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念转身,压低声音对柳氏说:
“娘,你看好龙湖,继续喂水,用这水给他擦身子、额头和脸,特别是伤口处周围。”
柳氏按照木念说的做,不停用灵泉水给龙湖擦额头、脸,小心用灵泉水冲洗伤口,擦拭伤口周围。
木柔也帮忙,用湿布敷上龙湖滚烫的额头。
那灵泉水真是好东西。
敷上去没多久,龙湖额头就没那么烫手了。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平缓下来,虽然还在昏睡,但看着没那么痛苦。
伤口周围的红肿也消下去。
柳氏稍稍安心,嘴里不停念叨老天爷保佑。
木念守在洞口,手里紧握着刀。
洞外的狼还没走,绿眼睛在黑暗里晃来晃去,低吼声断断续续。烟火一直没断,它们不敢冲,也不甘心离开。
就这么熬着,每一刻都显得特别长。
木念盯着外面,耳朵竖着,不敢有半点松懈。偶尔回头看一眼龙湖,见他情况稳定,才稍微定心。
木念不敢睡,她和柳氏轮流守着火堆扇烟,注意外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洞外的天色慢慢由墨黑变成灰蓝,狼嚎声渐渐少了,那几双绿眼睛也不见了。
天快亮了。
等到洞口的藤蔓缝隙里透进清晰的天光时,外面彻底安静了。只有清晨的风吹过荒草的声音。
木念又小心地等了一会儿,才极慢地拨开藤蔓,往外看。
四周空荡荡的,只有被狼爪刨得乱七八糟的泥地和几撮灰毛,狼真的走了。
“娘,狼走了。我出去一下,就洞口那几步,采了药就回。”木念回头说了一句,声音哑得厉害。
木念盯着那几株草,不能等,龙湖等不起。她凑近仔细看,是黄芩,能退烧消炎。她把那几株黄芩采回来。
木念叫:“快,娘,水囊,还有那个瓦罐。”
柳氏赶紧递过来。
木念把黄芩塞进瓦罐,倒进灵泉水,放在小火堆上。
一会儿,药味慢慢散出来,苦里带点香。
木念扶起龙湖,他眼皮动了动。
“喝药。”木念低声说,把瓦罐边凑到龙湖的嘴边。
龙湖配合着小口吞咽。喂完药,他又昏睡过去,呼吸顺了。
木念长长吐出一口气,一直绷着的肩膀塌了下来。她这才觉得浑身酸疼,手上被草叶、石棱划出的口子刺刺地痛。
柳氏和木柔这才彻底放松下来,母女俩抱在一起,害怕得掉眼泪。
龙湖还睡着,脸色好了很多,额头摸着只有一点温,不再烫人,灵泉水确实顶用。
木念捡起地上空了大半的水囊,晃了晃。得再去弄点水,顺便多采些药。
龙湖这伤还得换药,黄芩也得再熬几次。
木念站起身,活动一下僵硬的腿脚,出声:“娘,我出去找水、采药,你们守着洞口。”
“念儿,小心点,别走远,有事就大声喊。”柳氏红着眼眶嘱咐。
木念点点头,拨开藤蔓钻了出去。
清晨的空气冷冽,带着泥土和草叶的味道。
木念深吸一口空气,清醒了不少。她先警惕地四下看了看,确定真的没有狼影子,才快步走到那个石缝边。
可惜那几株黄芩被狼弄坏了。
木念蹲下身,仔细在附近搜寻。
运气不错,在稍远一点的坡坎下,又发现了好几丛黄芩,还有几株止血的七七菜。
木念小心地把有用的草药采下来,把一半草药种在空间黑土地里,另一半用衣襟兜着。
采完药,木念循着水声找到一条从山石间渗出的细流,在细流的水里把草药清洗干净。
木念看到四处无人,进入空间用灵泉水洗澡,身体经过灵泉水洗漱,全身疼痛和劳累立刻消失。
木念把从府里偷出来的衣服穿在里面,当内衣穿,身上原来破烂的全扔掉。
装好灵泉水,拿一只烤鸡包好,再拿些包子、米打包好,木念就出现在原地。
木念正要转身回去,眼角余光瞥见旁边灌木丛里挂着什么东西。
一块深色的布料,挂在荆棘枝上,被风吹得一晃一晃,不是普通逃荒人穿的。那料子细看之下,还挺讲究。
木念心里一动,想起龙湖昏迷中那句模糊的京城来人。
木念慢慢走过去,用刀尖小心地把那块布挑了下来。布料是上好的杭绸,边缘染着暗沉的颜色,是……干涸的血渍。
木念捏着这块布,抬头望向灌木丛后方。那里似乎有一条被踩倒的草痕,蜿蜒着通向更深的荒山里。
木念站在原地,捏着那块带血的绸布,清晨的风吹在她脸上,有点冷。
这荒山野岭,怎么会有这种料子?还沾着血?
木念想起龙湖,想起他身上的伤,想起他偶尔清醒时那双深沉警惕的眼睛。
这人恐怕没那么简单。
她得赶紧回去。
木念把布塞进怀里,兜好草药,拎起水囊和吃食,快步往山洞走。
还没走到洞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木柔一声低低惊呼,还有柳氏有些慌张的劝阻声。
柳氏出声:“哎,你还不能动……”
木念心里一紧,拨开藤蔓冲了进去。
洞内,龙湖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正伸手想拿放在旁边的水囊。他眼神已清明,带着一种冷锐的光。
听到动静,龙湖转头看向洞口方向的木念,目光相碰。
木念看到龙湖眼底来不及收起的警惕和审视,那绝对不是一个普通落难之人该有眼神。
龙湖看着木念,声音因高烧刚退而沙哑,带着一种莫名的压力,“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他停顿一下,补充道,“有人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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