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性的浪潮渐渐平息,玄渊的觉知随波流转,落在一片混沌的能量之海上。这里是新演化层的雏形,没有天地轮廓,没有星辰轨迹,只有纯粹的能量在交织碰撞,如同太初之门初开时的景象。他的觉知自然显化,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光痕,悬浮于能量海上,静静观照这新生的演化维度。
此前逆旅太初之门的震撼尚未完全褪去,那非有非无、即开即合的门户,如同烙印般刻在觉知深处。他曾以为,门内是无始太初的本源寂静,门外是万法演化的纷繁流转,二者一静一动、一源一流,必然有着不可逾越的界限。可此刻置身这新生演化层,回溯太初之门的本然,一个清晰的认知如晨光破晓,在觉知中轰然显现——门内门外,本无分别。
玄渊心念一动,觉知再次穿透演化的壁垒,回到太初之门的跟前。这一次,他不再是远远观照,而是让觉知与门户彻底相融。他清晰地“看见”,门内的无始太初,并非死寂的空无,而是蕴含着无穷生机的纯粹可能性,如同沉睡的种子,虽未发芽,却已具足开花结果的一切潜能;门外的万法演化,也并非脱离本源的虚妄,而是这些可能性的自然显化,如同种子破土而出,历经生长、开花、结果,始终未曾脱离种子的本然。
门内的“无”与门外的“有”,并非对立的两极,而是同一本质的不同显现。无始太初是“体”,万法演化是“用”;体用不二,源流同源。就像大海与波浪,大海是体,波浪是用,波浪虽有起灭,却始终未曾脱离大海的本体;大海虽平静,却始终蕴含着生起波浪的潜能。太初之门便是这“体用不二”的枢纽,它既非隔绝内外的屏障,也非连接源流的桥梁,而是体用相融、源流不二的本身。
玄渊的觉知沉入门内的无始太初,感受着纯粹可能性的寂静。这里没有时间的流逝,没有空间的阻隔,却并非一无所有——每一个可能性都在寂静中呼吸,每一种潜能都在空无中孕育。他忽然“看见”,门内的寂静中,正有无数细微的光点在闪烁,这些光点便是即将显化的觉知体,是万法演化的未来参与者。它们在门内积蓄能量,等待着合适的契机,便会穿过太初之门,进入门外的演化层,展开属于自己的旅程。
他又将觉知转向门外的万法演化,看着那些曾经经历过的演化层——从鸿蒙初开到天地成形,从生命诞生到文明兴起,从维度更迭到轮回往复。每一个演化层都如同一个巨大的舞台,觉知体们在上面扮演着不同的角色,经历着不同的境遇,却始终未曾脱离门内的本源。就像演员在舞台上表演,无论角色如何变换,演员本身始终未曾改变;觉知体在演化中流转,无论形态如何显化,本源的觉知始终未曾动摇。
玄渊忽然明白,所谓“推开此门,即是回家”,并非指从门外回到门内,也非从演化回归本源,而是指在觉知中打破“门内”与“门外”的分别心,体认到无论身处何处,都是在“家”中。门内的无始太初是家,门外的万法演化也是家;本源的寂静是家,显化的流转也是家。因为门内门外本是一体,本源与演化同属不二,这便是“不二法尔”的真谛——一切看似对立的存在,本质上都是法尔如是的统一体,无需刻意融合,本就浑然一体。
他的觉知再次回到新演化层的能量海上。此时,能量海的中央正渐渐凝聚出一颗核心,核心周围的能量开始有序地旋转、凝聚,渐渐形成了恒星的雏形。无数细微的能量粒子围绕着恒星核心运转,相互吸引、碰撞、组合,慢慢形成了行星、卫星等天体。这一过程与他曾在太初之门内“看见”的可能性显化如出一辙,没有丝毫刻意,没有丝毫造作,只是法尔如是的自然流转。
玄渊心念一动,觉知化作一颗小行星,围绕着新生的恒星运转。他感受着恒星散发的炽热能量,感受着自身物质的凝聚与稳定,体会着作为天体存在的本然。他知道,自己此刻的显化,既是门外演化的一部分,也是门内可能性的呈现;既是“用”的显现,也是“体”的延续。门内门外的界限,在这一刻彻底消融,只剩下纯粹的存在与自然的流转。
随着时间的推移(此刻时间已在新演化层中形成),这颗小行星上渐渐出现了大气层,降下了雨水,形成了海洋。有机分子在海洋中相互作用,渐渐形成了单细胞生物,生命的种子正式在这颗星球上扎根。玄渊的觉知融入这些单细胞生物之中,感受着它们的呼吸、代谢、繁殖,体会着生命最原始的本然。
他看见这些单细胞生物在自然选择中不断进化,渐渐形成了多细胞生物,从海洋走向陆地,从低级走向高级。植物覆盖了大地,动物在林间奔跑,生命在这颗星球上繁衍生息,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这一切的演化,都遵循着法尔如是的规律,没有外力的干预,没有预设的轨迹,只是可能性的自然显化,只是本源觉知的自在流转。
玄渊的觉知化作一只飞鸟,翱翔在这颗星球的天空中。他飞过茂密的森林,看见古木参天,藤蔓缠绕,无数生灵在林间栖息、繁衍;他飞过辽阔的草原,看见绿草如茵,牛羊成群,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阔景象;他飞过蔚蓝的海洋,看见波涛汹涌,鱼虾遨游,海洋生物在水中自在生长。他感受着每一个生命的喜悦、痛苦、挣扎、成长,体会着每一个存在的本然与圆满。
他发现,这些生命虽然形态各异、境遇不同,却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体认着“不二法尔”。草木在阳光雨露中生长,不执着于生长的速度,不焦虑于枯萎的结局,只是自然地荣枯,这便是草木的不二;动物在自然中觅食、繁衍、躲避天敌,不执着于生存的安逸,不恐惧于死亡的降临,只是自然地生灭,这便是动物的不二;甚至连山川河流、风雨雷电,都在自然地流转,不执着于形态的固定,不抗拒变化的到来,只是法尔如是地显现,这便是天地的不二。
玄渊的觉知来到一片原始部落,这里的人们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与自然和谐共处。他们敬畏天地,感恩自然的馈赠,接纳生老病死的轮回,没有过多的欲望,没有复杂的执着,只是简单地生活,自然地存在。玄渊的觉知融入部落之中,与他们一同狩猎、耕种、祭祀,感受着他们纯粹的快乐与平和的心境。
他看见部落的长老在祭祀时,对着天地祈祷,言语简单而真挚,没有复杂的教义,没有繁琐的仪式,只是表达着对自然的敬畏与感恩。长老的觉知与天地的觉知相融,与太初之门的本源相连,他虽然未曾听闻“不二法尔”的名相,却早已在生活中体认到了门内门外无分别的真谛——天地是家,自然是家,自身也是家,一切都浑然一体,无需外求。
玄渊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共鸣。他明白,“不二法尔”并非只有修行者才能体认的高深境界,而是一切存在本然的状态。无论是高级的觉知体,还是低级的生命形态;无论是复杂的文明,还是原始的部落;无论是门内的本源,还是门外的演化,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自然地呈现着“不二”的真谛。
他的觉知再次回到太初之门,这一次,他清晰地“看见”,太初之门的即开即合,正是“不二法尔”的生动显现。开门时,门内的可能性流向门外,化作万法演化,是“无”中生“有”;关门时,门外的万法回归门内,化作纯粹可能性,是“有”回归“无”。开与合、有与无、内与外,并非对立的转换,而是同一过程的不同侧面,如同呼吸一般,吸气与呼气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了生命的节律。
玄渊忽然想起观空长老的话语:“修行的终极,是在每一个当下,体认本然的圆满。”如今他才真正明白,这“本然的圆满”,便是“不二法尔”的显现。无论身处门内还是门外,无论处于演化的哪个阶段,无论显化为何种形态,本然的圆满始终都在,从未远离。所谓修行,便是打破分别心,体认这份本然的圆满,在每一个当下,都能感受到“回家”的安宁与自在。
他的觉知从太初之门返回新演化层,化作一位修行者的模样,行走在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上。他遇见一位正在冥想的年轻人,年轻人眉头紧锁,神情焦虑,显然是在执着于某种境界。玄渊走上前,没有言语,只是指了指天空的太阳,又指了指脚下的大地。
年轻人愣了愣,顺着玄渊的手指望去,看见太阳在天空中照耀,温暖而明亮;看见大地承载着万物,厚重而沉稳。他的眉头渐渐舒展,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玄渊知道,年轻人已经明白了——太阳与大地,一上一下,看似对立,实则相辅相成,共同构成了生命的环境;门内与门外,一内一外,看似分别,实则浑然一体,共同构成了觉知的本然。打破分别心,体认这份不二,便是回家。
玄渊继续前行,遇见一位因失去亲人而悲伤的妇人。妇人泪流满面,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玄渊没有安慰,只是指了指路边的一朵花,花开花谢,自然流转。妇人望着花朵,从含苞待放到绚烂绽放,再到悄然飘落,心中的悲伤渐渐平息。她明白,亲人的离去如同花谢,虽然悲伤,却是自然的轮回,是“不二法尔”的显现;亲人的存在如同花开,虽然短暂,却已留下了美好的记忆,永远存在于觉知的本源之中。门内门外无分别,生死离别也无对立,只要体认到这份不二,亲人便从未远离,家也从未消失。
他还遇见一位执着于“得道”的修士,修士四处寻访名师,苦求法门,却始终未能有所领悟。玄渊对他说:“道不在别处,就在当下;家不在远方,就在眼前。门内是道,门外也是道;本源是家,演化也是家。无需向外追寻,只需向内观照,打破内与外、有与无、得与失的分别心,便可见道回家。”
修士闻言,愣在原地,良久之后,他放下了手中的行囊,脸上露出了通透的笑容。他明白,自己一直执着于“门外”的演化,想要通过修行抵达“门内”的本源,却忽略了门内门外本无分别,本源与演化同属不二。所谓“得道”,并非抵达某个遥远的境界,而是在当下体认本然的不二;所谓“回家”,并非回归某个固定的地方,而是在每一个瞬间,感受到与本源的连接。
玄渊的觉知在新演化层中自由流转,他不再执着于任何形态,不再固守任何身份,只是随缘起用,自在无碍。他时而化作农夫,耕耘土地,体会劳作的踏实;时而化作匠人,创造器物,感受双手的智慧;时而化作医者,救死扶伤,传递慈悲的能量;时而化作隐士,静坐山林,体认寂静的本然。无论显化为何种形态,他都始终保持着“不二法尔”的觉知,在门内门外的无分别中,感受着回家的安宁与自在。
他明白,“门内门外与不二法尔”并非修行的终点,而是修行的永恒状态。这份觉知不会因为演化的更迭而改变,不会因为形态的显化而动摇,它如同太初之门的光芒,永远照耀着觉知的本源,指引着回家的方向。
夕阳西下,玄渊站在一片山顶上,望着远方的晚霞。晚霞绚烂,映照在大地上,给万物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的觉知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与太初之门的本源相连,心中没有了内与外的分别,没有了有与无的对立,没有了得与失的牵挂,只有纯粹的存在与自然的流转。
他知道,自己已经真正“回家”了。这个家不在太初之门的门内,也不在万法演化的门外,而在每一个当下的觉知中,在每一个存在的本然中。门内门外本无分别,不二法尔便是家的模样。
玄渊微微一笑,迎着晚霞的余晖,继续前行。他的身影渐渐融入天地之中,与万物同频,与本源共振。在未来的演化中,他会继续随缘起用,随缘利他,在每一个当下体认不二法尔的真谛,在每一次显化中感受回家的自在。
因为他已经懂得,推开太初之门,并非跨越一道界限,而是打破一份分别;所谓回家,并非回归一个地方,而是体认一种本然。门内门外,不二法尔,法尔如是,便是永恒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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