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莺来到张屯长营中,张屯长一张笑脸迎上来,拉着文莺坐下。
“文小兄弟真乃英雄出少年啊,来,快坐。”张屯长突然热情起来,让文莺有些不适。
“小兄弟,你跟老哥讲讲你是如何以区区十人破了那薛家砖窑的?还缴获了七匹草原战马?”
于是,文莺便把夜袭薛家砖窑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张屯长连连称奇。
“文小兄弟,此番功劳不小,仅折损了三人便击杀了四十乌人,缴获了七匹良驹,还救了一云麓少女,英雄出少年啊。”
文莺忙拱了拱手,“屯长过奖了,卑职只是凭着夜间偷袭做巧罢了。”
“不必过谦。”张屯长满脸笑意。
说罢,张屯长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副甲胄,递给文莺道:“小兄弟,这副甲胄是洪都尉赏我的,我一直不舍得穿,今日便赐予你。”
文莺抬眼一观,此甲胄虽说只是皮甲,但有护肩、护腿,胸甲上装有一块不大的铁片。成色也上乘,比自己身上那件只有一块皮制胸甲的甲胄可强不少。
文莺不知这张屯长何意,此前分配这薛家砖窑的任务时,显然别有用心。
此时突然态度转变得这么夸张,便感觉奇怪,于是便推诿道:“卑职不敢。”
张屯长往前一步,把甲胄强塞到文莺怀中,说道:“小兄弟甭客气,哥跟你商量个事,你看。。。”
文莺就知晓这甲胄送的有问题。
“屯长请讲。”
张屯长笑了笑,“小兄弟,你初来乍到,此功要是让上面的洪都尉知道,很为难的。”
“为何?”
“你想,此番功劳要是报上去,按理重赏,但你出身东疆,你亦知晓,西疆与东疆的士卒本就相互攀比,有些敌意在所难免,你初来乍到,重赏了你,你让那些老卒怎么想,就那几个位置,好多老卒在西疆苦熬数年,也还是个小小什长或队率,你这功劳,让那些老卒如何自处?你不怕老卒们群起而攻之?”
文莺也是聪慧之人,哪还听不出来张屯长的意思。
“那还请屯长为卑职指条明路。”
张屯长很满意文莺的态度。
“孺子可教,故此,哥呢,帮你扛下这麻烦,我会上报洪都尉,此次击杀砖窑乌人乃是我张茂之谋,是我率你攻陷的砖窑,如有上官问你,你便如此回之,我保你升任队率,还会赏你不少银钱,你看可否?”
文莺怎还听不出张屯长欲抢夺功劳之意,文莺一边心中生怒一边衡量着得失。
张屯长见文莺不说话,继续往里添柴加火。
“小兄弟,哥可是在保护你,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呢,和军中老卒混熟才是你最大保障,再说,此功劳不也是哥给你的机会吗?”
文莺思量片刻,觉得张屯长此举虽说可耻,但也有一定道理,自己初来乍到,还是低调为好,这里毕竟不是东疆。
想罢文莺道:“那就多谢张屯长厚爱,在下遵命便是。”
张屯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小兄弟今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文莺抱了抱拳,“文莺不求其他,望屯长为那阵亡的三人发下抚恤,以慰其家人。”
“好说好说。”
于是,张屯长赏了文莺五十两银钱,一套甲胄,文莺便出营归去。
文莺走后,张屯长的心腹六子进帐道:“大哥,这文家小子真有眼力见啊,如此轻易便答应了。”
张屯长冷哼道:“那还如何,他要不答应,怎么在我麾下混,如何在这么多老卒中生存,这小子要是得罪了我,我有百种办法整他。”
“大哥说的是,这小子也够狗屎运的,让他偷袭了乌人,还救了一云麓人!”
“正是,此云麓人才是最大的宝贝!”
六子疑惑道:“为何?营中没有奇珍异宝,却只有这云麓人,算什么宝贝?”
张屯长拍了一下六子的后脑勺。
“蠢材,东边整个枢州都沦陷了,太后正想和云麓拉近关系,想着联盟云麓共同抗击幽人,正找不到理由,此云麓人要是护送回云麓,你说对朝廷来讲,是不是大功一件?朝廷会亏待我吗?”
六子恍然大悟,“那。。。那朝廷不赏您个将军当当?”
张屯长哈哈大笑,“那倒不至于,屯长离将军还差着很多级呢,不过,和咱洪都尉平级,应还是可行的。”
六子赶忙跪地叫道:“见过张都尉!”
“噤声,蠢材!”
虽说是呵斥,但张屯长的表情可一点没有呵斥之意。
六子起身道:“那哥,此事可靠吗?您可是随主力一起出征的,洪都尉是看到了的,文家小子回营,好多留守士卒亦是看到了。”
“无妨,在出征期间,洪都尉曾派我去侦察过李家村,咱不离开主力有一日么,此番空隙足可借口去了薛家砖窑,砖窑离李家村又不远,本屯长顺手灭之,再先行派文莺护送云麓人回营,可否?”
六子赞许道:“还是大哥高明。”
“再说洪都尉是咱老大哥,咱也没少孝敬他,帮咱说句话也不难的。”
六子又是一番奉承。
“只要本屯长升官,屯长便是你的。”
六子大喜,连忙跪地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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