!其家产皆已抄没入库!”
“好!李爱卿办事得力!”刘协赞许地点点头,心里吐槽:这二五仔清理二五仔,果然是专业对口。
“此外,”李肃继续道,“臣已清点长安府库及董卓各处秘藏。得粮秣累计百万石!金银珠宝若干(多为董卓随身之物及赏赐所耗)。然……”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然钱币一项,多为董卓私铸之小钱,铜劣质杂,轻薄如纸,民间称之为‘无文钱’,几乎…几乎无法使用。”
刘协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董卓老贼,搜刮那么多钱,还造假币?
“然,于武库之中,发现崭新铠甲、兵刃、弓弩、箭矢,累计…不下数十万!皆乃董卓这些年命人督造储备,尚未启用!”
卧槽!数十万! 董卓你个运输大队长,虽然钱是假的,但这军火是真的给力啊!够武装数万大军了!短期内兵器盔甲不用愁了!
“善!大善!李爱卿,此事你办得极好!朕心甚慰!”
就在刘协沉浸在“一夜暴富”的喜悦中时,殿外黄门侍郎又来报:“陛下!牛辅将军遣使送来急件与…与一只木匣,声称内盛逆贼董越之首级,特向陛下请功!”
满朝文武:“!!!”
刘协也是一愣。董越?死了?被牛辅杀了?这…这什么神展开? 他下意识地就想看看那颗脑袋长啥样,但立刻忍住了一阵反胃。
挥挥手:“李爱卿,你既熟悉西凉诸将,便由你去验明正身。”
李肃领命,上前打开木匣,只看了一眼便立刻盖上,躬身道:“陛下,确是逆贼董越首级无疑。”
“好…”刘协点点头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李肃。啧,这个专业二五仔,口才一流,忽悠吕布那是一愣一愣的,让他去忽悠现在惊弓之鸟、又急于表功的牛辅,再合适不过了!危险?那是有点,但富贵险中求嘛!
“李爱卿!”刘协声音严肃起来,“你此番清缴余孽,清查府库,功勋卓着。朕加封你为讨逆将军,领骑都尉!”
李肃大喜过望,连忙跪谢:“臣谢陛下隆恩!”
“且慢,”刘协话锋一转,“朕还有一重任,非李卿不能胜任!”
“陛下但请吩咐!臣万死不辞!”李肃正在兴头上,拍着胸脯保证。
“朕命你为天使,持朕节杖,即刻前往牛辅军中宣旨!表彰其诛杀董越之功,重申朝廷招安之意,务必要说服牛辅,放下兵戈,亲自前来长安觐见朕!若此事能成,”刘协画下了一张天大的饼,“朕封你为亭侯,食邑三百户!”
亭侯?! 李肃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这可是真正的爵位啊!光宗耀祖!他仿佛已经看到侯爷的冠冕在向他招手!
虽然去西凉军大营有点风险,但看牛辅这又是请降又是杀董越表忠心的架势,这任务,听起来危险,实则成功率极高!这泼天的富贵,活该我李肃来接!
“臣!领旨!”李肃激动得声音发颤,“必不负陛下重托!定说得那牛辅心服口服,亲来长安向陛下请罪!”
“好!速去准备,即刻出发!”刘协一挥手!
然而,这一幕却把一旁的王允气得差点再次背过气去。他脸色铁青,胡须直抖,出列厉声道:“陛下!不可!牛辅乃国贼嫡婿,罪孽深重,十恶不赦!岂能招抚?更岂能令其入京?此乃养痈遗患啊陛下!”
刘协现在根本没心情跟这头铁老头扯皮,只想快刀斩乱麻稳住西凉局面。他看都没看王允一眼,直接对李肃道:“李爱卿快去!”
然后才仿佛刚听到王允的话,敷衍地摆摆手:“王司徒多虑了,朕自有分寸。此事已决,不必再议。”直接把王允的话堵了回去。
王允看着李肃领命而去的背影,又看看龙椅上那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小皇帝,只觉一股逆血直冲顶门,脸憋得由红转青,手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退回班列,胸口剧烈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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