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精致的卧室里弥漫着香水和愤怒交织的诡异气息。
水晶灯下，她猛地将梳妆台上那套化妆品扫落在地，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像她心弦崩断的回响。
乡巴佬……贱人……她嘶哑地咒骂，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婉婉！林母推门而入，丝绸睡袍带起一阵香风。
她敏捷地避开地上的玻璃渣，将女儿颤抖的身躯搂入怀中，妈妈在这儿呢。
他居然……居然当街吻她……林婉婉伏在母亲肩头哽咽，睫毛膏晕染成狼狈的黑痕，那个山里来的野丫头配吗？
林母轻轻拍着女儿的背，眼神却渐渐冷冽。
她瞥见地上摔碎的相框
——那是去年慈善晚宴上徐天宇与婉婉的合影，当时记者们都说他们是金童玉女。
徐家小子迟早会明白，门当户对才是正道。
她抽出真丝手帕擦拭女儿泪痕，别忘了，你阿姨已经安排好了。
林婉婉突然抬起泪眼：你是说开学后，让其他男生去追她吗？”
林母唇角勾起优雅的弧度，没错，让她分心，无法专心学习，然后挂科……最后被退学……”
窗外忽然划过车灯，林父的车驶入院落。
林母立即压低声音：这些事不必让你父亲知道。
她轻巧地踢开脚边的玻璃碎片，仿佛刚才的阴谋从未发生。
梳妆镜映出母女相拥的身影，镜面裂纹将她们的影像割裂成扭曲的碎片。
航天公寓的落地窗外，京城的灯火如星河倾泻。
苏寒刚脱下外套，徐天宇已经自然地接过挂好，顺势将她按在玄关的软凳上蹲下身，为她解开鞋带。
“我自己来……”苏寒轻声抗议，脚尖却被他温暖的手掌包裹住。
“今天走了很多路。”他仰起脸，眉骨在灯光下投出深邃阴影，“让我照顾你。”
厨房里很快飘起水沸声。
苏寒要去沏茶，被徐天宇拦腰抱回沙发：“坐着，哟给你露一手。”
她蜷在沙发里看他忙碌的背影，肩胛骨在军衬下绷出利落线条。
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在山间采药的瘦弱女孩，从没想过会有人为她洗手作羹汤。
“说说你在魔都的布局。”他端着茶盘回来，白瓷盏里碧色茶汤荡漾
苏寒接过茶盏，指尖相触时被他轻轻勾住。
她垂下睫毛数着资产：淮海路的洋房，陆家嘴的大平层，外滩边的街口底商……最后提到那处意外获得的祖宅时，徐天宇的茶盏突然磕在玻璃桌上。
“八连房？还有十连房？”他喉结滚动，“寒寒，你知不知道这些老宅现在什么价位？”
窗外忽然划过闪电，雨滴噼里啪啦敲在玻璃上。
苏寒还没开口，突然天旋地转地被抱到他腿上。
衬衫扣子硌在胸口，他的呼吸埋进她衣领：
“差距越来越大了。”声音闷闷的，“哪天你不要我了，我连追都追不上。”
苏寒怔了片刻，忽然笑出声。
指尖穿过他硬朗的发茬，想起第一次见时他的冷峻模样，此刻却像只担心被抛弃的大型犬。
她捧起他的脸，望进那双藏着不安的眼睛，“只要君不弃，我便永相随。”
雨声忽然汹涌。
她低头吻住他时，尝到茶香和自己加速的心跳。
他僵了一瞬，随即反客为主地将她压进沙发靠垫，外套滑落在地，盖住那双并排摆放的拖鞋。
雷声滚过天际时，他在她唇间哑声说：“寒寒。我有点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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