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药厂的浊气还未散尽,苏清漪靠在张逸凡怀中,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溢出的黑血顺着下颌滑落,滴在沾染了浊灵气的布衣上,晕开点点墨痕。她紧闭着眼,眉头死死蹙起,即便陷入昏迷,双手仍紧紧攥着装有还魂草样本的玉瓶,指节泛白,显然是被父亲冤案与样本被污的双重打击揪紧了心神。
“苏清漪!苏清漪!”张逸凡轻轻拍着她的脸颊,声音里满是焦灼。他能清晰感受到她体内的灵气紊乱不堪,蚀灵浊气顺着伤口侵入经脉,与她自身的木系疗伤灵气相互冲撞,再加上心结郁结,气血逆行,情况远比想象中危急。
不敢有片刻耽搁,张逸凡小心翼翼地将苏清漪横抱而起,眼神警惕四周,快步冲出废弃药厂。纵步展开时,他刻意放缓速度,避开颠簸,生怕加重她的伤势。阴界门的光芒在前方闪烁,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苏清漪冰冷的脸颊上,她却毫无反应,呼吸愈发微弱。
赶回巡防司大厅时,李文书正焦急地来回踱步,见到张逸凡抱着昏迷的苏清漪冲进来,脸色骤变:“怎么回事?苏镇灵使怎么伤得这么重!”
“被黑雾鬼奴的蚀灵浊气所伤,还有心结郁结,已经昏迷了!”张逸凡语速飞快,“快叫医庐司的人来!”
“已经去了!”李文书连忙上前帮忙引路,“医庐司的陈医师正在赶来的路上,快,先把她送到医庐司的诊疗室!”
两人快步穿过回廊,赶往医庐司。诊疗室内,药香弥漫,陈医师已等候在那里,他穿着医庐司的白色长袍,须发皆白,手指枯瘦却稳健,见到苏清漪的模样,立刻上前搭脉,眉头越皱越紧:“浊灵气侵入经脉,气血逆行,更严重的是心结郁结,内外交困,寻常疗伤手段无用,得先稳住她的心神,再净化浊气。”
陈医师一边说着,一边取出银针,快速刺入苏清漪的穴位,绿色的疗伤灵气顺着银针注入她体内,暂时压制住了浊灵气的蔓延。张逸凡站在一旁,看着苏清漪毫无血色的脸庞,心里像被重锤砸过一般难受——刚才在药厂,若不是他实力不足,无法快速解决黑雾鬼奴,苏清漪也不会为了掩护他而被浊气所伤。
“她的外伤不难治,难的是这心伤。”陈医师收回银针,叹了口气,“三年前苏司主被陷害,她就一直郁结在心,这次还魂草样本失窃,无疑是雪上加霜。心病还需心药医,若不能解开她的心结,即便外伤痊愈,灵气也会留下暗疾。”
张逸凡握紧拳头,指节发白。他想起苏清漪在医馆里说起父亲时的隐忍,想起她战斗中坚毅的背影,此刻却脆弱得像风中残烛。“陈医师,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只能慢慢调理。”陈医师摇了摇头,转身从药柜里取出一株淡绿色的灵草,“这是静心草,能暂时安抚心神,我先炼制安神丹,你守在这里,别让她被外界惊扰。”
陈医师离开后,诊疗室内只剩下张逸凡和昏迷的苏清漪。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紧蹙的眉头,心里满是自责。从红星化工厂的初遇,到老宅之战的并肩,再到这次还魂草失窃案的联手,苏清漪总是在他危难时伸出援手,可他却连保护她都做不到。
“我还是太弱了。”张逸凡低声自语,眼神黯淡。阴阳灵根的天赋让他快速成长,可面对画皮鬼师的阴谋和强大的鬼奴,他依旧显得力不从心。他看着陈医师留在桌上的灵气图谱,上面绘制着不同属性灵气的流转轨迹,标注着“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相生相克,循环往复”的字样。
“灵气相生相克……”张逸凡喃喃自语,脑海里突然闪过周教官之前说的“阴阳灵根是双刃剑,清浊二气相生相克”。他之前一直专注于用阴阳二气凝聚箭矢进攻,却从未想过,这两种相互克制的灵气,是否能通过某种方式融合,形成防御?
想到这里,他走到诊疗室的角落,调动体内的阴阳二气。清灵气的暖意与浊灵气的阴寒在掌心汇聚,一开始,两种灵气依旧相互排斥,不断冲撞,让他的手掌阵阵发麻。他想起陈医师说的“循环往复”,不再强行压制,而是引导着两种灵气按照图谱上的轨迹循环流转。
一次,两次,三次……不知尝试了多少次,当两种灵气在掌心形成一个小型循环时,突然不再排斥,反而相互交融,化作一道黑白相间的光幕。光幕薄如蝉翼,却散发着沉稳的气息,他试着用拳头撞击,光幕微微晃动,却没有破碎,反而将冲击力巧妙化解。
“成功了!”张逸凡心中狂喜。这道由阴阳二气融合而成的光幕,兼具清灵气的稳固和浊灵气的柔韧,他将其命名为“阴阳流光盾”。有了这道防御,下次战斗中,他不仅能更好地保护自己,也能护住队友。
就在这时,诊疗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李文书探进头来,脸色凝重,看到张逸凡,连忙招手让他出去。张逸凡担心吵醒苏清漪,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怎么了?”张逸凡压低声音问道。
“赵烈和江晚出事了!”李文书的声音带着焦急,“他们去城郊处理鬼火扰民案,没想到是画皮鬼师设下的埋伏,现在被困在西郊的乱葬岗,阴差营的支援还需要半个时辰才能赶到,情况危急!”
张逸凡的心猛地一沉。赵烈和江晚是他在镇魂司最先认识的队友,两人性格爽朗,一直很照顾他,如今被困埋伏,他绝不能坐视不管。
“我现在就过去支援!”张逸凡转身就要走,却又想起诊疗室里的苏清漪,脚步顿住。
“苏镇灵使这边……”李文书也有些犹豫。
“她现在需要静养,不能被打扰。”张逸凡回头看了一眼诊疗室的房门,眼神坚定,“你帮我照看她,陈医师炼制好安神丹后,务必及时给她服用,我去去就回!”
“可是你一个人……”李文书还想说什么,却被张逸凡打断。
“放心,我有办法自保。”张逸凡握紧墨霜流萤弓,掌心的阴阳流光盾一闪而逝,“画皮鬼师的阴谋一步步浮出水面,这次我不会再让他得逞!”
说完,他不再犹豫,快步冲向阴界门。西郊乱葬岗的方向,隐约传来浊灵气的波动,夹杂着鬼哭狼嚎的声响。他展开纵步,身影在回廊中快速掠过,脑海里回荡着赵烈和江晚的笑容,还有苏清漪昏迷前的模样。
“赵烈,江晚,坚持住,我来了!”
张逸凡穿过阴界门,西郊乱葬岗的景象映入眼帘——荒坟林立,枯木丛生,黑色的鬼火在坟茔间跳跃,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浊灵气,隐约能看到两道身影被无数厉鬼包围,正是赵烈和江晚。赵烈的赤焰枪已经黯淡无光,身上布满伤口,江晚的符箓也所剩无几,墨玉护在她身前,浑身是伤,发出凄厉的嘶吼。
而在厉鬼群的后方,一道黑色的影子静静伫立,手里把玩着一块泛着浊灵气的晶体,正是画皮鬼师。他抬起头,猩红的眼睛锁定了赶来的张逸凡,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得正好,我的小玩具,这次你们三个就一起留在这吧。”
张逸凡握紧墨霜流萤弓,掌心凝聚起阴阳流光盾,眼神锐利如刀。他知道,这次面对的是画皮鬼师本人,还有无数厉鬼,仅凭他一人,胜算渺茫。但他没有丝毫退缩,队友就在前方,他必须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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