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的意识在接引光柱中沉浮,剧烈的疼痛与力量透支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阵阵袭来。
他本以为会直接回归那充斥着铁血煞气的将星云海之中沉眠修复,然而,光柱流转的方向却陡然一变,并未驶向熟悉的区域,而是朝着神州万象图那最为深邃、帝气最为磅礴的核心区域而去。
周遭的景象不再是奔腾的历史长河或沉浮的王朝意象,而是化作了无尽的、流淌着金色辉光的云海。
这里的云,非是水汽,而是由最精纯的皇道龙气与文明愿力凝聚而成,每一缕都重若山岳,蕴含着无上的威严。
光柱消散,尉迟恭发现自己立于一片浩瀚无边的金色云台之上。
云台前方,九级玉阶巍然耸立,延伸向不可见的至高之处。
玉阶之上,朦胧的金色光辉中,一道无比伟岸、无法看清具体面容、只能感受到其如渊如岳、执掌乾坤气息的身影,端坐于由社稷江山与万民信仰虚影构成的御座之上。
仅仅是感受到那股气息,尉迟恭便已心神剧震,顾不上浑身剧痛与狼狈,“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垂下头颅,以最恭敬的姿态沉声道:
“末将尉迟敬德,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声音在浩瀚的云台间回荡,带着军人特有的铿锵与绝对的忠诚。
那御座上的身影,自然便是唐太宗李世民。
一道平静,却仿佛能定鼎乾坤、抚慰万方的目光落在尉迟恭身上,扫过他破碎的玄甲,扭曲的手臂,满身的血污,以及那虽然黯淡却依旧挺直的脊梁。
“敬德,平身。”太宗的声音响起,不似之前震怒时的雷霆万钧,而是带着一种深沉的、洞察一切的温和,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帝威。
“末将…末将不敢!”尉迟恭依旧低着头,声音带着愧疚与激动。
“末将…有负陛下厚望!与那蛮夷之战,赢得甚是狼狈,险些…险些堕了我大唐天威,更劳烦陛下与裴公出手相救,末将…万死!”
他想起最后那惊险一幕,若非始皇陛下帝威呵斥与裴旻隔空一剑,他恐怕已遭不测,心中又是后怕,又是自责。
“胜便是胜了,何来狼狈之说?”太宗的声音依旧平静。
“那北欧蛮将,狂化搏命,更有阴损禁术,你能战而胜之,逼其手段尽出,已彰我华夏武勇。
至于过程…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岂能事事求全?
你能临机应变,于绝境中寻得胜机,更在最后关头,宁折不弯,保全自身,已是大功一件。”
这番话,如同暖流,瞬间抚平了尉迟恭心中的忐忑与自责。
他猛地抬起头,虎目中含着一丝水光,激动道:“陛下!”
太宗微微抬手,阻止了他后面的话,目光似乎穿透了他残破的躯体,看到了他坚韧不拔的战魂:“你的伤,朕已知晓。且在此处安心静养,此间龙气,于你恢复大有裨益。”
随着太宗话音落下,周遭金色的皇道龙气仿佛受到了指引,如同温顺的溪流,缓缓萦绕在尉迟恭周身,渗透进他破损的玄甲与受伤的肌体之中。
那精纯至极的能量,远非寻常煞气可比,带着一种滋养本源、修复道伤的奇异效果,尉迟恭顿时感觉剧痛大减,虚弱感也在缓缓消退。
“多谢陛下恩典!”尉迟恭感激涕零。
“苏烈之仇,你已报了一半。”太宗话锋一转,语气虽淡,却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
“然,扶桑蕞尔小邦,竟敢以诡术暗算我大唐名将,此仇,尚未了结。你且好生休养,待时机一到,朕,自有安排。”
尉迟恭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强忍着激动,抱拳道:“末将领旨!待伤势痊愈,必为陛下,为苏烈兄弟,踏平那弹丸之地!”
太宗微微颔首,不再多言,那伟岸的身影在金色光辉中渐渐变得模糊,最终连同那九级玉阶与御座一起,隐没于无尽的皇道云海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浩瀚的云台上,只剩下尉迟恭一人,沐浴在温暖的皇道龙气之中。
他感受着体内缓缓恢复的生机与力量,紧紧握住了拳头(左拳),望向扶桑文明光点所在的大致方向,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战火。
陛下亲自接见,温言抚慰,更以皇道龙气助其疗伤,此等恩遇,让他心中的忠诚与战意攀升到了顶点。
“苏烈兄弟,你安心休养。你的血仇,哥哥我…记下了!待他日,必以千万倭寇之血,祭你在天之灵!”
他低声立誓,随即盘膝坐下,开始全力引导周身的皇道龙气,修复这具濒临破碎的英灵之躯。
他知道,休息,是为了下一次更猛烈的爆发!
而下一战,他将带着太宗的意志,带着苏定方未竟的遗志,以更加强大的姿态,降临擂台!
帝前复命,龙气疗伤,门神磨砺,只待——利刃再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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