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爷刘海忠家住在后院西厢房,正好顺路送肉,省得再跑一趟。刚拐进后院狭窄的过道,就瞧见刘光天蹲在自家门槛上磨镰刀,磨石“沙沙”作响,刘光天脸上沾着两道黑灰,裤脚和鞋面上全是泥点子,一看就是刚在城外野地里疯跑回来。何雨柱立马捏着车闸停住,车撑子“咔嗒”一声支稳,从车后座绑着的另一个粗麻布袋里翻出那块十三斤的肉,他朝着刘光天扬了扬胳膊:“光天,别磨了,过来接一下!”
刘光天抬头一瞧是何雨柱,手里的镰刀“当啷”一声扔在地上,蹭地一下就蹦起来,连手上的泥都顾不上擦,快步跑过去双手稳稳接住肉。沉甸甸的分量压得他胳膊微沉,少年人眼睛瞬间亮得像夜空里的星星:“柱子哥,这、这是给我爸的?闻着就香!”“嗯,你爸早前跟我订的肉。”何雨柱拍了拍车座上的浮灰,又伸手拍了拍刘光天的后脑勺,特意加重语气叮嘱,“等你爸从厂里回来,跟他说清楚,这肉比市价高两成,好处是不用肉票,实打实的好货。让他晚上抽空把钱送到我中院家里去,别拖到明天,我等着用钱呢。”刘光天把肉抱在怀里,脑袋点得像捣蒜,生怕肉掉了似的:“放心吧柱子哥!我爸一进门我就给他说,保证忘不了!”
何雨柱笑着应了声,刚要推着车转身回中院,路过许大茂家那间东厢房时,就见他家两扇木门虚掩着,门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里屋还传来许富贵老毛病犯了的咳嗽声,“咳咳”的声响在安静的后院格外清晰。他想起车后座给许大茂婚宴准备的那两大袋物资,干脆停住脚,朝着院里扬声喊了一句:“许叔,在家吗?我是何雨柱!”话音刚落,就听见屋里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片刻后,许大茂的父亲许富贵披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佝偻着腰从屋里出来了。看清是何雨柱,老人脸上立马堆起褶子笑,连咳嗽都忘了:“是柱子啊,快进屋里坐,我刚还跟大茂念叨你呢!”
“不了许叔,我给您送东西来的,站这儿说就行。”何雨柱说着,弯腰解开自行车后座的麻绳,双手拎起装着五十斤白面和三十二斤肉的两个大袋子——袋子沉甸甸的,勒得他手掌发红。“这是大茂专门跟我订的婚宴用的肉和粮食,您摸摸这白面,细腻得很,蒸馒头、擀面条都合适;这肉也是精挑细选的,够做四五道硬菜了。”他顿了顿,报出条件,“都是实在价,比市场价高两成,但不用肉票也不用粮票,我怕您着急用,特意给送过来了。”许富贵的眼睛瞬间亮得像点了灯,这年月票比钱还金贵,不用票的物资简直是雪中送炭,他连忙上前搭手接过袋子,激动得声音都发颤:“太好了柱子,你可真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大茂明天结婚,正愁这些东西没着落呢!”他把袋子往门口一放,转身就往屋里跑,脚步声“咚咚”响,没一会儿就捏着一沓用手绢包着的钱出来,数了三遍才递到何雨柱手里,又握着他的手连声道谢:“辛苦你了柱子,真是麻烦你了!”
何雨柱接过钱,数了数确认没错,揣进内兜贴身放好,这才推着空了大半的自行车回中院。刚走到中院的公共水池边,就瞧见秦淮如蹲在那儿洗衣服,她肚子已经明显鼓了起来,行动都有些迟缓,额头上渗着一层细密的汗珠,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又擦。面前的两个大木盆里堆得满满当当全是衣服,有大人的粗布褂子,有小孩的小衣裳,连棒槌都快没地方放了。何雨柱心里不由得犯起嘀咕:贾家就秦淮如、贾张氏和二个孩子,哪来这么多衣服要洗?怕是又借着洗衣服的由头,特意在这儿蹲守,等着院里人路过好攀谈蹭东西,这心思也太明显了。
秦淮如蹲在中院水池边洗衣,眼角余光却没闲着,院门口的动静全落在她眼里。当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走进来,她的目光瞬间就黏在了车后座那个鼓囊囊的粗麻布袋上——袋子坠得车座微微下沉,布纹里渗着点若有似无的腥气,那是肉才有的味道。虽说贾家难得买肉,但这味道她记了半辈子,错不了。
她立马停了搓衣板,用围裙把沾着皂角沫的手擦了又擦,脸上瞬间堆起热络的笑,连脚步都放轻了些,快步朝着何雨柱迎上去:“柱子,可算回了!这是跑哪儿忙活去了?看你这额角都见汗了。”说话间,她故意往自行车后座凑了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麻袋,语气也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刻意的委屈,“我们家棒梗最近总喊着腿软,上学都没精神,要是能沾点肉星子补补就好了。可你也知道,我这寡妇人家,票和钱都紧得攥出水,真是……”
“秦寡妇,别往下说了。”何雨柱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直接皱起了眉,语气平淡却没半分转圜的余地。他伸手拍了拍车后座的麻袋,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这里面是我自己留着吃的肉,就五斤多点,够我自己解馋都勉强,实在分不出。”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秦淮如的期待。她脸上的笑僵了僵,还想再开口说些什么,却见何雨柱已经推着车往自家方向走,脚步都没顿一下,显然是没打算再给她搭话的机会。
秦淮如僵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慢慢撇了下来。她攥紧了手里的搓衣板,心里暗暗骂了句“小气鬼”,才不情不愿地转身走回水池边。指尖碰到冰凉的洗衣水,她的火气更盛,拿起衣服用力搓着,皂角沫溅得满处都是,像是把一肚子的憋屈都撒在了这堆衣服上。
何雨柱刚把自家那五斤多猪肉放进厨房的粮柜,院门外就传来许大茂咋咋呼呼的声音,伴着自行车“吱呀”的刹车声。没等他出门迎客,许大茂就已经掀着门帘闯了进来,脸上挂着新郎官特有的喜气:“柱子哥,我来拿明天婚宴的粮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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