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阻塞感还在经脉里游走，像是有东西卡在了灵力运转的节点上。我立刻调动第三重心法，火焰之力顺着主脉逆行而上，在几处关键关窍狠狠一冲。体内传来轻微震动，功法终于重新流动起来。
我翻身跃上指挥台，声音传遍整个据点：“启动‘炎锁链’反制阵！”
话音落下，赤霄阵基嗡鸣作响，一道道淡红光链从主阵眼延伸而出，缠绕在各处灵枢柱之间。那些原本闪烁不定的节点渐渐稳定下来，灵气循环恢复平稳。
“东南角稳住了！”刚才那名年轻修士喘着气喊了一声，手里的玉符还亮着微光。
我没回应，目光死死盯着对面山谷入口。五枚铜铃已经完全静止，但空气中的压迫感越来越重。祭火仪式还没结束，真正的攻击才刚开始。
果然，不到十息，凤族大军动了。
十二翼卫率先冲锋，身后跟着火焰军团三大营。他们身上燃起赤焰，脚步踏在地上激起层层热浪。整片山谷仿佛被点燃，灵力波动剧烈震荡。
“外层防线准备迎击！”我大喝一声，“游斗组不要硬拼，按计划轮替骚扰！”
林羽带着五人小队迅速出动，从山脊线绕向敌军后方。几乎同时，第一批凤族战士撞上了赤霄阵基的防御罩。轰的一声，红光炸开，冲击波震得地面碎石飞溅。
“中层阵法师注意节奏！”我盯着几个关键节点，“别让他们找到突破口！”
一名阵法师突然喊道：“西侧压力增大！他们集中攻那里！”
我看过去，果然发现凤族主力正在向西线压进。那边正是陷空阵所在区域。敌人不是盲目进攻，而是有目的的试探。
就在这时，天空一暗。
一个身影从高空落下，双翼展开，赤金羽铠在火光下泛着冷光。他没有加入冲锋，而是直直朝我飞来。
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威胁。
他停在我前方三丈处，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股强大的气息锁定我的全身，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你修的是《凤翔诀》？”他的声音低沉，却清晰传入我耳中。
我没有回答，右手悄然握紧腰间的剑柄。
他嘴角微扬：“不必隐瞒。我能感觉到你体内的火焰路线。只是……不太完整。”
他说完，忽然抬手一掌推出。火浪翻滚，化作一只巨鸟扑面而来。
我侧身闪避，同时运转《凤翔诀》中的“影化”之术。身形瞬间模糊，下一瞬已在三丈外站定。反手一斩，炽炎刃划出弧线，逼得他不得不收势后退。
这一交手，我立刻察觉不对。
他的攻击看似凶猛，实则留有余地。每一次灵力碰撞，都能感觉到一股细微的探查之意顺着经脉回流，像是在追踪我的功法运行轨迹。
他们在试探我。
不是要杀我，是想看我怎么运功。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故意放缓《凤翔诀》的流转速度，让火焰之力显得断断续续，像是勉强支撑。
他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原来如此。你是靠外力强行维持功法运转？难怪能模仿几分形意。”
我没说话，只退了半步，装作调息的样子。
他见状，竟不再压制气势。双翼猛然一振，整个人凌空升起，双手结印，一团深红色火焰在他掌心凝聚。
“让我看看，你能撑到第几招。”
火焰轰然炸开，化作漫天火雨倾泻而下。我立刻跃起闪避，同时打出三道灵光，激活了三处隐阵阵法。几处假阵眼亮起，吸引了部分火力。
但我没躲远，反而借着烟尘掩护，贴近指挥台边缘。
这时，西侧防线再次告急。
“他们加快推进了！”守卫大喊，“陷空阵区域快顶不住了！”
我知道这是机会。
立刻传音给林羽：“带人佯装增援西线，埋伏在侧翼，等我信号。”
传音刚落，我故意让体内灵力出现一个短暂错乱。火焰之力逆冲胸口，喉咙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踉跄后退两步，扶住指挥台边缘，脸色发白。
对面的凤族高手眼神一亮：“功法反噬？看来你根本驾驭不了这门功法。”
我咬牙抬头，声音沙哑：“你……竟逼得我走火入魔！”
他冷哼一声：“自不量力。区区外族，也敢染指我族秘传？”
说着，他再次逼近，双掌交错，灵力如网般笼罩过来。这一次，他明显加快了节奏，显然是认定我已经濒临崩溃。
我低头咳了两声，手指悄悄在地面划了一道符纹。
只要再近一点……
就在这时，林羽那边传来一阵骚动。几道人影从北侧冲出，做出紧急支援西线的姿态。凤族大军果然分出一部分兵力拦截。
战场局势瞬间混乱。
而他，注意力也被短暂分散。
就是现在！
我猛地抬头，体内《凤翔诀》真实运转路线全速开启。火焰之力从丹田爆发，瞬间贯通四肢百骸。脚下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出。
他反应极快，立刻回防，但还是慢了半拍。
我的剑尖擦过他的左臂，带出一串火星。赤金羽铠发出刺耳摩擦声，裂开一道细痕。
他怒吼一声，双翼猛然扇动，狂风夹杂火焰席卷而来。我借力后撤，落在一处高岩上。
“你骗我。”他盯着我，眼神变了。
我不答，只将剑横在胸前，目光平静。
他知道上当了。
可他已经靠近了陷空阵的核心范围。
我抬起右手，指尖凝聚一道赤芒，缓缓按下。
地底传来沉闷的震动。
他的脸色终于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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