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夜袭水匪巢穴
月黑风高,连星光都被浓厚的辐射云层吞噬,正是潜行的最佳时机。方舟食堂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最后一遍装备检查在无声中进行。
秦烈一身暗色装束,升级后的脉冲步枪每一个部件都经过精心保养,枪身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幽光。他熟练地检查着能量匣的满额状态,腰间的淬毒砍刀刀鞘用新处理的蹦跳者皮毛包裹,消除了任何可能碰撞的声响。几个特制的、引信被精心调整过的爆炸番茄稳妥地固定在战术背心的特定插槽内。他的动作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如鹰,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身经百战的沉稳与杀伐之气。
陈末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加速的心跳,再次确认行囊内的物品:用油纸仔细包好的“酥炸蹦跳者腿”、分装好的脉冲蒲公英荚果、以及更多处于稳定状态的爆炸番茄。他握了握手中那面用厚重皮毛和金属板加固的锅盖盾牌,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踏实感。与秦烈的专业相比,他的动作略显生涩,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的决心。
马可坐在监听台前,最后一次检查通讯频率。“信号清晰,干扰装置待命。我会全程监控,有任何异常会立刻通知你们。”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支持。
“按计划行事。如果我们黎明前未归,或者收到紧急信号,启动最终预案。”秦烈看向马可,语气不容置疑。最终预案,即是销毁关键物资,利用预设陷阱固守待援,或伺机撤离。
马可重重点头。
秦烈的目光最后与陈末交汇,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一个简短有力的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出发。”
两人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出食堂加固过的侧门,迅速消失在废墟的阴影中。根据“影”提供的精密地图,他们选择了一条迂回但相对隐蔽的路线,避开可能的水匪巡逻队和主要通道。
夜晚的废墟是另一个世界。风声穿过扭曲钢筋的呜咽,远处变异生物此起彼伏的嚎叫,以及脚下碎石和碎玻璃被小心翼翼踩压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交织成一首危险的夜曲。秦烈在前引路,他的移动方式极具技巧性,总是利用断墙、废弃车辆和地面的阴影作为掩护,步伐轻盈如猫,时而停顿,侧耳倾听,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角落。陈末竭尽全力跟随,学习着秦烈的每一个动作,努力控制呼吸和脚步,汗水渐渐浸湿了内衬。
一个多小时后,一片巨大而歪斜的混凝土结构轮廓在远处黑暗中显现,如同匍匐的巨兽。空气中开始混杂进一股明显的、令人作呕的气味——浑浊的水汽、腐烂垃圾、劣质燃料和某种……人群聚居特有的污浊气息混合在一起。那里就是“污水泥潭”。
更近一些,隐约可见停车场较高层有零星的火光晃动,如同鬼火,并随风传来模糊而粗野的喧哗声、笑骂声,显然水匪们并未料到死神即将降临。
秦烈打了个手势,两人伏低身体,几乎贴地而行,借助地势和废墟残骸的阴影,如同滑行的蛇类,缓缓向目标靠近。根据地图指示,他们放弃易守难攻的主入口,转向一条被部分淹没、通往停车场下层的地下通道。这条通道入口隐蔽,被坍塌的广告牌和杂物半掩着。
通道内阴暗潮湿,污浊的水面泛着诡异的油光,深及膝盖,散发出刺鼻的恶臭。秦烈率先踏入水中,动作极其缓慢,避免激起水波。他使用加装了特殊滤光片的战术手电,发出极其微弱的光束,扫描着前方水面和两侧墙壁,警惕着可能的水下陷阱(如铁蒺藜、水雷)或潜伏的变异生物(如辐射水蛭、食人鱼变种)。陈末紧随其后,每一步都踩在秦烈试探过的安全路径上,冰冷刺骨的污水让他打了个寒颤,但他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通道内寂静得可怕,只有极其轻微的水流搅动声。前行约五十米后,秦烈猛地停下,举手示意。他缓缓将手电光束定格在前方水面下几厘米处——那里几乎肉眼难以察觉地横亘着几根近乎透明的细线,连接着两侧墙壁上伪装成锈蚀管道的罐头盒。这是水匪设置的简易却有效的警报装置。
秦烈示意陈末原地等待,自己则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整个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污浊的水中。他的动作流畅而精准,如同经验丰富的水下工兵,从细线下方缓缓潜游过去,靠近其中一个触发装置。他用随身携带的特制工具,小心翼翼地解除引信,整个过程没有激起一丝不该有的涟漪。解除一个后,他如法炮制,处理了另外几个。全部解除后,他才浮出水面,向陈末打了个安全的手势。
通过这段危险的水下通道,他们终于进入了停车场的地下一层。这里更加黑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尘土味。巨大的承重柱如同森林般矗立,地上堆满了废弃车辆残骸、破损的集装箱和各种垃圾,形成一片复杂的障碍区。根据地图,这里有一条废弃的维修通道可以避开主要守卫,直达水匪聚集的第三层。
找到维修通道的入口并不容易,它被一堆坍塌的装饰石板半掩着。秦烈和陈末合力,花费了不少时间,才悄无声息地清理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锈蚀的金属楼梯出现在眼前,这是通往上层唯一的路径,但也是极大的挑战——每一级台阶都布满铁锈,踩上去极易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秦烈示意陈末留在楼梯口负责警戒,监视身后黑暗中的动静。他自己则采取了最极限的渗透方式:他并未踩在楼梯踏板中央,而是利用超凡的身体控制力和力量,用手脚支撑在楼梯边缘和墙壁的夹角处,如同壁虎般一点点向上挪动。这个过程极其缓慢且耗费体力,但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声响。他同时还要分神检查每一段楼梯转角可能设置的绊线或压力板陷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黑暗和寂静压迫着人的神经。陈末在下方紧握盾牌,耳听八方,心脏在胸腔内沉重地跳动。他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压抑的呼吸声和秦烈偶尔因极度用力而发出的、几乎微不可闻的喘息。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秦烈终于抵达了二层通往三层的铁门前。门是从里面闩上的。他调整了一下呼吸,从工具包中取出两根特制的细长金属探针,小心翼翼地插入老式插销的缝隙中。他将耳朵紧紧贴在冰冷的铁门上,全神贯注,凭借指尖传来的细微触感和听觉,感知着内部插销的位移。这是一项极其考验耐心和技巧的工作。
几分钟后,伴随着一声轻微到几乎被心跳掩盖的“咔哒”声,门闩被悄然拨开。
秦烈并没有立刻推门。他再次仔细倾听门后的动静,确认没有守卫在附近后,才用最小的力量,将铁门推开一条仅够窥视的缝隙。
三楼的情景,透过缝隙,如同一幅混乱而危险的画卷,缓缓展现在他的眼前……真正的战斗,即将开始。而此刻,他们尚未被发觉,仍然掌握着宝贵的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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