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梆困惑地挠着头皮,那粗糙的手指把短发搔得沙沙响,出声:“又是螳螂、黄雀的,那咱们到底算是什么?”
龙湖的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出声:“江北巡防营的统领,姓赵的那个,三年前还只是个百夫长。”
木念挑眉,手里把玩的玉佩微微一顿,出声:“三年就从百夫长爬到巡防营统领?这升迁快得离谱。”
“更奇怪的是,”龙湖的声音压低三分,“他带来的士兵,靴子上都沾着红土。”
阿梆猛地睁大眼睛道:“红土?那不是南边沼泽地才有的吗?”
木念和龙湖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警惕。
就在这时,山洞深处传来一声轻响。
阿梆瞬间握紧腰间的短刀道:“什么声音?”
木念悄无声息挪到石壁旁道:“不是野兽。”
龙湖的轮椅微微转动,出声:“这山洞,你们探查过有多深?”
“之前只看过外面这一截,”木念压低声音,“里面太黑,没敢深入。”
阿梆咽了口唾沫,出声:“万一是个熊瞎子窝……”
“熊不会这么轻手轻脚。”龙湖轻轻摇头道,“倒像是……”
第二声轻响打断龙湖的话,这次更清晰了些。
木念将玉佩塞进怀里,出声:“我进去看看。阿梆,你守着龙帅。”
“不行。”阿梆急忙拦住道,“太危险了。”
“你那脚步声,三里外都听得见。”木念边说边白了他一眼,取出细绳系在腰间。
龙湖抬手制止道:“等等。”
他从轮椅暗格取出一枚小巧铜管,出声:“带上这个,必要时拧开能致盲。”
木念接过铜管,将绳子另一端递给阿梆,出声:“握紧了,但要松些。”
就在她准备踏入黑暗时,深处传来一声微弱的咳嗽。
三人同时僵住。
木念眼中寒光一闪,出声:“谁在里面?”
黑暗中静了一瞬,然后是个沙哑的声音:“救……命……”
“活人?”阿梆倒吸一口冷气道。
龙湖示意木念稍安勿躁,出声:“问清楚。”
木念握紧短刀道:“报上名来,为何在此?”
黑暗中传来压抑的咳嗽,出声:“南……南疆斥候……被、被追杀……”
南疆?红土?巡防营?
木念回头与龙湖交换眼神,龙湖微微颔首。
“出来说话。”木念冷声道,“别耍花样。”
黑暗中,一个踉跄的身影缓缓挪出。
借着天光,木念他们看清这是个满身血污的年轻人,军服破烂不堪,但能辨认出南疆驻军制式。
那人扶着石壁喘气,目光落在龙湖轮椅上,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龙、龙帅?是您吗?”
龙湖眯起眼睛,出声:“你认得我?”
“三年前……南疆水患,”斥候艰难说道,“您设计的泄洪机关……救了我们整个村子……”
木念的刀尖微微下垂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被巡防营追杀?”
斥候靠着石壁滑坐在地,出声:“我偷听到了一个秘密。关于巡防营、红土,还有……一场即将发生的兵变。”
木念蹲下身,递过水囊,出声:“慢慢说,什么兵变?”
斥候贪婪地喝了几口水,抹了把嘴道:“巡防营赵统领……他根本不是朝廷的人。”
龙湖指尖一顿,出声:“继续说。”
“他们在南疆边境偷偷练兵,”斥候压低声音,“那些红土,就是练兵场特有的泥土。我亲眼看见他们往北运兵器,足足二十车。”
阿梆倒吸一口凉气,出声:“二十车?他们要造反?”
斥候苦笑道:“比造反更糟。他们和北戎有勾结,打算里应外合,先取江北,再南下夺位。”
木念站起身,在洞里踱步,出声:“你被灭口?”
“我逃了几天几夜,”斥候咳嗽着,“他们一路追杀,我只好躲进这个山洞。”
龙湖道:“你说他们往北运兵器,走的是哪条路?”
“黑风峡。”斥候肯定地说,“那里有条密道,直通江北腹地。”
木念和龙湖同时变色。
“黑风峡……”木念喃喃道,“那是我们商队必经之路。”
龙湖转动轮椅,出声:“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的商队顺利前进。”
斥候抓住木念衣袖道:“还有更紧要的。他们三日后子时就要行动,第一目标就是你们桃源寨。”
阿梆跳起来道:“什么?他们怎么知道桃源寨?”
斥候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出声:“这是我从赵统领书房偷出来布防图,上面标注了桃源寨所有出入口。”
木念展开图纸,脸色越来越沉,出声:“连后山的密道都标出来了。”
龙湖轻轻叩击扶手道:“寨里有内鬼。”
山洞里一片死寂。
良久,木念轻笑出声:“好啊!他们想要桃源寨,那就送他们一份大礼。”
她看向龙湖,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道:“是时候让水泥配方派上用场了。”
龙湖会意,出声:“你想在黑风峡设伏?”
木念点头,转向斥候道:“你还能走吗?”
斥候挣扎着站起,出声:“给我口吃的,我能带路。”
阿梆急忙掏出干粮递过去,出声:“念姐,咱们真要跟他们硬碰硬?”
木念检查着箭袋,唇角微扬道:“不,我们要让他们自己打自己。”
她招手让众人靠近,压低声音布置计划。
洞外,夜色渐浓。
一场风暴,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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