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人踏碎殿顶的瞬间，林子渊感到体内灵力不受控制地翻涌。青冥剑发出嗡鸣，剑身浮现出金色符文。他想起成仙观地下密室那幅残缺的壁画——画中持剑者与眼前人戴着同样的鬼面。
“幽冥教主...”林子渊握紧剑柄，“二十年前成仙观血案的凶手？”
鬼面人抬手，黑雾凝成一只巨掌拍下。林子渊挥剑斩出，剑气竟被黑雾吞噬大半。
张萌萌的守心剑自动护主，剑光形成屏障挡在众人面前。黑雾与剑光相撞，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带着伤员后退！”林子渊对张萌萌喊道。
剑无痕扶起受伤的宗主，沐风搀着凌虚长老，众人迅速向大殿角落撤退。幸存的剑宗弟子们也纷纷聚拢过来。
幽冥教主缓缓落地，黑袍无风自动。他扫视全场，目光最终定格在林子渊手中的青冥剑上。
“成仙观的传承果然在你身上。”幽冥教主的声音低沉沙哑，“把剑交出来，我可以留你们全尸。”
林子渊握紧青冥剑，剑身上的金色符文越来越亮。“二十年前成仙观的血案，是你所为？”
幽冥教主发出低沉的笑声：“那些顽固的老道士不肯交出观中秘宝，只好送他们上路了。”
张萌萌突然开口：“你身上的气息...和剑宗禁地里的那具古尸很像。”
幽冥教主身形微顿：“小丫头眼力不错。那具古尸确实与我有些渊源。”
沐风手中的短剑再次泛起血光：“我母亲留下的记录中提到过你。她说你是个不该存于世间的怪物。”
“苏婉...”幽冥教主语气转冷，“那个女人知道得太多了。可惜让她死得太痛快。”
林子渊感到青冥剑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强。剑身上的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在他脑海中组成一段残缺的剑诀。
“大家小心！”林子渊突然喊道，“他要出手了！”
幽冥教主双手结印，黑雾化作无数利箭射向众人。林子渊挥动青冥剑，金色符文形成光罩挡住攻击。
剑无痕趁机突进，无名剑直刺幽冥教主后心。但剑尖在距离目标还有一段距离时就被无形屏障挡住。
“雕虫小技。”幽冥教主头也不回，反手一挥。剑无痕被一股巨力击飞，重重撞在殿柱上。
张萌萌急忙上前查看：“师兄！”
“我没事...”剑无痕勉强站起，嘴角渗出血丝，“他的护体罡气太强了。”
沐风突然将短剑插入地面，血光以剑为中心向外扩散。幽冥教主的动作明显一滞。
“苏家的血脉封印？”幽冥教主语气中带着惊讶，“你居然继承了这种力量。”
凌虚长老强撑病体，双手结印。一道青光从他体内射出，直扑幽冥教主。
“垂死挣扎。”幽冥教主轻易化解了攻击，但眼神微变，“你的功法...来自北域雪原？”
凌虚长老冷笑：“当年你偷袭雪神殿的账，今日该清算了。”
林子渊抓住机会，按照脑海中浮现的剑诀出手。青冥剑化作一道金虹，瞬间刺穿幽冥教主的护体罡气。
幽冥教主首次后退，黑袍被划开一道口子。他低头看了看伤口，黑气迅速将其修复。
“有意思。”幽冥教主语气转冷，“看来不能留你了。”
他摘下面具，露出一张布满黑色纹路的脸。双眼完全变成墨色，看不到半点眼白。
幸存的剑宗弟子中有人惊叫：“是噬魂魔功！他会吸走我们的魂魄！”
幽冥教主张开双手，大殿内顿时阴风呼啸。修为较低的弟子纷纷倒地，魂魄化作白光向幽冥教主飞去。
“阻止他！”林子渊大喝一声，青冥剑全力斩出。
张萌萌和剑无痕同时出手，三剑合一向幽冥教主攻去。沐风继续催动短剑，血光形成锁链缠绕住幽冥教主双腿。
凌虚长老咬破指尖，以血为引画出符咒。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暂时困住了幽冥教主。
“没用的。”幽冥教主轻松震碎金光，“你们的修为差得太远。”
林子渊感到青冥剑传来一阵灼热。更多金色符文从剑身浮现，组成完整的剑诀。他福至心灵，按照剑诀运转灵力。
青冥剑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一分为九。九道剑影组成剑阵，将幽冥教主困在中央。
“九霄剑阵？”幽冥教主首次露出凝重之色，“你居然得到了这个传承。”
剑阵运转，道道剑气如雨点般落下。幽冥教主不得不全力防御，再无法分心吸取魂魄。
张萌萌惊喜道：“这剑阵能克制他！”
但林子渊脸色苍白。维持剑阵消耗巨大，他感觉体内灵力正在快速流失。
“我撑不了多久！”林子渊咬牙道，“你们快带其他人离开！”
剑无痕摇头：“要走一起走。”
沐风突然指向祭坛：“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血祭大阵。既然它能增强力量，我们也可以反过来用它对付幽冥教主。”
凌虚长老眼睛一亮：“说得对！血祭大阵已经完成大半，只要稍加改动...”
幽冥教主听到他们的对话，突然暴怒：“休想得逞！”
他全力爆发，黑雾如潮水般涌出。九道剑影开始摇晃，剑阵出现裂痕。
林子渊喷出一口鲜血，但仍坚持维持剑阵。“快动手！我最多再坚持片刻！”
沐风冲向祭坛，短剑在血祭符文上快速修改。张萌萌和剑无痕护在他身旁，击退试图阻拦的黑袍邪修。
凌虚长老盘膝坐下，双手结印。他要以自身为引，启动修改后的大阵。
“长老不可！”剑无痕急道，“你的身体承受不住！”
凌虚长老微笑：“这是我作为剑宗长老最后的责任。”
幽冥教主感应到危机，不顾剑阵攻击强行突围。一道剑影贯穿他的肩膀，但他只是身形一顿，继续向前。
林子渊拼尽最后力气，九道剑影合一，化作巨剑斩下。幽冥教主被迫回身防御，两人再次僵持。
此时沐风已完成阵法修改。祭坛上的血光转为金色，强大的灵力在殿内汇聚。
“阵法已成！”沐风喊道。
凌虚长老周身发出耀眼白光，与祭坛金光相连。整个剑宗地脉的灵力被引动，通过长老身体汇入大阵。
“以我残躯，护剑宗周全！”凌虚长老大喝一声，身体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大阵。
金光暴涨，形成光柱将幽冥教主笼罩。他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上黑气如冰雪般消融。
“不！我谋划百年，岂能败在你们这些小辈手中！”幽冥教主疯狂挣扎，但金光如枷锁般将他牢牢束缚。
林子渊单膝跪地，青冥剑插在地上支撑身体。施展剑阵几乎耗尽他全部灵力。
张萌萌急忙扶住他：“你怎么样？”
“还死不了。”林子渊勉强一笑，“看来这次我们又赌赢了。”
剑无痕望着凌虚长老消失的地方，眼中含泪：“长老他...”
沐风低声道：“他是为了剑宗牺牲的。我们应该完成他的遗志，重建剑宗。”
金光逐渐消散，幽冥教主的身影消失不见。但祭坛上留下一块黑色玉佩，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他还没死。”林子渊盯着玉佩，“这只是他的一具分身。”
剑无痕拾起玉佩，立刻感到一股阴寒气息顺着手臂蔓延。他急忙运功抵抗。
“这玉佩在吸收我的灵力！”剑无痕惊呼。
林子渊接过玉佩，青冥剑上的金光自然流转，将玉佩包裹。阴寒气息顿时被压制。
“先收起来，日后或许有用。”林子渊将玉佩收入怀中。
幸存的剑宗弟子们围拢过来。一位年长的弟子上前行礼：“多谢诸位相救。如今剑宗群龙无首，还请诸位主持大局。”
剑无痕摇头：“我资历尚浅，难以服众。倒是沐风师兄作为苏长老之子，又熟悉阵法，更适合暂代宗主之位。”
沐风正要推辞，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一队穿着各色服饰的修士冲进大殿，为首的是个白发老妪。
“凌虚那老家伙呢？”老妪环视大殿，“感应到剑宗有变，我们几个老骨头特地赶来相助。”
剑无痕上前行礼：“雪婆婆，凌虚长老他...已经陨落了。”
雪婆婆脸色顿变：“是谁干的？”
林子渊指向祭坛：“幽冥教主的分身，不过已经被我们击退。”
雪婆婆打量林子渊，目光在他手中的青冥剑上停留片刻：“成仙观的小子？难怪能逼退那个老怪物。”
她转身对身后众人道：“既然凌虚不在了，剑宗就由我们几个老家伙暂时接管。你们这些小辈做得不错，先去疗伤吧。”
张萌萌低声道：“他们是剑宗的隐世长老，平时从不露面。看来这次动静真的太大了。”
林子渊感到一阵眩晕。连续激战让他筋疲力尽，青冥剑上的金光也逐渐暗淡。
雪婆婆注意到他的状况，扔过来一个玉瓶：“服下调息。成仙观的传承者要是死在剑宗，我们这些老脸就没处搁了。”
林子渊服下丹药，一股暖流在体内流转。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灵力正在快速恢复。
“多谢前辈。”
雪婆婆摆摆手：“要谢就谢凌虚那个老家伙。他临死前传讯给我们，说剑宗有难，成仙观传承者在此。”
她突然压低声音：“小子，你师父清风道长可还安好？”
林子渊一愣：“前辈认识家师？”
雪婆婆眼中闪过复杂神色：“何止认识...罢了，这些陈年旧事日后再谈。你们先下去休息，剑宗的重建工作还长着呢。”
林子渊在张萌萌的搀扶下走出大殿。阳光照在脸上，他这才意识到这场恶战持续了整整一夜。
“总算暂时安全了。”张萌萌轻声道。
林子渊望向远方：“幽冥教主本体未灭，成仙观的秘密也还没解开。我们的路还长着呢。”
他握紧青冥剑，剑身上的金色符文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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